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顾吻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是她妈的电话,于是划下箭头接通:“喂,妈。”
“哎,吻吻,家里这几天下雨了,上海那边热吗?”
顾吻抬眸望了望窗外炙热的天:“嗯,还行,反正屋里比外面稍微好点。”
“对了我上次寄给你的那个南瓜干还有柚子皮好吃吗?”
柚子皮?南瓜干?哦,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自从那天通过短信把地址发到她妈的手机后就再也没怎么关注过这事。
当然张美丽永远都不会知道,是她的电话拯救了她。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后,边在脑海思索着小时候吃过的味道边咽了口口水道:“嗯,很好吃。”
“不觉得有点辣吗?那是邻居做的,她们比我们家还能吃辣,我都辣的不行。”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我反正就爱吃辣,无辣不欢你又不是不知道。”
“喜欢吃就行,那还要吗,再去买些给你寄点?”
“不用了,妈,我这还有很多没吃完呢,而且这个挺贵的吧。”顿了顿道:“那个,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怎么了?”
“哎,其实也没什么,你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救星,轩轩刚又跑别人家玩去了,我得挂了过去看着,先这样。”
挂完电话,龚剑刚好从外面回来。
顾吻瞄了一眼龚剑手上拿的汇款单,若是平时她一定会贴到他身上去,把汇款单抢过来然后问个没完,什么手续费多少啊,什么多久到账啊等等。
但,今非昔比。
“前一段时间我妈从家里寄过来的小包裹你给放哪了?”顾吻质问道。
龚剑呐呐了一会:“什么小包裹?我好像没签收到你妈寄过来的包裹。”边说边往客厅里走。
“家里就你跟你妈两个人,不是你签收的那就是你妈签收的,既然你没签收,那为什么不去问下你妈有没有签收?”一想到那件便宜货的婚纱和今天发生的两件事就足够让她怒发冲冠了。
龚剑走到自己的电脑前看着顾吻道:“我说你是不是吃**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什么语气?神经病吧你。”本以为他汇完款回来,顾吻又会揪着这件事闹个没完,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洗劫,可没想到顾吻此刻确实有打算闹的节奏,可是要闹的点似乎不在这点上。
算了,问也是白问,还是自己动手找吧。这么想着,顾吻突然站了起来,自言自语:“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
这里翻翻,那里翻翻,找了许久后仍然无果。
正在这个时候黄莲花从次卧走了出来。
站在厨房门口踌躇的顾吻看到黄莲花出来忙问道:“你有没有收过一个包裹?放哪里?”
黄莲花怔了怔,停下脚步,见她半天没反映,顾吻催促道:“沉默是什么意思,你说话啊!”
思忖了片刻后黄莲花嗫嚅道:“不久前……………好像我还真签收了一个小包裹,里面黑乎乎的,黄巴巴的也不知道啥玩意,我就给扔了。”
“什么?你扔了?”顾吻不敢置信道,她自己已然是一颗定时**,只要一点的火苗,她就会瞬间爆发 。
“扔了就扔了呗,有什么的吗?”龚剑不屑的坐下后道。
顾吻看着龚剑:“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若是你爸大老远给你寄家乡特色,我给你扔了,你会怎么想?况且上面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不是你妈黄莲花,凭什么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随便给扔了?”
一听到顾吻喊自己妈的名字,龚剑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倏地站了起来指着顾吻,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面目狰狞道:“你有种再喊我妈的名字试试?”
“你说的对,我没种,所以你让我喊我就喊啊,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一条狗。”顾吻颇具挑衅道。
“你………你…………”龚剑气的简直快要吐血。
“好了,不要吵了,有什么好吵的吗?那到底啥玩意啊,我打开的时候上面好像都长毛了,估计都坏了吧?”黄莲花打断道。
“好像长毛了?那到底是长没长,扔了就扔了,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承认错误,你这是间接的在挑拨我跟我妈之间的关系对吗?还有,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的不清楚那是什么,就算看不出来是啥,难道你闻不出来吗?就算闻不出来,难道你不能问下我吗?”
“我…………你这孩子说话咋这么没大没小,还有没有分寸?还有没有教养了?”
“对,我没教养,你有教养,随随便便拆别人的包裹,拆了还不够还随随便便给扔了,你当你谁啊?就算****的夫人,她还要询问下子民的意见呢,你越权越的未免太离谱了点。”
黄莲花被气的牙痒痒,因自小没读什么书自然不是顾吻的对手,于是委屈的转眼看着龚剑:“儿子,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看清楚了没有?我懂了,这是变着法子赶我走那,那就随了她的愿吧,你赶紧给我买票,越快越好,这个家我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变着法子赶你走?当我是傻子吗?我会当着龚剑的面赶你走?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顾问在心里念到。
龚剑突然轻轻咳嗽了几声后淡淡道:“妈,你就安心呆着,有你儿子在,你怕啥?她还会吃了你不成?过两天等我爸病好了,我还把他接过来,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话颇下战书的意味。
看到了吗?听到了吗?这就是龚剑的态度,这就是他的想法,不解决问题却在这里示威,任不良风气肆意增长。
顾吻故作镇定的冷笑了声:“来啊,三对一,哦不对,是四对一,我不怕。”说完走到沙发边上拿起手机和钱包出了客厅。
曾经的她一吵架就要死不活,一绝望就要自杀,而如今的她深深的明白那些蠢事不过是惩罚了自己,却乐坏了敌人。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黄莲花不禁打了个哆嗦,又看了眼颓丧的龚剑,而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又折返回到卧室。
到了楼下,一阵凉爽的微风吹过来,这段时间她像一只被禁锢在笼子里的小鸟,好似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了。
她微微仰头,闭目深深了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夹含着树叶和青草的味道,当然还有不知名花朵的芬芳,可谓是沁人心脾。
走过了一个红绿灯,又拐进了一条商业街,人声鼎沸,热闹至极,各种吆喝声混杂在一起便成了噪音,可是置身其中,让顾吻感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享受和快乐,这一度让她后悔怎么不早点出来散散心呢?
孤独的人以为置身在热闹中她就不孤独了!
走着走着,却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女的正将一杯奶茶捧在胸前,另外一只手环住她边上男子的手臂,偶尔将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将奶茶送到他唇边吸几口后又拿回来自己吸,偶尔跟他四目相对,那男子嘴唇一闭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搞笑的事情,因为他边上的女子总是笑的前俯后仰。
虽然有点距离,顾吻看不太清楚她的面目表情,但她洁白的牙在阳光的照耀下像金子般闪闪发光,还有她那翩翩起舞的裙摆,足以证明她此刻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
多么让人羡慕的一对,顾吻感慨着!
想当初她跟龚剑两个人也曾这么亲密的相互依偎着,想当初龚剑为了博得她美人一笑,竟然不顾及自己的颜面,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一些滑稽搞笑的动作,惹的顾吻她啼笑皆非,感激涕零。
这么想着,顾吻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了唇角。
眼看,蚊子和龚明马上就要逼近自己,她也不想打照面,于是来不及多想,忙拐进了左手边的一家店。
为了证明自己更像是有意要买东西,为了表演的更加投入点,她随手在眼前抓了点什么东西捧在自己眼前细细端详着,其实拿的是什么她根本不清楚。
许久后,她微微侧头,余光注意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从身后一晃而过了,方才空出一只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胸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兴许是由于刚刚盯着手上的东西看的太久,所以骤然间感觉到眼睛有些干涩,于是紧闭了会双眼,好让眼睛得以休息,然而一滴眼泪却红杏出墙,荒唐的挂在了脸颊上。
这个时候,一位中年老板突然走了过来,先是叹了口气后道:“美女,节哀顺变。”
什么?节哀顺变?难道老板会读心术?顾吻正纳闷着的时候。
老板又道:“是家里是老人去世了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人啊总有一天要归根,对老人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那边还有很多的纸币,要是孝敬老人的话,你手上的那个金额还是不够大,去那边看看吧。”老板边说边往他右手边的墙上指了指。
什么人要归根?什么老人去世了?
顾吻边揣摩着老板的话语,边抬手看了看自己刚随意拿着的东西。
手里的冥币宛如烫手的山芋,她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就是扔了去,吓的她不禁后退了几步,顿时冷汗从额际冒了出来。
自从她爷爷还有她爸爸去世后,她从小到大就怕这些东西,虽然知道都是骗人的,但是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看着刚被她扔掉的那张冥币在空中来回打着转,终于自由落体后方才放下心来。
此刻她终于得空四处打量了下她刚进的这家店,门口两侧摆着彩色的花圈,不管是她的眼前,还是架子上,还是角落里处处都摆满了祭奠死人的东西。
她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冷颤,来不及跟老板说一句感谢的话,拔腿就逃之夭夭,挤进人群中,寻找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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