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可以吗
“不要……好多蝴蝶啊……哈哈哈……非离,非离你看啊……”
“好冷……好冷……好大的冰山……非离,救我,救我……”
“非离,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非离,我们一起跳舞吧,来一起跳舞……”
伍芳菲已经出现了幻觉,她又哭又笑的。叶非离无奈,慢慢地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钱少轩火急火燎地带着医生,带着徐念言进了来的时候,看到了叶非离和伍芳菲在床上拥吻在了一起。都能听到缠绵的碰撞声。
叶非离在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念言。他想要离身,可是却被伍芳菲给紧紧地抱着。钱少轩示意医生赶紧上前给伍芳菲打了一计镇定剂,叶非离从床上起来,看到徐念言转身要离开,他喊道,“玛丽……”
“赶紧追吧。”钱少轩说道。
叶非离跑出去的时候,徐念言已经到了一楼了。他赶紧跑下去,长腿飞快地追上了她,在门口的草地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什么时候跑步那么快了的。”
“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徐念言着急地想脱离叶非离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很大,她怎么也争脱不掉,情急之下,就弯下身去咬,却被他用力地挽过了腰,跌进了他的怀里,被紧紧地箍住了。“你!”
“都不听我的解释,你就要吃醋?”
“我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徐念言咬唇,看着叶非离神情里的得意和狡黠,气不打一处来。“放开我!”
“因为她实在太难受了,所以我才会那样安抚她的。”叶非离说道,“钱少轩没有和你说吗?伍芳菲毒瘾犯了。”
“……”虽然钱少轩打电话来的时候,听到伍芳菲犯了毒瘾,心里又诧异又难过,跑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他和她拥吻在一起的情景……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被打击到了。有这样的安抚方式吗?一定要这样安抚吗?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叶非离伸手,做发誓状。
“还会有下次吗?”徐念言嘟嘴,“你会发誓吗?假装!”
“好了,我知道你会非常善解人意的。”叶非离捂上她的额头,亲亲地吻了一下,“现在这个吻,还给你了。”
“……”徐念言推开他的手,用力地抹了抹额头,“不要,脏死了!”
“你说什么?”叶非离压低眉头,威胁地说道。
“我说,不要……脏……”叶非离吻上了她的唇,俏皮地咬了一下。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敢说我脏?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呀……”
徐念言涨红脸推开他,“还是回去看看伍芳菲怎么样了吧。我担心她。”
“我不上去了。”叶非离说道。
“为什么?”
“我怕你吃醋。”
“……都说了,我不会了。”徐念言闷闷地说道。
“你之前还说相信我的,现在还不是出尔反尔。”叶非离不依不饶。
“我错了行了吗?我错了……”徐念言垂眼低头。
叶非离见某人道歉了,这才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气道,“好了,一起上去吧。”
医生给伍芳菲打了镇定剂,从房间里出来后,说了伍芳菲的情况,“她现在毒瘾还不是很深,不过一定要注意,不能再继续吸食那些毒粉了,因为考虑到她是公众人物,所以只能在家里戒毒。我等一下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让她有重生的念头。她现在的脉相很微弱。”
徐念言怔怔地说道,“重生的念头?”
“嗯,是的。”医生点点头。
叶非离皱眉,“那我们该怎么办。”
“……”
“……”
三个人看向叶非离,保持沉默。
好吧,叶非离知道他这句话,是多余了。
在伍芳菲睡着的时候,钱少轩和叶非离还有徐念言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各自沉默了十分钟。
还是钱少轩先开了口,他给叶非离和徐念言都倒上了茶,慢慢地说道,“今天的纪念日舞会要怎么办?”
“取消。”叶非离说道,“伍芳菲这样,根本就不能去。”
“取消,会不会不太好?”徐念言皱眉道。“突然取消,外界会纷纷猜测。”
“反正我也是要和她离婚的。这个情况,迟早外界都会知道。”叶非离拿起茶杯,幽幽地说道。
“现在这个时候,麻烦你就不要说这句话了。”钱少轩皱眉。
“那你说怎么办?”叶非离看向钱少轩。
“舞会还是照常吧。”钱少轩说道,“你和玛丽莎去吧。”
“我?”徐念言诧异地说道。
“嗯,你和伍芳菲的身高身形都差不多,戴上面具,再打扮一下,应该可以。”钱少轩慢慢地说道,“如果她好一点的话,可以走的话,我会带她去舞会,想办法把你替换下来。这是她的心愿,医生不是说要让她重拾重生的念头吗?”
“……”徐念言抿了抿嘴唇,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意见。”
“我有意见,为什么你要变成她?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照顾伍芳菲的心意?”叶非离挑眉。
“这是你欠她的。”钱少轩冷冷地说道。
“非离,现在一切以伍芳菲的健康为第一重点。”见两个男人说话都有了硝烟味,为了平息气氛,徐念言说道。
谈话告一个段落,叶非离以默认,同意了钱少轩和徐念言说的话。他虽然心里很不情缘,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说什么,徐念言都同意要假装伍芳菲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徐念言看到站在落地窗旁的叶非离,闷闷不热,她知道其实大家都忽略了叶非离的感受,在这样的纠结中,表面看来受伤最深的是伍芳菲,她的伤口大家都看得见,而其实叶非离的伤也是不轻的,这么多年,他都在一个伍芳菲编织的谎言里,混混度日,他认为的真相到后来都不是真相。他被困住,他很想爬起来,可是最被动的,最没有选择权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徐念言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叶非离回头,看到了一身红色礼服的徐念言,惊艳的像是第一次看到她出现在慈善晚会舞台上的样子一样,那么漂亮,那么精致。他不禁怔住了,看到她对他微微一笑,“又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如云,干吗做出这么惊讶的样子。”
“她们美不美,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叶非离由衷地说道,握过她的手,“委屈你了,要戴上面具,要你扮成伍芳菲。”
“能扮成你的叶太太,和你出席舞会,想想也是挺不错的事情。”徐念言故作轻松地说道。
叶非离看着徐念言的一脸轻松,他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她是不想他心里再有负担,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慰他。他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地叹气,“谢谢你,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谢谢你……”
“……”徐念言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脑袋轻轻地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像个玩累了的孩童。第一次觉得,他也是脆弱的,也是需要别人呵护的,他并不是一个机械的没有情感的机器人。“总会过去的,我相信。”
总会过去的?是伍芳菲对他的感情?还是这一切的云里雾里?你相信?你真的相信吗?叶非离望着窗外的蔚蓝,忍不住想到。
很快,两个人到了东圣酒店的门口。
叶非离扶着戴上面具的徐念言下了来,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大家都惊呼徐念言的这身大红礼服如此漂亮不可方物——
“叶太太今天怎么戴着面具呀?”
“难道舞会的主题是假面舞会吗?”
“不是吧?没有接到通知呀。”
“方才进去的方总和房太太也没有戴上面具呀……”
“好奇怪哦,好奇怪……”
“叶太太您能说说即将要和叶先生庆祝你们七周年婚姻纪念日的感受吗?”
“……”
……
“别紧张,你现在就是叶太太。”叶非离在徐念言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好,我知道……”
舞会开始。
为了防止说出来的声音会穿帮,徐念言把要说的话都交给了主持人和叶非离,她只是用动作来表示对叶非离说的赞同和任何。虽然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看到她和叶非离这么恩爱,举止亲密,也就纷纷地送上了祝福的话语。
按照惯例,叶非离要邀请女伴开第一支舞,灯光打暗,他挽着徐念言进入了舞池,随着音乐迈开了步伐。叶非离在徐念言的耳畔轻轻地说道,“你知道吗?”
“嗯?”
“今天这个舞会,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一次舞会。”
“你就会甜言蜜语。”徐念言没好气地说道。
叶非离的手指不安分地轻挠她的胳肢窝。徐念言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我从来都不会对女人甜言蜜语,只有她们对我甜言蜜语。”叶非离这才幽幽地开口说道。
“……”臭屁……
徐念言是越发地感觉到叶非离清冷的冰山神情越来越多地展示了柔和邪魅的一面,虽然对外界大多都是清冷的面容,可是在她的面前,她越发地觉得他变了,该说他是变得开朗了还是变得变成了另一个叶非离了呢?不知道……她也曾经问过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七年前那个打死都不会把“喜欢”和“爱”放在嘴巴上的叶非离和现在这个有点痞痞气,有点耍无赖,动不动要说一点甜言蜜语的叶非离,她更喜欢哪一个。
答案却是这样的——
七年前那个叶非离让她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现在的这个叶非离让她毫无办法地更喜欢了。
“你笑什么?”叶非离问道。
“没有啊……我有在笑吗?”当然不会告诉你,我在笑什么,如果告诉你了,你就该得意了。
“……”
舞会上,悠扬的华尔兹音乐慢慢地充斥着全场,满场的玫瑰香,让每个人都洋溢在这场纪念日晚会的幸福气氛里不可自拔。徐念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不知道钱少轩那边怎么样了,伍芳菲会不会好一点。
“说了,和我在一起,不许分心。”叶非离适时地提醒道。
“……”徐念言回了回神。
这时,一曲终了,徐念言刚想抽身回去借故休息,然后发一条短信给钱少轩,问问伍芳菲的情况,一只手适时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叶太太,请问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徐念言抬起头,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莫如冰!
他怎么会在舞会上的?
徐念言怔了怔,没反应过来。莫如冰看向一旁的叶非离,“叶先生,可以吗?”
叶非离只好沉默地点头,看了看徐念言,退到了一边。莫如冰对徐念言鞠了一个躬,然后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握过她的手,跟着音乐带了她起舞。
“叶太太,你要怎么谢我?”
“……”谢你?谢你什么?徐念言只好不说话。
“我虽然早就说过,和你合作,我也是有我的目的的,但是那件事情,是你拜托我做的,算起来,也是我帮了你一次。”莫如冰继续说道。
“……”此时此刻的莫如冰,说话的语气里满是算计和交易的味道,让徐念言有些反感,但是她又听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有底牌,他和伍芳菲之间有什么。想到那天他帮助自己找徐念恩的一脸不做计较,烂漫的大男孩神情,徐念言的心里感觉像是被骗了一样地极度不舒服。
莫如冰见和自己跳舞的叶太太一直不说话,不由地挑眉,“你……是叶太太吗?”
“……”一直不说话也不是一个办法,他那么聪明,一定会看穿的。徐念言只好停下脚步,退了一步,对他鞠躬,然后转身就走了。
幸好他没有追上来,徐念言赶紧进了休息室,把面具拿下来,休息一下,拿出手机,给钱少轩发了一条短信——
伍芳菲怎么样了?
看到屏幕上手机显示短信已经发送,徐念言抿了抿嘴唇,会想到突然会出现在这个上流舞会的莫如冰。他不是卖棉花糖的普通男生吗?他怎么会混进这舞会里来的?他误认为自己是伍芳菲,对她说的那些话又都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手机来了短信。她赶紧打开——
我现在在带她过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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