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恒沙回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一路莫名就有些忐忑。到酒店后,她两个房间都打探了一下,确定粟融归还没回。
她那颗绷着的心总算是松了松。
她自己都不懂这是什么心理,真怕粟融归啊?有什么理由?就算他是首席记者!也不能成为害怕他的理由啊?
她回到房间把今天采访的内容整理了一遍,一边等着粟融归回来,他才是真正深入矿区的人,最了解情况,她答应了要替葛庄他们发声,她等着他带回来的一线消息。
然而,她等到九点,他还没回。
她今天一天都在村子里忙,就早上吃了顿早餐,这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便不再等他,出去吃了个饭,还给他打包了一份,再次回了酒店。
巧的是,她又看见前一天遇到的那个女人,还是穿着那条玫红色的裙子,仍旧低着头走路,仍是跟个男人一起,只不过,男人已不是昨晚的男人……
女人倒是没发现她,低着头跟着男人进了电梯。
所以这是……
她心里有个猜测,只是不知道这与酒店是否有联系。
这一趟出来,遇到的事儿可真不少!
粟融归这一个晚上都没回,涂恒沙试着发消息打电话联系他也都无果,第二天她便再度去了其它的村子,情况与柳下村大致差不多。
如此,直到第三天晚上,粟融归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一回,就直接来敲她的房门。
涂恒沙大吃一惊,“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还以为……”
“以为我以身殉职了?”他端着个脸,将设备放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她嘀咕着,屁颠屁颠地接住他放下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前两晚我都给你买了饭,你都没回,今天就没买了!现在什么吃的都没有,你饿不饿?我只有糖了……”
她放下东西又摸出几颗糖来。
对于她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摸出糖来的行为,他已经习惯了,很是无语地问,“你这么爱吃糖,你妈妈不警告你会长虫牙?”
涂恒沙想了想,那个时候,妈妈自己都不太好,哪里会关注到这些小事?不过,她没这么说,只眨了眨眼,道,“我偷偷吃,妈妈不知道呀!”
说着,剥了一颗糖递给他。
他转过头去,表示很嫌弃。
涂恒沙也不恼,自己含了。
其实,这几天因为几个村子里尘肺病人的事,她心情一直很低落,可是看到他回来,莫名就平静了不少,就像上次在灾区也是这样,许多的悲伤,许多的愤懑,都在看到他的瞬间感到有人与共。
天大的事,还有人在和她一起承担。
尽管,他们共同承担的只是一项任务,尽管,他从没给过她好脸色,但她知道,在这些任务里,他们的感情是通融的,她所想的一切他都懂。
“发什么呆?你了解到些什么?”他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颇为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他板着脸,“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人,在故弄玄虚的时候尤其容易显得高深莫测,如果他告诉她他是怎么知道的,她就会觉得没啥了不起了,就是这样成天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看起来就特别像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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