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余生,安好
林若曦没有说去哪,姜晨就将车开到了林若曦家里,到了房间门口,小彩跟楚夜,还有孟雨瑶,林皓都在门口焦急的等着,看见林若曦,严肃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小彩走上来想要挽住林若曦的手臂,然后安慰一下,伸出来的手却错过了,林若曦闪身进了房间,没有去理会她们。
她们都来了,她们都关心她,真好,可是,她却没有精力给她们一个笑容,现在的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只想安安静静的呆一会。
小彩的手落了空,小彩望着林若曦,然后摇摇头,难过的想要哭出来,替林若曦哭出来。
林若曦先进门,进了卧室关起门来,后面一群人面面相觑然后也跟着进了去。
进去后,都自觉的在沙发上坐成一圈,然后沉默。
只有小彩有些担心的说道“若曦这样没事吧,这该怎么办。”
木木接过话,平淡的说道“没事的,也许只是难过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木木的话里有一些惋惜,也有一些叹息,这些人里,木木是跟林若曦认识最久的人,也是最熟悉的人,她自认为了解林若曦的一切,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以后,从今天开始,所有的都会变了,应该……是往好的方向变化吧!
木木猜中了林若曦,可是她却不知道后面好的方向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以后的很久,她们不会再遇见。
大家听完木木的话,担忧的心也缓和一点了,只有楚夜,低着头,沉思的靠在沙发上,面色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木说的不错,林若曦确实只是难过了没多久,因为她已经决定并且准备好了!
那天林若曦进了卧室,独自一人在卧室,呆呆的站在卧室中间,茫然心痛的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抬起头,摸了摸脸颊,上面还有流过泪的痕迹,两条干枯的泪痕挂在脸颊,是她心痛的记号。
林若曦眼神扫过,床头柜上顾洛川的照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顾洛川的东西通通找了出来,按照原来的样子全部摆了出来,还有他的照片,摆在了离她最近的地方。
林若曦拿起照片,摸了摸上面顾洛川的笑颜,淡淡的说“顾洛川,今天,我又难过了一次,如果你还在,就好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林若曦喃喃自语,最后像做好了什么决定似的,将照片往怀里一抱,手用力收紧,死死地抱着,就像抱一个很爱的人一样“顾洛川,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是时候离开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你要跟我走吗?”
“对不起,照顾不了顾爸爸顾妈妈了,但是洛川,我想带你走。”
夜晚降临,林若曦一直在房间,一整天没吃没喝,因为太晚了,木木就让其它人都先回去了,自己留下了照顾,虽然她们看着林若曦一天没出门有些担心,却还是被木木劝回去了!
木木准备了一点吃的,踌躇再三,最后还是去敲了房门,她以为林若曦不会理她,也不会出来,可是在手垂下的时候,门开了!
“啊……你……你出来了!”木木顿时有些无措。
“嗯嗯,是啊,你做了什么好吃的,等一下,我先去洗把脸。”
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花脸,林若曦顿时有一种锤墙的冲动,她刚刚还对着木木呲牙咧嘴笑,会不会把木木吓到,林若曦按着额头冷静了一下,才让自己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
吃饭的时候,木木本来已经吃过了,为了陪林若曦也吃了一点,吃饭的瞬间,木木总是不经意的抬头看林若曦的神色,可是每次都只是看见林若曦神色如常,像平时一样吃的很认真,可是就是这样,才让木木有些担忧,心里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吃完晚饭,林若曦提议早点睡,木木想着她白天有些累,也没有拒绝,也陪着林若曦一起,就像平时一样,月光照进来,透着月光,看着林若曦的侧颜,禁闭着双眼,木木内心的不安越发浓烈,可是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就这样想着,思考着,倒也失眠了半宿,木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只知道眼皮不住的打架,然后她终于扛不住睡着了,就在木木受不住沉沉睡去,身旁本来应该睡得正香的林若曦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黑暗跟月色,重重的叹了口气。
林若曦轻轻的翻身下床,穿整齐了衣服,蹑手蹑脚的去简单洗涑,然后提好早已准备好的行李慢慢的走出门,下了楼,往机场去。
在楼下,黑暗中有一人,身影很是熟悉,林若曦迟疑的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那个人是楚夜,还来不及询问,楚夜先发现了林若曦,抬脚向林若曦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林若曦站在原地,等楚夜近了,才问道。
“看你今天很难过,又觉得有什么异常,记得你说过你要离开,而且不会告诉她们,所以我想你会不会今天走,所以过来碰碰运气,我却没想到,你真的走的这么早,还这么无声无息。”
楚夜解释,看见林若曦没什么异样,又冲着林若曦笑笑,补充道“你就当我睡不着,偶遇吧!”
“楚夜,你……谢谢你。”林若曦会心一笑,虽然对他后面的话不想信服,却也无奈,心里却也有一股暖流划过,或许,这是她离开之前见过最后的朋友了“走吧!送我去机场,你可是我离开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到时候可别告诉她们!”
“怎么了,不愿意吗?”
林若曦走了两步,见楚夜没有跟上来,只是在原地站着,似乎有话要说,不禁疑惑。
“不……不是,若曦,我有话想说,怕是最后可以说的话了,这些话我一直都想说的,可是却没有机会,今天看你这么难过,我……我不想在憋着了!”
楚夜有些激动,林若曦狐疑的看了他一会,直看的他不自在,然后林若曦才开口“你说吧!”
“若……若曦啊,你说过你喜欢慕羽洋,但你更喜欢顾洛川,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点也没有,若曦,你喜欢的人都有他的影子吧!就像你喜欢慕羽洋,也是因为他们长的相似,又是亲戚,一样温柔,对你也这么好,若曦,我也对你好,我也温柔,那你看看,我身上可有像他的地方。”
楚夜深情的看着林若曦,在黑暗的夜里,林若曦也看得清,有一瞬间让林若曦觉得撮合楚夜跟孟雨瑶她做错了,她记得,她明明已经做好了一切,他们明明在一起了,怎么突然,楚夜会这样,林若曦好想开口说些什么,是拒绝还是继续撮合,这一刻,面对楚夜突然的话和深情,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算了,一看就没有,你不会喜欢我,因为我也不是他,我冷酷,我也不像他,我甚至都没有保护好在我身边的你,若曦,这样的我,怎样才能让你爱我,我不配,对吗?或许我之前还能搏一搏,可是自从你出事之后,我就没有资格了,因为就算你不怪我,我也会恨我自己,若曦,你生病的时候我没来看你不是我很忙,是我不敢来,可是后来我更恨我自己了,如果我过来看你,陪你,你怎么可能会被她们欺负,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慕羽洋,然后现在又被伤害,若曦,我爱你,对不起,我却保护不了你,也成不了你喜欢的人,对不起,若曦,真的对不起。”
楚夜哽咽着说着,眼里闪过痛色,他低下头,顺势掩住了内心的痛苦,慢慢的,传出低沉的呜咽声,楚夜宽大的手掌掩面,竟然是低低的啜泣起来,林若曦有些惊呆了,她一时有些无措,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还是说什么,她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楚夜,然后愧疚的无措,内心满是愧疚跟无力。
林若曦抬头,看了看那暗沉沉的夜色,她想着,上一次在她面前痛哭的人是慕羽洋,就在昨天,一切历历在目,而今天,他就已经奔向了婚礼的殿堂,慕羽洋有太多无奈,而楚夜,又何尝没有无奈于痛苦,包括她自己,她们所有人都一样,都一样无助,在这个世界的巨大漩涡里,不断旋转徘徊,满心都是无助。
“你……楚夜……我……对不起……我以为……”一段话,林若曦分了很多次说出来,却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表达,气氛,有些微妙,里面夹杂了无奈,夹杂了愧疚,还有一些不舍跟痛苦。
过了许久,楚夜慢慢止住了啜泣声,仍然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传来“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改变心意了,还是回心转意了,若曦,你当真以为我对你的心意就这样不堪一击吗?我跟雨瑶,那已经是曾经的事情了,我们说好了,这么多年,在深的感情也会慢慢消失,现在,我跟她之间只剩下了友情,她也是如此,只是她太执着,才忽略了,若曦,更何况后来我遇见了你,我的心里就全是你了,雨瑶是过去,你才是现在,可惜,你并不在乎,你看啊,再深的感情在时间面前就算不能全部粉碎,但它会被磨的,磨的只剩一点,连菱角都没了!”
“那……那你们……”林若曦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她出奇的竟然也觉得楚夜说的是对的,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
“我们,我们只是不想让你那么担心,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我们,所以,我们尝试过了,结果,不是很理想。”
楚夜抬起头,嘴角笑着,眼眶却是红的,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他耸耸肩,表示无奈。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现在除了说对不起,林若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发现,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她一直这样,从没有变过。
“不需要说对不起,真的,我们应该谢谢你,只是你要离开的消息我没有告诉她们,所以,雨瑶应该不能跟你道谢了。”楚夜依然笑着,笑得有些勉强,因为看着就像是仰望希望的样子,楚夜眨眨眼,然后又吸了口气,呼出去,轻轻问道。
“若曦,现在,你还是不肯要我吗?不能跟我走吗?”
“对……”
林若曦有些恍惚,微愣了一下,刚要回便被楚夜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不为难你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答案了,若曦,你总是让我这么为难。”
虽然这样说着,楚夜却也是带着笑容,脸上尽是无奈,伤痛被他掩饰的很好,在林若曦看来,却是满心愧疚,却又无力回报的无力。
“若曦啊,我终于放弃了,你看,在深的感情也会被冲淡的,若曦,别在沉浸顾洛川的感情里了,别让自己那么痛苦了,我希望……我们希望,你好起来,一切都好,若曦,别在去寻找他了,你该走出来,谁都不是他,谁也成不了他。”
“若曦,好好保重,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是想起我了,告诉我,我就当你喜欢我了,我就来接你,如果,如果你要是实在没有喜欢我,也是可以想我的,我也会接你。”
楚夜一时间说了很多,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林若曦在一旁,除了不住点头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林若曦鼻子有些酸,眼泪就想留下来,却拼命的制止了,她本来就不想要这样伤感的场面,她会听好楚夜的话,好好生活,放下对顾洛川的执念,对,就是执念,就像楚夜说的执念。
直到最后,林若曦却只能对着楚夜说着“谢谢你,”她欠楚夜的太多,已经到了无力还清的地步了。
而楚夜,也是最后送林若曦离开,见林若曦最后一面的人,以后的岁月,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左不过在这个漩涡牢笼里继续沉浮。
离开后的林若曦扔掉了联系方式,在天亮那些人发现之时,她许久没有登录过得账号上发了四个字“余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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