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车祸
山脚的二级公路上,两车一前一后的停着,本是剑拔弩张的场景却因一方久不下车而有些尴尬。
后车上的气氛有些凝重,老三打电话回去问,组织也不能确定这人是谁……
可从陆家别院下来,又是如此的样貌和气势,也许,眼前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陆家家主了。
因此,如果他们想用光明正大的打斗,干掉陆家家主再掳走季渺,简直是天方夜谭。
几人凑近,低语几声,有了计谋。
陆厉见几人终于舍得下来,几步迎了上去,三人一起上,一阵猛攻,双方正好打了个平手。
三人做为雇佣兵,除了枪,更擅长的就是匕首了,老二绕道背后偷袭,陆厉闪身躲过!
老三趁机刺出,他忙用手臂格挡,顿时,一股血腥味蔓延,疼痛让他瞬间变的嗜血,眼底红光一闪,手上的招式开始变得狠戾,一招一式,精炼夺目,打的老大老二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左旋踢,老大便晕死过去。
再与老二缠斗,似未察觉身后有人高高举起匕首正要一举刺下。
老二却是看着他身后,急喊:“老三,小.....”却被陆厉一拳封了口。老三欲转身,后背却是一阵剧痛,接着便被季渺一脚踹翻了出去。两人搭手,迅速解决了三人。
季渺去三人车上找出了绳索,陆厉挑眉看着她,这雇佣兵可不是简单的绳索能束缚的。
疑惑间难免慢了几拍,只听到几声脆响,她已将已昏死过去的三人手臂折断,疼的三人一抽,几下捆绑好,扔在路边。
处理完三人,陆厉见她瞬间有气无力的靠在车身上,柔声道:“不是让你在车上呆着吗?”
“你受伤了。”
原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他走到她身前,满眼柔情似水:“渺渺,我就知道你不会无动于衷的。”
她垂首不语,脸上有着微微的红晕。
他心神激荡,正欲俯下身去,却见她一附身,听“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
陆厉无奈的开了车门,拿出一盒纸巾和一瓶矿泉水来,俯身欲帮她擦拭,却被她躲了过去。
季渺接过水和纸,一阵擦拭,又漱了口。
仲夏里,下午两点的阳光是最毒辣的,嗮的她头更昏沉了。
两人只好上车等,季渺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奇怪的是,平日蹑影追风的陆家武师却仍没有赶到。
陆厉看着前方那几根拇指粗细的矮桩,只好倒车掉头。
这时,一辆庞大的卡车疾驰而来!
他从后视镜一看,那司机面露凶光,直直的奔着他们而来!
他转头急喊:“快下车!”,季渺头部昏沉,将将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
车子猛地一震,他起身一跃,将她扑出车外!
季渺在地上滚了两滚,抬头看去,让她心神欲裂:一辆大卡车猛烈的撞了过去,连人带车的被撞出好几米,她看着他被甩出车外,身子撞向护栏后又砸在地上!
那卡车见一举得逞,迅速逃匿而去,辗过那几根铁桩时,发出震天的‘砰’、‘砰’声,却没有停顿!
季渺撑着站起来,艰难的前行,他就躺在那里,人事不知,身下的鲜血汩汩流出,她不顾身上几处伤口的扯痛,急步前行,昏疼的脑袋让她的脚步踉跄。
路边的石子硌脚,她终是没稳住身形,摔倒在地,再次艰难的爬起来,手臂上鲜血直流……
终于,她走到了他身边。
她筋疲力竭的瘫坐在地上,嘴唇蠕动,却是无力发声,她艰难的去探查他的呼吸,手有些抖,又脱下T桖,用力撕出一个长布条,取出他给的伤药,给他包扎好后,头愈加昏沉了。季渺撑着一口气做完,眼前阵阵发黑,晕倒前,她听见一阵脚步声......
午时的杨家老宅里格外的安静,众人皆知杨老爷子每天中午必是要午休的,家里的人午时也都关上房门悄声的做自己的事儿。
杨进最近被关在家里闭门思过,原因是陆家的家主寄来一支录音笔,气的杨老爷子立刻就要请家法,开小祠堂。幸好,他机智的撇清了关系,才幸免于难。只是,这新仇旧怨怎么也得好好算一算,如今不需要亲自动手,他自然是不介意援助一二。
电话那边的人语气冷漠,沉声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杨进忍住将手机砸烂的冲动,阴阳怪气道:“杨主任,劳驾给你那个朋友打个电话吧,让他手下的人去西郊的那些小区做做普查吧。”
杨父气怒,这死小子在家都不安分:“你又要搞什么妖蛾子,都禁足了还敢到处插手!你好好想想老爷子手里的那个录音怎么处理吧!”
杨进嗤笑一声:“这不是在处理吗?只要没人破坏去捣乱就行了。您也不想在这个竞选的节骨眼儿上,被人捅一刀吧。”
杨父怒极:“我怎么生你这个混账东西!”
杨进脸色瞬变,嘲讽道:“那就要问你为什么抛家弃子,去跟那个贱人打的火热,只管生不管养了!”说完‘啪’的一下将电话摔在地上,又报废了一个。他怒极的转身出门,却见本是该午休的杨老爷子,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耷拉着头,站在那里。
只是今日,杨老爷子却没如往常一样拿起拐棍揍他,老人默默的转过身,回了房间。怪天怪地,只能怪自己,当初强硬的拆散了有情人。谁曾想,这恶果,却是报在自己的谪孙身上了......
京都的仁德医院是众人皆知的贵族医院,其医疗设备、人力资源在国内乃至世界上都是排的上号的,据说这里还有曾经的药业大家陆家提供的特效药,来这里就医的人非富即贵。
这日,医院的3楼VIP区全部戒严,除了院长,任何人不得擅入!
走廊里,齐整整的站了两排武师,腰间鼓鼓囊囊的,再往里看,更是有人手持新式步枪戒备。
季父季母匆匆赶来时,陈铭立刻迎了上来,领着两人进了病房。
床上的季渺人事不知,头上、脸上的伤痕让季母瞬间掉下泪来,季父眼眶微红,搂住趴在床边低泣的妻子,柔声安慰。
好一会儿,两人才平复了心情,季父才转头问陈铭:“小陈,你电话里说宗肃也受伤了,他现在情况如何?”
陈铭恭敬的回道:“家主还在抢救中。”
季父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可置信:“可查到了是何人所谓。”
陈铭挫败的低下头:“很抱歉,现在还没查出来;这些人是有预谋的,监控被删掉了,我们到现场许久后也不见有人过来查探。”
这时,一位中年医师过来汇报情况:“季小姐大概两个小时内就可以苏醒,她是中度的脑震荡和几处擦伤,都不太严重,需要多休息,两位别太担心。”
季母稳住情绪,问道:“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安慰道:“这个不会,您大可放心。”又嘱咐几句饮食上的禁忌和用药。
季父季母又是一番感谢,目送他出了病房。
季父看了眼房门外戒严的人,问陈铭:“我能去看下宗肃吗?”
陈铭自责的摇头:“家主他还在抢救中,暂时不能探望。”他简直无法原谅自己,不管什么原因,他做为家主的贴身护卫都不能离开,这次如果自己再坚定一些,请家主安排其他人去执行那个任务,就不会让家主现在生死不知的趟在床上,要是有个好歹,自己万死难辞!
季渺醒来后,看着床边坐着的父母,口鼻上的呼吸机让她说话有些困难,季母忍住泪水,俯身贴在她唇边听着:“陆厉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陆家的人在抢救。”见她挣扎着欲起身,忙摁住她:“乖宝,你好好躺着,我跟陈铭说了,一有消息马上过来说,你现在这副样子还要下床,这不是在要妈妈的命吗?”
季渺只好躺下,母亲眼中的泪水让她无法动弹。季父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劝到:“陆家药业起家,宗肃肯定能转危为安的。你好好的躺着,爸爸去给你盯着,好不好?”
季渺轻轻颔首,勉力拍了拍季母的手,又睡了过去。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季母忙起身去看,见是一着正装的男人站在门外,见她应门,恭敬的说道:“季夫人,有人自称是季小姐的师傅,过来探望。”
季母看了眼床上季渺,转头出了病房,见走廊口上站着魏韶光,急步上前唤到:“魏先生,您来了,可有查到什么。”
魏韶光上前,回道:“我让老大去问了。小六怎么样?”他看了看旁边守着的人:“我能去看看她吗?”
季母忙点头:“可以的,可以的。”说着便要领着魏韶光去病房,却被人拦了下来:“季夫人,进去的人需要排查,还请您担待。”说完,见她瞬间难看的脸色,不自觉的低下头,家主未来的丈母娘,不是谁都敢招惹的。
季母睨他一眼,沉声道:“要怎么排查,他是渺渺的师父,你想怎么排查。”一天的担忧都化成了怒火,瞬间爆发!
“对不起,夫人,这是族内规矩。”
陈铭听见响动,忙跑过来:“夫人,对不起,是我没交待好,您带着魏先生进去吧”他的道歉让黎霞瞬间清醒,自己这是怎么了,别人也是按规矩办事,深吸一口气,对着陈铭歉意道:“抱歉,我失态了。”又转头对着那个安保人员歉意道:“很抱歉。”
随之过来的季父揽住自己老婆,也沉声道:“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三人转身进了病房,掩上门。
屋内,三人坐在沙发上,季母迫切的问道:“小秦怎么说的?”
魏韶光沉声道:“是杨家的人建议区临时做普查,片区的人力分散,赶去时,陆家的人已经处理完了。渺渺,可有得罪杨家的人?”
季父季母对视一眼,杨家在京都虽然势大,季渺的公司却怎么也跟他们沾不上边啊。那就只能是被连累了。想到这里,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魏韶光见此,有些犹疑的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小六昨天被人追踪,还被撞了车。”
两人大惊,摇头,季母忙回道:“她昨天说要回公司,临时却打电话说有事,来不了。”
魏韶光蹙眉:“我在来的路上给她几个师兄都打了电话,程铮昨天跟她一路,说是对方就死盯着他们这辆车,季渺当时头部还出血了。”他想起刚刚看到的季渺头上那一小块纱布,若有所思道:“陆家应该知道些什么,只是大家族的通病是不查清来龙去脉是不会开口的。”
一时都有些沉默,季父决定带着魏韶光去找陈铭问问,陈铭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是清隽俊逸的外形现在却颓废不堪,齐整的发型被扒拉的有些凌乱。
季父与魏韶光急步走来,他听见响动,抬头一看,忙起身迎上来,恭敬的喊道:“季先生、魏先生,可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
魏韶光指了指长椅,示意就座,开口问道:“你们在现场发现了什么。”
陈铭犹疑的看了季父,沉吟半响,才道:“我们破译了那几人的手机,发现了季小姐的照片,又查了通话记录,对方的号码加密,破译的话,还要点儿时间。”
季父大惊,不可置信道:“渺渺的照片?!你确定?”
陈铭点头:“那几个人是雇佣兵,审了审,没有张嘴,等着刑堂的人过来带回去审查后,再给您回复。”
魏韶光脸色微变,陆家的刑堂对于道上的人来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有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熬了两三年,天天都在求着别人杀了他,给他一个了断。
他转头对着季父解释道:“进了陆家刑堂,再硬的嘴都是可以撬开的。”
三人又探讨了一些细节和方法,走廊口又有喧哗声传来,却是齐楚、程铮和靳圭。
三人忙上前,魏韶光眼见三人蓄势待发,忙喝到:“这是要做什么,没规没矩!”又回身对着陈铭歉意道:“见笑了,他们是来探望小六的,还请安排一下。”
陈铭抬手挥退了众武师。
众人见了礼,才由陈铭领着,悄声来到季渺的病房。
三人入了病房,见躺在床上挂着呼吸机的季渺,眼底闪过心疼,程铮几步上前,站在床头,直直的盯着她的脸,欲伸手去抚弄她的长发,却对上季母好奇的眼光,三人忙低声见礼,季母颔首,转身去沙发上坐下,隔着屏风,程铮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念到:“谁让你大半晚上还要回去的,还跑去他身边,可想过我的感受。”
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听见后眼底闪过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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