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争
徐缓垂头,按了按自己的心口,用尽量平静的声音掩饰道:“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快步离开,就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一样,叶项天凝视他的背影,神情有点莫名。
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多肉,半透明而多汁的叶瓣在阳光下尽情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上面顶着一朵黄灿灿的小花。
那天他被徐缓约到天台的时候,它头顶的花苞还没开。
那个少年是什么样子来着?想起来了,他凝视着自己,眼中是毫不遮掩的火热,但里面的偏执却让自己厌恶。
理所应当的,叶项天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他,话语之绝不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
他的态度想必是伤到了对方,因为他很快就看到少年眼中蓄满了泪水,那些液体在眼眶中打转,却好像为了给自己留存一点点自尊一样不肯掉落。
最后是他心生烦躁,直接转身离开,撇下对方留在了那里。
现在想起来,叶项天却觉得自己那天的做法有些太过粗暴,不仅不符合家规,也有失平日的水准。
漫不经心的推了下眼镜,叶项天心道原本想问徐缓要不要他帮忙补习对方请假一周所缺席的课程,现在想来还是不要招惹对方的好。
毕竟徐缓应该不知道,他努力做出的放下和淡然是那么不堪一击,那么让人一目了然。
轻出了口气,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散漫的跺脚声,叶项天目光一凝,神色也冷了下来:“出来。”
门被缓缓推开,袁飞白神色不明的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叶项天的眼神却带着十足的敌意。
很显然,他在门外听了很久。
叶项天看到对方在这个表情就感觉眼皮在跳,好像基本每次他同袁飞白单独碰上都不会有好事。
转了一下身体,姿势暗暗带上了几分警戒来,叶项天看袁飞白一手插在兜里,脸上神色不明。
他来堵自己做什么?如果记忆没有出错,他最近应该没跟对方产生什么摩擦。
难道是因为徐缓?叶项天若有所思。
袁飞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听墙角这样同自己平时大相径庭的行为来,说出去只怕别人都会露出震惊的神色来。
但在听到叶项天单独约徐缓的时候,他心中莫名就有些在意,野兽的直觉叫嚣着让他跟上去,否则就会错过什么。
袁飞白想了想,将这种自己的失常甩锅在叶项天头上,嗯,这货看到他就不爽。
纠结间他听到了叶项天同徐缓之间的对话,虽然二人都没有明说,但结合以前在蔡宏文那里听来的八卦很容易就联系起来——徐缓向叶项天告白过,然后被拒绝了。
当徐缓转身出来的时候,二人正好撞上,袁飞白还没想好怎么编个“只是偶然路过”的理由,徐缓却只是抿了下唇,抹了把脸后步履匆匆的离开。
袁飞白被徐缓脸上的眼泪给震住,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心脏一阵阵的发麻。袁飞白搞不明白这种情绪,最后归结于“自己小弟居然眼瞎看上叶项天这傻逼而且还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这个理由上。
他觉得徐缓是真的傻兮兮的,先不说叶项天那家庭环境绝不会允许他跟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不是在装逼就是在装逼路上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
脸吗?有他长得好看吗?!
但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讲道理。
袁飞白心情不好,周身气压更低,瞥了眼叶项天就忍不住开麦嘲讽道:
“想不到叶家大少还是个情圣,看来你平时装的道貌岸然的样子还真迷惑了不少人的眼睛啊。”
叶项天冷冷道:“我想,天天不务正业挥霍家里钱的人没资格评判我吧。你哪次考试进过年级正数?”
袁飞白兴趣爱好广泛,滑雪跳伞等各种极限运动都体验过一番,而这些哪个不是烧钱的东西,一年花在这上面的少说几十万。
“总比某人只知道死读书要好,我本就志不在此,也没人规定过一定要学习成绩好才能成材吧。”袁飞白挑眉。
对此,叶项天只轻飘飘道:“连自律学习都尚且做不到,那就不要谈别的事情了。”
这话可谓是扎心极了,袁飞白脸色一黑:“哦?那至少我人品还是过关的,总比某个虚伪欺骗人感情的家伙要好,不是吗?”
双方掰头一阵,谁都没能辩倒谁,反而是□□味愈发重了。
叶项天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袁飞白明显就是看他不爽想找他吵架而已,他何必在这里陪他耽搁。
正好铃声响起,叶项天大步走向天台门口,用行动表示自己看不上斗嘴这种幼稚行为。
在经过袁飞白身旁的时候,耳边一道劲风袭来,叶项天眼睛一眯,头往后猛地一撤,躲过了袁飞白的一次突袭。
袁飞白轻笑一声:“哟,看来你还没忘了那点身手啊。”
叶项天眸色加深:“不要逼我出手。”
“我就逼你了怎样?”袁飞白舔了下唇,“来陪我过两招。”
说和他一脚朝袁飞白踢去,动作间赫然已经带上了几分腿法,而叶项天左脚向前同他过了几瞬,又伸手以左臂格挡来自袁飞白上方的攻击。
一时间二人动作直教人看得眼花缭乱,动作间不时有风声响窜。
本来两人小时候就在一起练的功夫,彼此对对方的招式套路都十分熟悉,之后后来两家交恶不再往来,二人之间本就不融洽的关系更是针锋相对。
几十个回合过去,袁飞白和叶项天互相给对方衣服掸了一轮灰,叶项天愈发不耐,而袁飞白纠缠不休,火光上来叶项天冷道:“你再这样下去,别怪我出手不知轻重了。”
袁飞白嗤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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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缓捧了把水泼在脸上,有些尴尬的按了按自己的眼角。
也太不凑巧了,没想到袁飞白会出现在那里,还就正好撞见他流泪的样子。
徐缓叹了口气,希望袁飞白不会嫌弃他娘炮之类的。
感觉掩盖的差不多了,徐缓才回到教室,有些发红的眼眶却还是引起了萧白桦的注意。
萧白桦捏了捏笔杆,有些心神不宁——叶项天到底跟徐缓谈了什么?难道是太毒舌把对方说哭了?
上课铃声响起,徐缓注意到无论叶项天还是袁飞白都没有回教室,不由有些诧异——袁飞白就算了,怎么连学神也迟到?
此时化学老师也走进教室里,在看到空着的两个座位后他顿时皱起眉来,点起一个学生道:“袁飞白叶项天那两人呢?”
化学老师的严厉是出了名的,那学生有些紧张道:“不知道,他们课间就出去了。”
“行了坐下,我们先上课。”老师不快道,但即便如此也不耽搁其他学生上课。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教室门口出现两个姗姗来迟的人影,徐缓看过去,看到袁飞白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叶项天身上冷气更盛,嘴角不知为何带了一点破损。
徐缓眨了眨眼,心道叶项天这是被袁飞白给揍了?
他目光凝在叶项天嘴角,忽然产生了一个奇妙的猜测——这,该不会其实是叶项天被袁飞白强吻了吧??
徐缓被自己的猜测给雷到了,随后又觉得有点道理——现在校园文里面不是很流行校霸x学霸这种cp吗?还有情敌变情人也是很受欢迎的题材。
害,想想还有点带感怎么破。
化学老师训了袁飞白两人几句,然后让他们滚到教室后面罚站一节课,袁飞白脸上满不在乎,走动间牵扯到伤口时忍不住呲了下牙。
叶项天这货真是一如以往的阴巴,专门挑衣服下面打,搞得他好像单方面欺负他一样。
虽然也确实是他没事找事。
俗话说春困秋乏冬冷夏日,学生一年四季总有理由不想学习,课程结束前化学老师看着下面昏昏欲睡的学生冷笑道:“马上就要月考了,看你们的样子是都胸有成竹了。”
“月考”两个字一出,班上顿时炸开了锅,而化学老师踩着下课铃离去,丝毫不理会学生们的哀嚎。
一中的月考成绩出来后会在电子版上登记排名,可以说是当众处刑。
徐缓并不知道,论坛上已经掀起了一阵关于他这次月考能进年级多少名的讨论,当然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感叹现在学生娱乐的匮乏,这都闲出屁来了。
事实上徐缓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就是之前请假一周缺了不少笔记,他计划自己补回来。
要知道高三的知识,错过一节课宛如错过一年。
叶项天看到徐缓奋力抄笔记的样子,手指敲了敲桌子,他从书包里拿出早已复印一份的自己的笔记交给萧白桦,然后低声道:
“晚点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徐缓,不要告诉他是我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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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缓:磕到了,谢谢。
袁飞白:??你磕到哪里了?
徐缓:……额,为了你的心灵健康和我的身体健康,我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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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章的时候状态不太好唉……
准备码字前渣作者在家发现了一只大蟑螂……
虽然已经打死了,但是……非常的。。肥美、多汁。。。
给渣作者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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