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总，今年还是一样吗？”

　　张扬双手捧着一个蓝色的礼物盒，眼神落在办公桌前的男人身上。

　　“嗯。”

　　男人未抬头，只是轻应了一声。

　　张扬随即转身，手刚要触到门把时，男人又加了一句：

　　“告诉他，我后悔了……”

　　“是，穆总。”

　　张扬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后离开。

　　“容哲，我后悔放你走了。”

　　穆睿哲看着手边的相框，里面的少年笑得阳光……无忧……

　　郁柠将车开回住的小区，连钥匙也忘了拔，就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回到家，安初初不在，屋子倒是不似以前那么乱了。随便将外衣一脱，郁柠就软在沙发上。

　　“郁柠……”

　　电话一直没断，娄禹竟然也一直听着。郁柠不免生出内疚。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娄禹自然很是贴心，轻轻安慰郁柠：“不要乱想了，小柠儿不是还有我娄大少么！”

　　娄禹吊儿郎当的语气让郁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娄禹，你可真逗！”

　　郁柠心下的郁气散去不少。

　　“小柠儿，你知不知道岑玥？”

　　娄禹听到郁柠明显缓和了的情绪，想起几日前看到的一则消息。

　　“岑玥？那不是岑昼的姐姐吗？”

　　郁柠略一想，大概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美人模样。

　　“准确来说，岑玥是岑钟在外面的私生女，六个月时就被送到法国的岑三叔那里，直到岑昼结婚时才回国，但也只是待了十天。”

　　娄禹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并说给郁柠听。

　　“不会吧！岑昼那里可是没露一丝口风。”

　　娄禹虽然人有点不着调，但从来不说毫无根据的话。郁柠嘴上不信，心里却是信了个七七八八。

　　“岑玥很厉害！”

　　娄禹似是有感而发。

　　“你们交过手了？”

　　郁柠好奇。

　　“没有……但是之前我爸和顾钦合作的案子转给她了。”

　　娄禹回答的轻松，郁柠却听出了他的懊恼。

　　“你猜我这次相亲的对象是谁？”

　　郁柠话题一转。

　　“是谁啊？”

　　娄禹似是不感兴趣，但耳朵还是支楞起来。

　　“顾钦。”

　　郁柠轻描淡写到。

　　电话那边的娄禹却是惊呼：

　　“顾……钦……”

　　“顾钦很厉害么？”瞧你这么大反应。

　　郁柠小小地鄙视下娄禹的大惊小怪。

　　“你不知道他身份吗？”

　　娄禹又一次对郁柠的冷淡拜倒了。

　　“听岑昼说过，好像是顾淮的儿子……”

　　郁柠漫不经心道。

　　“小柠儿，爷可真服了你了！那顾钦可不是个简单角色，你和他相亲，竟然也不了解了解……”

　　娄禹自顾自感叹，郁柠无奈：我是被骗去相亲的，哪儿有机会去了解那个顾钦！

　　“顾淮是和郁伯伯一起服过兵役的，后来两人都从了商，顾钦的妈妈和顾淮是商业联姻，结婚两年生下了顾钦，随即夫妻俩就出了国，却将顾钦送到外公家。而顾钦外公也是个心狠的，将不到六个月的顾钦送到了乡下老宅，直到顾钦十岁才接回来，后来又送到寄宿制学校完成学业，到他十八岁那年，顾钦放弃学业去了部队，二十三岁自主退役，弃军从商。”

　　娄禹一口气讲完顾钦的经历，听来是个简单的人生，郁柠却沉默了。

　　那人眉间的漠然，话语的冷肃，以及对人或事的寡淡，已经深入骨髓，郁柠想着有些发怔。

　　娄禹意识到郁柠突然的安静，半真半假调笑道：

　　“小柠儿莫不是心疼了？”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明了了。”

　　郁柠没由来的一句话让娄禹愣了。

　　“顾钦经历的那些，若是一直都积压在心里，那这个人狠起来整个商界怕是要掀起一番巨浪了！”

　　郁柠似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告诫娄禹。

　　“是啊！顾钦也是有够惨的，遇上的亲人都是心狠的！”

　　娄禹下意识感叹，郁柠的关注点与他相异，两人却犹不自知。

　　“亲人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那爱人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呢？”

　　郁柠望着天花板，眸子闪了闪。

　　“小柠儿，你刚才说什么？”

　　郁柠声音飘忽，娄禹听得模模糊糊。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睡一会儿……”

　　说完，郁柠就挂了电话。

　　“顾……钦……”

　　空旷的房间里，浅浅一声低喃覆住孤独笼罩下的安静……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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