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真的成真了!
火萤不知道该如何平静的迎接这一切的到来,她觉得呼出的那一口气就是被谁偷走了,几乎碾碎心脏一般的疼痛让她鼻头酸涩,眼中已是热泪盈眶。
可少莘只是冷漠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他动了动手指似乎想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最终却依旧强硬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道:
“你偷了我族的宝物,按照族规我该是要杀你的,但是……你走吧。”
火萤想到澜渊的消息还是忍着却咬牙道:
“好,就算这样,青帝已经派人来攻打你了,你现在投降还有机会。”
少莘移开目光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投降,我族被你们天界的人害的偏居一隅,又被你们毁了家园,我为何还要妥协,你们所谓的天界又多么正义吗?我要攻下他。”
火萤看着他眼中的仇恨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少莘,她道:
“天界兵将众多,根本不是你们可以阻挡的,你何必淌这浑水?”
少莘转身看着耀眼的烈阳,伸手虚虚握住道:
“我不怕,风涟会帮我,他说了,到时候要让你们这些仙人为奴为俾,我们以天界为家,你若是现在帮我,或许我们还可以向从前一样。”
他的眼中是遮掩不去的野心,落下的话语冷漠而霸道,火萤不住的后退,她冷声道:
“你变了!”
可少莘闻言却露出了几分笑意,他收手道:
“是啊,我变了,但我觉得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当年那个为了你一句话蹉跎多年虚待青春的我太傻,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我不必在估计你喜欢什么,你开不开心,只要我赢了,火萤仙子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被人玩过的女人,以后我想要谁就要谁。”
他眼底是火萤不熟悉的睥睨天下,曾经的澄澈和柔软烟消云散。
火萤此刻才惊觉自己有多么不值得,她为了这个人屡次犯界,连累好友,惹王母失望,甚至为了他被罚困在无人山洞五百年,她向来乖巧懂事,所有的任性都为了这一人,可原来这一切是这么不值。
两百年的时光改变了一切,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狼族族长已经不在是当年的那个小狼妖了。
火萤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悲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前的世界模糊一片,可火萤还是咬牙忍住了,她擦干眼泪,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想着伤害对方才能释放满心痛苦:
“你说的对,我就是在利用你,哼,雪魄是我拿的,我只是想为澜渊疗伤,我从来都不爱你,现在你明白了也好,只是你的美梦也很快就要醒了,青帝不会让你得逞的!”
少莘闻言脸色阴沉,只是看着她,目光染着怒火。
火萤依旧不甘,继续道:
“你不过是个妖,我堂堂瑶池仙女,西王母座下最受疼爱仙女,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你就带着你的美梦好好睡一觉吧,反正永远也不会实现。”
她的声音发抖,嘴唇像是不停使唤吐出的话语模糊不清,可她还是坚持说完了,而后大步离开。
她走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脸上发痒,抬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缓缓蹲下,埋头大哭起来,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少莘如此难堪,方才的话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气,她像是一个被背叛伤害的疯子,除了更加疯狂她找不到办法,该怎么释放这种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醒了她,她这才想到这还是在长涂山,若是被人发现自己恐怕就走不了。
想到这她连忙起身看着周围,方才争吵中忘记还给少莘的雪魄咕噜咕噜滚在了地上,地面一片霜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感觉雪魄的温度似乎没有那么低了。
而后她敏捷的往后一躲,果不其然一只雪狼冲了过来,火萤警觉的看着他,她能感觉到这只雪狼身上的力量不容小觑,想要避开战斗。
可是她的速度比起雪狼实在太弱,刚起步便被雪狼一爪子挠了下来,顿时肩膀一阵剧痛。
雪狼浑浊的黄色眼珠看向她,缓缓走向雪魄将其叼在嘴里道:
“是你偷了雪魄。”
火萤刚要解释对方又是一阵攻击,她光是顾着躲闪已经极为艰难,肩上的伤口痛的她满头大汗,可好在这两百年她修炼也有小成,见着形式再也无法顾忌,将力量全部释放出来,想要抓取机会快点离开。
火萤手中萤火如剑正直直的朝着雪狼胸口而去,她本想让雪狼避开自己好离开,可此时虚空中突然闪现一个虚虚幻影,她没注意道在听到这句话时雪狼下意识收下的公式,她的剑刃戳穿了雪狼的胸口。
火萤一愣,下一刻萤火如流萤消散,她急忙冲向摔倒在地是雪狼,手足无措的想要捂住他不断出血的伤口,可虚空中出现的青宁
仙君却抬手干脆的落下一刀,瞬间血花四溅。
雪狼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向一旁,仙君问道:
“火萤仙子,你在这干什么?”
火萤茫然无神的被青宁仙君强行带走,她的气息还未消散,与闻声而来的少莘刚好错过。
少莘看着倒在雪魄中的二叔,以及空气中火萤的气息,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风涟提醒他,才猛然惊醒。
风涟冷漠的看着他的痛苦,嗅了嗅空气的气味,淡淡道:
“是你喜欢的那个小仙子,不亏是仙人,看,都是一样的残忍。”
他的声音平静又充满了嘲讽,像是在嘲弄少莘的天真。
少莘看着落在地上灵气消散的雪魄,和身首异处的二叔,闭了闭眼,突然啕嚎大哭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哭,他不知道是在哭自己失去的亲人,或是昔日单纯的过往,亦或是难以两全的处境。
风涟看着他的痛苦和蜕变,却缓缓勾起了嘴角。
而往后当火萤想起来少莘真正入魔的时候却不是这一刻,那时他们时隔两百年再次相见的时候。
误会是由多重巧合而成,而追究最深处的原因是因为不信任,那时候火萤一直认为是少莘不信任他,可当一切无法改变的时候火萤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一直不敢去相信少莘对自己的爱。
所以当少莘问他:“雪魄是你偷的吗?”
她才会梗着脖子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澜渊呢?你喜欢他?”
“是。”
“你给我的蜀环,是你让他偷走的。”
“是。”
“我二叔呢,是你杀的。”
“是。”
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少莘给她最后的信任,只要她说不是少莘就会相信,她也不知道随着那一句句冷漠的是,少莘就此踏上了一条没有她的道路。
而当风涟为了保护少莘死去的时候,她看着少莘痛苦的脸才恍然惊觉,她做错了什么。
他明明还是那个少莘,会为了族人的存亡悲痛绝望的少莘,他怎么可能舍得拿族人的性命去拼一个所谓的辉煌未来。
他隔着天河两段,看向火萤,露出一个温和又苦涩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隔绝我们之间的路吗?”
火萤哭的肝肠寸断,她几乎哀求的看着他:
“收手吧!”
少莘看着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来不及了!”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少莘此时已经成为了不得不除的妖物,他觉醒了属于流火的能力和风涟给与的力量,天界容不下他。
他没有退路,族人的鲜血和仇恨搁在他的肩上,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来气,可他必须前进。
他最终将主意打在了神仙草上,那是仙人的死敌,也是唯一一个可能会赢的机会。
可火萤知道他不可能赢,他只有一个人,而天界的千军万马都巡视待发。
最终火萤向青帝申请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耗费了所有心力建立了九溪阵法,建立了一方冰川小世界,她毁了他一个家,所以想要给他一个新的家,而后联合澜渊仙君将少莘困在了这里。
他出不去,若非龙神亲临,外人谁也进不来,这才得以存活了下来。
火萤仙子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之前听闻你们是因为他才会掉落下来,也算是我们有缘了,多谢你们愿意听完我这段故事,或许明天就再也无人知晓了。”
云归问他:“你为何不去找他呢?将误会解释给他听啊。”
火萤道:“我死前提前在这里刻下了一缕魂印,附着这块石头上,离不开的,我本想他那般在意神仙草,来了之后自然会遇见,却未曾想到等了这么多年,却从未看见过他,如今我已然等不了了。”
火萤仙子说完又道:“其实误会终究是因为我不够信任他,我自己在等待中焦躁不安,却以为他同我一般,才会如此,其实他来与不来都一样,我终究是做了错事,才会让他……”
她说着无意识的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罗锦闻言,不由叹了口气道:
“虽然你有错,但在这个故事里你并不是错的最多的那个人,大家有心或无心终究是办错了事,我们去帮你把他找来,你只需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孰是孰非我相信他自己会判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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