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凡一块儿糖醋排骨还在嘴里嚼着,本来叶倾城把那条鲫鱼给弟弟吃,他也是很不高兴的。不过在他成功的看见孟艺铎的脸色变黑了之后,他的心情就瞬间雀跃了起来。果然是应了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叶倾城!”孟逸铎咬牙切齿的看着叶倾城,一张脸上乌云密布,就像六月份的大雨,随时都可能来临。
“嗯,怎么啦?”叶倾城淡淡的扫了一眼,孟逸铎黑了的脸色,回到自己的位上坐下,没有一点自己做错事的自觉。她没有做错事啊,一向不都如此吗?为什么只有今天他会这么不高兴呢?叶倾城突然觉得今天,自己的智商似乎是欠费了。
是的,如果是平时,孟逸铎对于这样的事也就忍啦,可是今天,当着他情敌的面,以前从来都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那只肥猫在她的心中,比他的地位还重,他当然不高兴啦。
“哈哈哈哈……”楚洛凡刚刚还憋着笑,这会儿看着叶倾城呆萌的表情,他彻底憋不住啦!原来那个自以为很高冷的家伙,居然在家里一直如此没有地位的。“哈哈哈哈哈……”他简直就要笑死啦!哪里还有一点总裁或者是艺术家的气息?
楚洛凡的笑声肆无忌惮的在屋里蔓延。孟逸铎的脸色阴沉地似乎能滴出水来,拳头紧紧地握着,坐在他身边的叶倾城都能听见他关节的“咔咔”声。
“怎么了?”叶倾城的小手覆盖在孟逸铎的大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眼光闪烁着不解。
“没,”孟逸铎的脸色依旧不好,不过,他可不想让楚洛凡看他的笑话!
“来来来,吃饭,吃饭。”叶倾城看着孟逸铎依旧不好的脸色,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赶紧讨好般地给孟逸铎夹了一大块红烧肉,企图用这块肉堵住他的嘴。
“嗯。”孟逸铎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再看看楚洛凡只能吃自己夹的菜,心里平衡了许多,不过,还是愤恨地瞪了那只快把一条鲫鱼吃完了的肥猫,眼神又瞟了一眼桌上那条还有动过的红烧鱼,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叶倾城知道孟逸铎平时都是不吃鱼的,不过,今天,好吧,她看了一眼楚洛凡戏谑的笑容,明白了孟逸铎的小心思,无语地摇了摇了头,真是,两个大龄婴儿!
伸出筷子,给孟逸铎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嫩肉,再细心地挑出里面的几根大刺,满脸笑容的放在孟逸铎的碗里。
孟逸铎成功地看着楚洛凡黑了的脸色,心情好了,第一次,觉得原来吃鱼也是不错的。
叶倾城自然也注意到了楚洛凡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楚洛凡的碗里,不过,楚洛凡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多少,果然是亲疏远近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的鱼刺就没有人给挑。
楚洛凡不高兴,孟逸铎也高兴不到哪去,叶倾城竟然挡着他的面给其他男人夹菜,叔可忍婶不可忍!晚上再算账!恨恨地捏了一下叶倾城的小手,无声地警告了叶倾城一下。
额,叶倾城竟然不知道,她不过就是给楚洛凡夹了一筷子菜而已,怎么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再一次,叶倾城深深地认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的智商欠费了。
一顿晚饭,吃的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座的三人一猫,唯一吃的饱的直打嗝的只有那只肥猫。
唔,吃饱喝足的肥猫打着呵欠,也不再参与那两个大龄婴儿的战争,慢悠悠地爬回它的小窝里,睡觉去了。
终于,一切都收拾好了,而楚洛凡那个不速之客也是再一次被孟逸铎赶出了家门。就是平方的小公寓终于又重归平静。
叶倾城也有些累了,最近,她总是特别容易累着,简单地冲了个澡之后,窝到了孟逸铎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男人特有的气息,突然,她抬起头,眼神晶亮地盯着孟逸铎的下颌,轻轻地说了一声,“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嗯?”孟逸铎听见叶倾城的话,微微低了一下头,黑色的眸子正好对上叶倾城晶亮的眼神,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鬼故事!”叶倾城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张口就回答道。
诧异的看了叶倾城一眼,孟逸铎没有说什么,好吧,既然她高兴,那就讲吧。
“六幺最爱听村里人讲鬼故事了。
张大爷在村口老槐树下说“还魂夜”的时候,六幺就骑在旁边的麦秸垛上听着。
“天杀的鞑子一刀就把二娃子的头砍了下来。”张大爷用力顿了一下拐杖,“可怜二娃子没结婚多久,就被征了壮丁,刚上战场就被那些狗日的……”说着说着,他瘫倒在椅子上,眼泪就哗哗哗地流了下来。
“然后呢?”“后来呢?”
听故事的人却完全体会不到那些个国仇家恨,只顾嚷嚷着让他继续说。
“后来啊,”张大爷抹抹泪,“二娃子那刚过门那新媳妇,有天晚上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她起初以为是村子里的闲汉,也就没知应,直到有一天睡觉的时候,梦到她男人问她,‘媳妇,你咋不给我开门?’”
“第二天开门一看,果然是她丈夫,新媳妇知道是怕是撞了鬼了,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男人,还是让他进了门。”
“后来呢?”
“后来啊,”张大爷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了下去……
后来张大爷就死了,头被人一刀铡了下来。衙门的人来看了看,也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村里人都说是撞了邪,那棵大槐树也就成了村子的禁地,而“还魂夜”这个故事,更是化身妖魔鬼怪一样的存在,严禁被任何人提起。
六幺在麦秸垛上坐了两天,然后就离开了,他要去寻找下一个讲鬼故事的人。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找到了村南私塾里的白先生,他儿子正缠着他讲鬼故事。
白先生拗不过,就开口了——
“我给你讲一个画皮鬼的故事,”白先生慢吞吞地抽着旱烟,“从前戏班子里有个姑娘叫云烟,人生的漂亮,更唱的一手好花旦。”
“后来土匪进了城,把整个戏班子的人给杀了,云烟被匪徒万般凌辱后就上吊自决啦,唉!”
“她的魂魄化作厉鬼,白日画皮上街,晚上杀人挖心,专一针对那些个好色的男人。”
两天后,白先生就被开膛破肚,挖了心,这次,县衙里的典史大人被惊动了,他亲自来到现场,勘查之后说,“定是流寇所为。”
他这一说,山里的土匪可是遭了殃,被这位风风火火的典史大人一网打尽,后被朝廷褒奖,加官进爵不提。
典史一走,村里人就坐不住了,没有人相信这么邪乎的事情是土匪做的,坊间邻里开始流传画皮鬼的故事,更有传闻说白先生好色无度,被画皮鬼索了命,也是咎由自取。
在这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村里再也没有人敢讲鬼故事了,这可苦了六幺,觅了几个月,也没有半点收获。
不过到底还是有人忍不住了,这次讲鬼故事的是个小孩儿,他在县里说书先生那儿听来“鬼打墙”以后,就偷偷地告诉了他那几个伙伴。
而后这个小孩儿就失踪了,村里人找了好久,终于在村北玉谷地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奇怪的是,玉谷地离村子不远,这孩子怎么着也不会找不到回村的路,死在这里。
“是鬼打墙,”有人指着地里被压倒的玉谷,“这孩子肯定是被鬼牵着衣裳,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最后就累死在了地里。”
村正和里长下了禁令,严禁村里任何人讲鬼故事。其实不用禁令,这段时间村里已经没什么人敢讲了,提起鬼故事,就人人自危,避之不及。
不过总有胆子大的,时间一长,就有人破了禁令,村西的王铁匠讲了上吊死的鬼新娘,河东的李佃户说了被活埋在坟里的鬼娃,山里的胡樵夫也编了一个鬼唱歌的故事,逢人就讲……
一段时间过去了,这些人都还好好的。
于是村里人就说,是李典史杀土匪的血气破了鬼的阴煞,还有人说,村里颁的禁令无形中对鬼起到了影响……
不过说到底,这桩事算是过去了,村里人再也不避讳鬼故事,东家西家,搬凳拿瓜,一个个变着花儿说鬼故事。
六幺可没听到这些鬼故事,自打村里“鬼打墙”事件以后,村里好久没人讲,他就离开了。
等他回到村里,真是听了个爽快,后来,这些讲鬼故事的人一夜之间就都死了,一个个死于鬼故事里的死法。
这次没有捕快,也不须禁令,村里的女人能改嫁的改嫁,能出门的出门,男人也都到乡里寻活做,没有人愿意待在这鬼地方。
再后来,有个道士来到了村子里。
“你们这是遇到了鬼童子,”道长拈着他那花白的长须,“一般情况下的鬼是知道怎么作恶杀人的,但也不乏有些涉世未深的小孩子,死了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做鬼,就去听鬼故事,学里边那些鬼的手法。不过遇到了我算他倒霉,今日我就作法收了那厮。”
六幺当日就离开了村子,他可不想被作法。原来他自己,就是一个鬼故事。”
故事讲完了,孟逸铎早就口干舌燥,一低头,却发现,怀里的人儿已经发出了平稳的呼吸。笑着摇了摇头,孟逸铎轻轻地把叶倾城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叶倾城睡着了,那么今天说的消毒的事自然就是不了了之了,可是他也得自己去消消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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