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站在萧总监身边，看着警察从车里拉出一箱一箱的走私黄金，又看着萧明贺被拷上手铐进了警车。

　　“萧总监，萧明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过是受人指使。”

　　“怎么可能？难道他背后还有势力。”

　　“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没那么大的胆量，也没那么高的智商。”

　　陆羽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经历这些，但幸好，她和萧总监是站在一个地方并肩作战的战友。

　　战友关系——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心寒，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这样而已，上下属关系，战友关系，合作关系，但绝对不会发展到情侣关系。

　　“走吧，我们也要去录口供。”萧荆川看着有警察朝他们走过来，朝旁边发呆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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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账目都有问题，黄金都是K国走私的，纯度不够，他们用这些原料做了很多款产品，”她抬起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担忧地说道，“如果货全部发出去，就会让福昕的名誉受损，还有一个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新上市的那款梅花系列，里面掺了很多白铜。”梅花系列是最近大热的电视剧里女主角戴的产品，是他们花了重金做的广告植入，如果产品赶不上电视剧的热度，销售就会大打折扣。

　　萧荆川听着她的报告，不发一语。

　　她没有说话，知道萧总监在快速运转大脑，想着解决的对策。

　　“通知运营那边，先撤销销售。”

　　“撤销？这个损失……”但她知道，这是无奈之举，她们不可能销售假货。这对一个珠宝公司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

　　正当她想要通知运营那边，坐在办公桌后的人忽然又说道：“等等。”

　　她放下电话，狐疑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来的路上，看到一些小厂吗？”

　　“嗯，是些代工小工厂。”陆羽的眼里泛着亮光，她似乎知道了萧总监的想法，“你的意思是，我们重新进原料，将所有单子分散成一个个小单子，叫各家小工厂加工。”

　　萧总监看着她，点点头，知他萧荆川的，莫若陆助理了，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她就能理解他在想什么，就像他在厂区问工人情况的时候，虽然她嘴上说着账目没问题，他却一眼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账目有问题。

　　“如果分散给小厂做，我们就得在这里一个月左右，监督那些工厂的货是否合格。”

　　“我没有问题。”她笑着点点头，只要跟萧总监在一起工作，到哪里，她都甘之如饴。

　　……

　　“千恩，你那天跟我说了什么？”忙里偷闲的时间，她才想起来千恩那天晚上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都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就急匆匆地挂了。

　　“宿舍里被偷了。”

　　“啊？”

　　“我那天出去，忘记关门，宿舍里被人翻过，抽屉里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了，我最值钱的金项链都被人偷走了。”

　　“公司宿舍只有同事才能进来呀。”

　　“是啊！都怪我，太粗心了。”

　　这种情况下，她也没办法怪千恩。

　　“检查下丢了哪些东西，我现在还在M市，可能要待上一个月，回不去。”

　　“好，那你自己小心，我会清点一下丢失的东西。”

　　她本来想问一下私人手机的问题，但是一想还是算了，丢了就丢了吧，反正那也只是一个假的身份，就让她现在开始用真实的身份和萧总监相处，找个机会把实情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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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总监，你是不是累了？”都怪她，不会开车，所以这一个星期以来，都是萧总监开车到处跑，两个人几乎跑遍了M市大大小小的所有工厂，货总算是赶了一大半出来。

　　“眼睛有点涩，其他倒没什么。”

　　“要不，我来开吧，这条路好像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他们现在是从工厂回来，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这个工厂是她在网上找的，下了订单后才知道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上。

　　“好吧，我先睡一会。”

　　她走到驾驶座，脑海里回想着教练教过的一些口诀，定下心神，启动车子。

　　她开了一段路，渐渐感觉比较得心应手了，脸上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

　　她转过头看了萧总监一眼，他正躺在副驾驶座上，闭眼休憩。

　　终于又学会了一件可以为萧总监分担的事，她心里很开心。

　　车的两边风景非常好，到处都是绿茵茵的树木和稻田。

　　这时，车子底部忽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她慌忙停下车子，踩住脚刹。

　　“怎么了？”正在休息的人睁开眼睛，询问道。

　　“车碰到什么东西了。”

　　萧荆川走下车子，看了一眼，说：“撞到了石块，油底壳坏了，叫拖车。”

　　“对不起，我没看见。”

　　“要是我开也看不到。”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拂去她脸上的所有愧疚。

　　在等拖车的间隙，她坐在路边的小石头上，萧总监靠在车旁，两个人眺望着无边无垠的田野。

　　“这里风景真好。”她看着眼前的画面，用两只手比了一个相框的姿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完美。”

　　“你喜欢住这里？”

　　她摇摇头：“等老了或许会想到这种地方，现在我还是觉得城里比较好。”

　　她抬头望着天空，月亮好像很快就要出来了。

　　她没有再躲避，如果她的胎记在月夜中消失，她就明明白白地告诉萧总监，她就是雨诺，她不想再用谎言堆叠的方式跟萧总监相处。

　　“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最想要的？”当然是你，但是她不会把这个答案说出口，这是她隐藏在心里最大的秘密，她爱的人问着一个她最敏感的话题，而她却无法将最真实的心情告诉他，这就是她最悲哀的地方，“爱情吧。”她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敷衍过去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萧荆川站在她身后，正用专注的眼神盯着她。

　　月亮慢慢攀爬上天空，马上就要在萧总监面前揭晓她的身份，临近这个时候，她忽然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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