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脑子还好用，那我们就谈一谈吧。”张月鹿想了想说：“董宜年这件事说到底其实是你们两个的恩怨，我不会插手，也不想管。他跟容容已经结束了，对我来说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想对你说的，是另一个人。”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

　　顾深也停住，转身看着他，身体靠着栏杆，认真的望着张月鹿。

　　张月鹿的神情并没有像他所说的话一样咄咄逼人，这一点让顾深多少舒服了一些。

　　“瞿洛的事情，你和若若一起骗了我。若若是我妹妹，所以这笔帐，我只和你讨。”他的话仍然是笑着说的，可顾深却知道这些话背后非比寻常的意义。

　　“当然，我责无旁贷。”他坦然的承认错误。

　　张月鹿笑了：“你认错倒是挺积极。不过顾深，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你这辈子都谨小慎微，怎么在大是大非面前，总是没法做正确的选择呢？做的最蠢的三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顾深摇摇头：“我没有那么聪明。”

　　张月鹿也摇头。

　　“别这么说，在商场上的决策，就是我，也不能做到更好了。顾氏在没有你的情况下仍旧能够运转如常，坚持了好几个月，足见你识人善任。不过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一概而论。”张月鹿扶他进去，边走边说：“在我看来，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要在这里复健这么久，全因为四个字。”

　　顾深看着他，似笑非笑。

　　张月鹿比他多活了几年，身世上来说，又比他复杂一些，这样的经历带给他的除了丰富的生活经验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样特质。

　　那就是识人的经验。

　　“相信了董宜年，招惹上蒋方于，和若若确定了关系。”张月鹿一样一样数过来，“如果没有这三件事，你的人生一定比现在顺遂的多。”

　　顾深忍俊不禁。

　　“只有第三件，我不能承认。”

　　张月鹿扶他躺下，也半是玩笑的说：“我还就觉得，只有这一点，你必须承认，前提是你还爱她的话。”

　　顾深不解。

　　“董宜年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是若若帮你解决的。董宜年对于你，是你识人不清，可他对于若若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敢一次次的挑衅你，就是吃定了你性格里有妇人之仁的一面，可你还真就没让他失望，每一次都傻乎乎的跳进坑里去。终于，若若帮你解决了所有的事，一了百了了。顾深，你没有发现吗？她和你在一起，除了得到了你之外，几乎失去了所有朋友。董宜年，瞿淮，甚至是柳蔽野，没有你，她会得到非常稳定的社会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活里有且只有你。”

　　顾深哑口无言，他全然无法反驳。

　　“我曾经试过，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她忘记你，让她保持健康快乐的心情，可是统统没有效果，所以我就放弃了，就像她放弃自由一样，我也放弃了帮她找寻自由。听到这里，你还觉得你没有做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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