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山村,四处都是黄土的颜色,简陋的土窑学堂根本就是残桓断壁。
可是从里面传出的朗朗读书声却透着一股质朴坚定的穿透力。
秦欧将车停在学校外面,听着这读书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向上挑起,注重孩子教育,这里的人差不。
下车拿出后备箱的礼品,刚好一个蒙着头巾的大姐经过,秦欧快走两步:“您好,请问,村长家怎么走?”
那位大姐看见秦欧愣了一下,好像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猛盯着瞧,一身休闲打扮也洋气,最重要的是他身后还开了一辆这么大的车,这是她今儿第二次看到这么好看的车,这台黑色的车可比刚才看到那辆黄车气派多了,也可能是这小伙子比刚才那姑娘看着顺眼,
干干净净还有礼貌。
大姐热情道:“村长家就在学堂后面。”
他循着读书声歪打正着,车子再往里面走也进不去,干脆就停在这好了。
秦欧将手中的一个礼袋送给大姐:“谢谢,如果不麻烦的话,能带我过去么?”
“这可不行,我带你去就是了,这我不能收。”大姐摇着布满粗茧的手,不好意思的说。
“这不是给你的,拿着给家里老人和孩子吃吧!”这句话可是送礼专用词,基本说出口对方就不大会继续推诿。
想起还在学校里读书的孩子,大姐有些动摇。
“这怎么好意思呢?”
最主要的是她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么好看的人,便在秦欧的一再坚持下手足无措的收下了。
大姐满脸笑容:“大兄弟,再往前就是村长家,我家就跟村长家隔了两户,你有什么事随时去找我,我姓秦。”
“呦!秦大姐,我也姓秦,我们俩是本家啊。”
大姐被他三言两语哄得满面红光,就差真以为这个眼睛都跟她不是一个颜色的小伙子是亲戚了。
“村长,这位是我远方亲戚秦欧,是个医生,他来咱们村想打听打听刘琦的事。”
秦欧什么都没说,秦大姐就像亲姐姐一样自带自豪感包打听,直说秦欧是她亲戚。
再加上秦欧上门不空着手,受到村长家热烈欢迎,乡村人朴实,都没问秦欧来干什么和刘琦是什么关系,仅凭着他是医生,还是秦大姐的亲戚,就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嗯,十几年前有个医疗队到咱们邻村支边,说是从帝都来的,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去瞧病,刘琦看没看病我可记不清了,哎呀!他家也没什么人了,这咋整?”
秦大姐眼珠子一转:“哎!村长,老刘家不是还有个亲戚他表姑奶奶么?咱带着秦欧去问问她老人家。”
村长一拍腿:“就这么定了。”
秦欧一来就奔着村长家,又开大车,又送礼的,一路上秦欧也大方,看到孩子都会留下好吃的,着实让村长觉得面上有光,还没到刘琦的表姑家,大家就知道了,村里来了个特别好看的医生,是秦大姐的亲戚,特别大方见人就送吃的。
一会儿的工夫,妇女和孩子就把七奶奶家站满了。
这位七奶奶是被人颤颤巍巍搀出来的,认识人,就是耳背,和她说话得用喊的。
“哎,这人岁数大了,眼前的事记不住,但以前的事记得可清楚了,你还千万别说她聋,你说她聋她准能听见。”
秦大姐熟稔的拍着秦欧的胳膊说。
七奶奶突然直瞪眼睛:“胡说八道,我耳朵好着哪,一点都不聋,我们家大壮在外挣钱,我还天天等他给我打电话呢!”
秦欧刚心里咯噔一下,带着刘琦去打工的人,应该就是这位七奶奶的儿子大壮。
显然老人家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更不知道侄孙子死在监狱里。
“哎呦喂,秦欧,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老太太一听见我说她聋就不乐意了。”
秦大姐一开口,屋子里的媳妇孩子都跟着笑。
村里人朴实憨厚的性情打动了秦欧,这种单纯没有一丝勾心斗角的氛围,让人呆了就不想走,每一个人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去猜疑,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用真诚回馈你,在这没人知道他智商175,每个人对秦欧都很亲厚,在他们眼里秦欧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小伙子,人也实在,这种人与人之间的近距离接触,让秦欧发自内心的开心,畅快的跟着一起笑。
“那七奶奶,您还记得刘琦么?”他上前蹲在老人家身前。
“记得啊!那是我侄孙当然记得,我二哥家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他也跟着大壮去挣钱,走前还说挣了钱让我帮他存着,他还要娶媳妇呢。”
老人家带着满满的希望盼望归家的孩子,可是殊不知他们再也回不来了,这家只剩这么一个盼子归的孤寡老人了,秦欧看在眼里,心里直犯酸。
“那您记不记得,十几年前有医疗队到临村支边,那时候刘琦有没有找人看过病?”
老太太突然不说话了,仔仔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个好看的小伙子。
村长的年纪不小,自然明白老人家的心事,便和秦大姐一起将屋里院子的女人孩子都赶了出去,他们也退到院子里。
此时堂屋里没有外人,只剩秦欧和七奶奶。
“没关系,七奶奶,咱不提刘琦生的什么病,你只要跟我说说,当时给他看病的人是谁就行。”
秦欧循循善诱,希望老人家能告诉他答案。
“哎!”
七奶奶未言实情,先叹了口气,可见这些事在老人心里也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这些年刘琦没回来过,村里的人也把这件事忘了,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只是那孩子要强,不希望别人管他叫小疯子,他从小就颠颠傻傻,好的时候特别懂事,总觉得家里太穷,是他拖累的,家里人也不知道他是疯还是傻,可是穷又没钱给他瞧病。哎……”
“十几岁他爹妈就没了,别人家孩子都娶了媳妇,就因为他这病,没人愿意给他说媳妇,就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看着让人心疼。
那年有人说城里来了医疗队到邻村给免费看病,我赶紧让大壮带着他去看病。
我记得大壮回来高兴坏了,说刘琦没病,大夫说他只是从小受到过惊吓,偶尔一次不算什么,慢慢就能好,然后他就跟着大壮一起出门挣钱去了……至于医生是谁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就要去问我家大壮了。”
七奶奶没见过给刘琦看病的人,见过那个医生的何大壮又死了,当时又是在邻村看的病,年头太久,老的都死差不多,剩下见过那些医生的人也都记不清了。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被专业医生随便下了这种诊断,外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但秦欧心里清楚刘琦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就不会被盯上,对方就是看准了,这穷乡僻壤的家庭,即便出事,也没有人会追查到底。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这么狠毒!
七奶奶许是想起自己的儿子已经多年未归,突然抓着秦欧的手:“小秦啊,你是从城里来的,可是刘琦和他叔在城里出事了?”
村长听到七奶奶比平常人大上许多的嗓门,立刻迈过门槛:“你看你这老太太,竟说懊丧话,大壮去城里挣钱,回来一趟要坐好几天火车,还要倒车,哪个工头能给他放这么长时间假,人家城里跟咱乡下规矩不一样,得经常加班呢!你现在吃喝用的钱都是大壮汇来的,让我们全村帮忙照顾你……”
秦大姐悄无声息的把秦欧带出来:“秦欧,七奶奶的儿子……”
“我知道,何大壮在工地意外身亡,已经两年了。”
秦欧扫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土窑,墙上贴的报纸泛着老气的烟黄色,不知道是哪年糊上的,碰一下都掉渣。
土炕上的棉被也薄得可以,看来他买来的被褥,和滩羊皮棉袄都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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