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人在哪儿?”
江采咬牙切齿的问一句,内心简直生出要将那厮千刀万剐的冲动。
光明正大的斗一场有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来一场美男计。
这种策略在她这里能行得通吗?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她江采是谁,若是非得用一英雄人物来比拟的话,那一定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啊!
“娘娘,这是皇上让我转交给您的。”
这边愤愤不平着,那边胧月捧着一个东西到她面前,江采看了眼,顿时面色一僵。
只见那双莹白如玉的掌心里躺着的,赫然是一张合约。
药善堂转让合约。
这么大的药馆,全部刻在这张纸里,只要她将这纸纳入腰包,那这药善堂就彻底是她的了。
不怕献殷勤的男人。就怕情商高的男人献殷勤!
对症下药,一招制敌!
知道江采爱钱,那就废话不多说,送钱俗气不是?那就送一座不动金山,多有涵养。多有头脑!
江采暗暗想着,如果容湛将这技巧用在治理山河上,也不会落得现在民怨四起的下场。
“皇帝说了,娘亲若是不喜欢,将合约毁了就是,就当此事他没说过。”
小金鱼说着示意胧月,后者心领神会,作势便要撕了合约,江采看的一阵心惊肉跳。
“住手!”
胧月赶忙停下动作,再回神时。手中的合约已经不翼而飞。
江采动作迅速的将合约收起,面色并无二样。
对上小金鱼的目光,她沉声教育:“这叫万事不与钱作对,以后你就明白了。”
“那娘亲将我的钱还给我,万事不与钱作对,您教的。”
小金鱼现学现卖,这一句话说的让江采顿时一噎,她瞥了小孩一眼,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皇上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人在哪儿?”
小金鱼自知入了江采手的钱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是回不来了,他顿了顿,识相的如实回答:“就在娘亲走了的不久之后,现在人应当在我们住的那家客栈。”
江采了然,唤上两人便要往回赶,临走时,忽的想到什么,折身到荆掌柜面前道:“荆掌柜,您别怨我,我想您也该知道,这药馆还是暂时归我保管比较好,这样您和刘大夫便不必受牵连了。”
江采此番确实是好意,本来就算容湛不买下药馆,她要会尝试着与荆掌柜商议,将药馆暂时转了户主。
若不然让两人牵扯进案件,那就麻烦了。
也幸好目前来看,这次的案件针对的,似乎只是药善堂,与人无关。
荆掌柜何尝不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江采的用意。他真诚的点头道谢:“那就请太后娘娘劳心了,日后荆某定会报答您!”
“报答就算了,不过您可以选择再多分点股份给我。”江采笑着打趣,荆掌柜但笑不语。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了,荆掌柜这两日若是能带着人躲起来,就尽量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江采叮嘱一句,见荆掌柜应下,这才放心离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下来,但天空中并没有繁星闪烁,显得夜色更加深邃。
江采牵着小金鱼,身旁是紧跟着的胧月,三人摸着黑一路回了客栈。
进去之前,江采的脚步顿了顿。
一想到容湛也在这里。她就浑身不自在。
主要是,他这次唱的这出戏代入感实在太强,以至于现在见到他,她都不敢直视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眸,真是要命的很。
“娘娘?”
见她楞在原地,胧月唤了一声,江采瞬间回神,提起裙摆踏进客栈的门槛。
并未见到容湛的身影,这不符合他的一向行事风格。
通常情况下,那男人会更喜欢随时在她面前晃悠,今日怎的例外了?
还未等江采想通,那边胧月便连忙跪下身子,恭敬的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
一提到这两个字,江采的心中便咯噔一下。
原来这回并非容湛一人到来,还带了个美人。
怎的。是怕路途遥远,一个人太寂寞?
基本上没意识到自己想法中带着些许醋意的江采,冷静的抬眼,顺势看去,一个款款的身影映入眼帘。
上好的丝绸料子,领口处绣着两片祥云,袖头用金线勾勒,细长的脖子上带着一串璎珞。
景泰蓝的璎珞成色极好,内搭两朵金黄色的小花朵,甚是别致。
一看就是非凡的人。举手投足间,贵气浑然天成。
偏生那柳眉微蹙间,一抹愁云胧绪倾泻而出,当真是弱柳扶风三分姿,七分怜。
她一个女人看了都不免心动,更何况是男子。
几乎是师文衣刚从楼上下来,这大堂里的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直了直。
今个儿可真是好福气,一连见了两个绝世美人,此等眼福,可不是随时能有的。
但相比起江采的容颜灼灼,如盛开的桃夭,让人晃了眼的美,师文衣那柔柔弱弱的,不含一点攻击力的柔美更符合大众男性的审美。
如果说江采是高高在上的云,可望而不可即。那师文衣便是院子里盛开的白茶,让人心生亲近与怜惜。
故而,与其说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倒不如说,盯着师文衣想入非非的人更多些。
江采换了个姿势站定。微微倚在门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贵妃妹妹踩着小碎步挪到跟前。
“臣妾给太后请安。”
低眉敛目,双手放在腰间,微微屈膝,声线甜美柔和。这一出声,又让多少男人为之心神荡漾。
江采笑吟吟的看着她:“微服在外,那些虚礼不必在意,唤我一声姐姐便好。”
师文衣乖巧的应下:“姐姐说的是。”
面前人着实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瞧这一颦一笑,哪儿像什么有心计的人,天真烂漫的很。
若不是江采听得楚湄与那神秘总管的对话,以及刘子善说明,让人在药材中掺杂海洛因的人就是她师文衣,她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像只兔子般的妹妹,竟然还有这么深的心思。
但转念一想,自己又并非没被她坑过。
想当初她刚穿越时,不了解情势,愣是被她与弯月合伙骗了所有的权力,说起来何止一个惨字可以概括。
这些生活在后宫里的美人,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八面逢源?
只是,江采还是不懂,她到底为什么非得拉药善堂下水。
“皇上呢?没跟着一起?”
江采说着作势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见着人影,状似随意的问了句。
师文衣微微低下下巴,面上浮起一丝娇羞:“皇上他一路上为了护着臣妾,没休息好,现下正在屋内歇着。”
路上还有什么好护着的?
江采想不通,也不想想,她微微抿了抿唇瓣:“既然如此,我也回房歇着了。”
“姐姐留步。”
江采刚要抬起来的步伐被人唤住,她惑然的看着师文衣。
后者左右看了几眼,压低了声音道:“此地不宜多说。姐姐且随我来。”
见她神神道道,江采也不拆穿,毫无防备的跟着她上楼。
反正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这个妹妹是不会动自己的,这是肯定的。
因此,趁着她主动邀请,看看她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也无不可。
师文衣的房间就在她的边上,江采跟着她进屋,几乎是两人一进门,她便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江采始终不动声色,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她亮花招。
“姐姐可知道楚州码头横尸一案?”
师文衣主动提起这事,江采点点头,顺势应道:“出事时,我正好在,怎么了?”
“姐姐是说,你也在当场?”师文衣闻言瞳孔一缩,娇柔的面上满是震惊。
江采挑眉,这好奇心倒是被她越钓越高:“怎了?”
师文衣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舔了舔唇瓣后,小心翼翼的问:“那姐姐可否参与进去?”
“我给尸体验了尸,算参与进去么?”江采反问。
师文衣闻言面色一白,她语气有些急切的道:“姐姐可真是糊涂,这事儿你是不该插手的!”
江采面上没有变化,内心却微微疑惑,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
还未等她确定,便又听师文衣道:“也怪我,没有提前跟姐姐说明白,此事是兄长吩咐我做的,万不可出差错,事关朝中京兆尹,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什么?这事儿是师洵吩咐她做的?
饶是江采做好了师文衣百般糊弄自己的准备,也被这一句话给彻底震惊到。
她不问国事,但也知道京兆尹是容湛党,数十年来守着帝京,这已经不能说是容湛的左右臂膀了,该说是心脏更为贴切。
一旦京兆尹出事,那容湛必定元气大伤。
怪不得事情一出现,师文衣便不远万里来到楚州,为的就是亲自监督!
师家的反心,江采已经切身领会到了,做出这种事,根本不值得稀奇。
若是今日师文衣说其他的原由,江采或许还得考虑考虑下,到底要不要信,但如今她直接将师家搬出来。
已经是稳赢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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