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又晴慢慢向他靠近,江为止并没有躲闪。
她仰着头观察他的面容,他与十年前并无太大差别,岁月像是拒绝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可反观她,从单薄瘦小的豆芽菜,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成熟女性。
她企图从他眼底发现泪水的踪迹,可这一切果真是她的错觉,她忽然垫脚揪着他的衣领。
他没撑拐杖站立不稳,跌撞着向后退背靠着墙,简又晴与他之间保持着不远的距离。
江为止并没有推开她,“又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更合适吗?”她在笑,“是你说我和邵霆琛不合适的。”
“可要是论谁比他合适,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一个。”
她放开他,掰着葱白的手指细数,“1,我们十年前就认识了,互相了解,知根知底。”
“2,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你,你也充分了解我的一切。”
“3,你是个好人,你比邵霆琛……”
没说完,江为止把她推开,第一次发现维持笑容这么艰难,简又晴一贯焦虑爱做的动作是将长发撩到脑后。
江为止不苟言笑开口:“你应该知道,有什么话该说,有什么话不该说。”
“……”
所以他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如何,跟他又用什么关系。
都是些意料之中的话,简又晴视线还是漫上一层水雾,她转过身,“我刚才说的话不对么,是你让我不要和邵霆琛在一起,是你说我和他不适合,怎么,我举例出合适的人,你又跟我翻脸?”
“江为止,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可笑。”
她轻扯嘴角,眼泪却夺眶而出。
是否只有这样,才能推得他远一些。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江为止语气充满了不悦。
“简又晴,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你已经不是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不要想着什么事情都依靠我去解决!”
那种可怕的情绪在胸口升腾,被他强迫压下,江为止手掌握成拳松了又紧。
差一点,就被意气支使坏了正事。
成功的前提,是要失去什么,但属于他的迟早都会回来。
他必须控制自己。
江为止神色冷峻,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严肃,“身为你的长辈,我刚才的话都是劝告,可你若是执意不改,那和我也并没有多大干系。”
“又晴,是我一直以来对你太温柔,导致你以为我什么事情都能容忍,但刚才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不要再胡闹,我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简又晴不说话,就这么抬头直直看着他,心脏早已麻木没有感觉,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意料之外的事,始终都会出现。
“我本来以为公司的流言蜚语都是无稽之谈,但你今天的行为,让我怀疑,这一切都有可能会变为现实。”
“……”
“又晴,我是你的长辈,为了避免郁舒不再受到伤害,更为了她能稳定情绪参加之后的巡演。”
“所以?”出口竟成哽咽,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请你离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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