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楚颜明显低估了工作狂魔的精神力,他一路上并没选择让她替他开车。
但慕瑾寒也没一路直开,他的强迫症的确令人发指,就像有些人手机用到百分之七十,就必须充满一样,他一路上多次给车进行了补给。
他们也能大概的休息会儿。
也是快到了边境,楚颜才知道,他们这辆车一入索马里境内,就会被力量较为强大的一方的军队所保护,直到他们追到萧同。
索马里为无政府状态,面积还没华国一个中等面积的省大的国家,也割据了好多块,虽战争不断,但还是有较为安全的地区,他们会选择那条路。
……
楚檬跟着约翰很麻利的上了一艘海盗的船。
船上有个大的钢缸,上面有一一处方形。
刚上了船,楚檬就被约翰和一个黑人倒提起大缸,像扣小猫一样的把她扣在了里面,恰巧方形的地方,露着她的小.脸。
缸很厚,她推了推,完全推不动,一下子心里害怕起来:“哥哥,你怎么把我关起来了?”
约翰坐在她旁边,靠在缸上,端起一把旁边扔着的冲锋枪,扭头冲她笑:“保护。”
楚檬挤了挤眼睛,心想,这大哥不会喜欢她了吧。
可立马她就赶紧打消了这种想法。
要不得啊,曾经她也自我良好的觉得萧同喜欢她,结果呢……
如今。
她看着船上的陌生人和约翰,都拿着她只在电影里看到的东西,总觉得有些不现实。
只是曾经她也看过新闻。
例如国外哪里发生枪击事件,哪里有了暴动,可她身处灯红酒绿,也就只是瞄一眼。
印象较为深刻的一件,也是一个出国留学的朋友回来与她们讲述国外遭遇持枪极端分子的经历,让她有了些小震撼。
如今自己亲眼见到这些东西,这一趟的冒险之旅,对她来说,意义有些深远。
她又一次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心境更有了太大的变化。
他们这艘船,暂未遇到危险的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有一艘快艇快速接近了他们,还带着她的行李箱。
船艇会和,艇上下来三个男人跳到了他们这艘船上。
楚檬一直没说话,就观察他们。
他们的三言两语,楚檬得出了结论,三人都是约翰的伙伴,似乎还有上下级的这层关系,他们对约翰的目光很尊敬。
说不好奇约翰的身份,那真是假的,但她又不敢问。
在日落时分,他们到了一个楚檬完全不知名的码头,他们换了一艘较大的船,船上设施还很完善,甚至都有厨房。
被约翰带着上了船后,楚檬真是开心,这一趟下来,得省她多少经费。
只是一件事太过顺遂,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暴风雨前,总会很宁静。
约翰的三个伙伴不会说中文,楚檬与他们沟通困难,只是简单的以笑打招呼,并未去说太多。
船有个船长,在船行驶开始后,楚檬与他们四个坐在了一起。
可能少了些危险,约翰又对她调查起来:“翠花,你要去什么地方寻找那个什么博士?”
楚檬在去厕所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信号器。
目前萧同所处的位置,虽然跟踪器上显示了地名,可翻译过来也太长,楚檬没记住。
心里念叨了两句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她带着苦恼的表情对约翰胡说八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只是打听到他在索马里东南方向,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想啊……这一路打听,总会打听到的吧!”
唯恐约翰怀疑,她看着窗外的大海,又说:“哥哥你对战争怎么看呢?”
“战争么。”约翰拉长了眸光,“只要有人,就永远会存在战争,没什么看法,很正常。”
楚檬摇头:“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呢。”
说完,她大眼闪着亮晶晶的光芒,认真看着约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敢一个人来这里吗?是因为我相信美好!”
“爱情很美,就像和平。我还觉得……战争虽然可怕,可战争的最终目的,也是要回归和平吧?这世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危险和安全并存,所以呢……也没必要太害怕对吧?”
“生活在和平的国家,也会有很多危险,灾害、意外,也有很多心思很黑暗的人,会因为利益和私欲去害人的。”
在说了这句话时,她唇角微微翕动,大眼里闪烁着泪。
就比如她曾经,就那么做过。
约翰听她这样的话,眸子露出微妙,还觉得她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而且啊,就算是打战,帮派不同,可每一方,他们那种不惧生死,为了组织而战的心,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对吧?”
突然,约翰觉得这姑娘还真是傻的可爱。
“世上的所有事情,就由人的心而来,人心很复杂,千言万语说不完,不是么?”他应。
楚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他的同伴说着英文,问他们在谈论什么,约翰双手交叉,热情的与伙伴交流起来。
船舱里有些热,这些男人都脱掉了外套。
约翰穿着西装和衬衫,即使脱掉西装,衬衫本就儒雅,可其他人一脱外套,身上的背心下都是健硕的肌肉块。
看他们交谈到一半还在笑,楚檬虽然听不懂也跟着他们一起笑。
笑到一半,她问约翰:“哥哥,你们要不要喝我们的茶,我带了。”
“哦?好啊。”
楚檬甜甜笑着,拿起书包,指去一边的饮水机旁,拿出五个杯子后,从她的包里,拿出了她买的那三无的减肥茶。
茶的外包装盒被她嫌占地方扔了,而茶却是放在了铝袋里,挺像模像样。
她之前买这茶,就是想着万一被什么人缠上了,这茶说不定还可以救救她。
这种茶之前曝光里面含有毒性草药,喝第一天并没什么反应,但会频繁的拉肚子。
还会因人而异,经常大鱼大.肉的人,会肠胃疼,之前制造这药的骗子中医说,有肠胃疼痛症状的人,是因为肠胃垃圾太多,连续喝三天就好了。
呵呵哒。
曾经她身边有朋友坚持喝了之后,直接进了医院。
但不得不说,这减肥茶的确有疗效,喝几天,肠胃一毁,医院不吃不喝输液七天,真能瘦!
所以呢,有些追求快速瘦体重的女孩,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来买这种减肥茶。
之前她总觉得自己胖,也喝过一袋儿,也就是多上了几次厕所,并没什么大碍。
而且她出来之前,还买了止泻药。
想着自己的小九九,她给他们全部冲了减肥茶,但如今她可没想着去害他们,她有了别的心思。
……
据沙然所说,安德鲁所在的地方位于索马里Balcad地区的森林里。
如萧同所计算的距离,他们最快到达Balcad需要不睡觉开两天的车。
但是,因地区的特殊性,他们不论是走空路、陆路、水路,都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路程之中,他们遇到了临时的战区,只能寻找地方隐秘起来等着。
这个时候,又入了夜。
车换成了沙然来开。
萧同在副驾驶用一顶遮阳帽遮着眼睛,他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有帝都四人帮,还有古梦,以及……夏诗妤。
还是他们小时候的样子。
他们都在他身边开心的笑着,每一张脸上都那么的单纯无邪,并美好。
看着那六个人,他的目光里并没把谁当成自己的例外。
许北骁突然走出来,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桐睿,我们走吧……”
“去哪儿?”他问。
许北骁还没回答,突然夏诗妤朝他跑来,并伸出了手:“桐睿,我带着你!”
霎时身边的许北骁脸上的笑容少了一些,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收了回去,但却吐槽了一句:“诗妤,你人如其名,做事总带着……私欲。”
看着面前漂亮的少女,他许是怕许北骁的话伤了她的心,便带着笑,要把手伸出去,就是这一瞬间,背后突然传来哭声。
是个女孩的哭声。
但他不知道是谁。
哭声不大不小,却足够扰乱人的心弦,并让人的心,在瞬秒间涌.出一阵一阵的疼痛。
他猛然转过了身……
他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摁着一个看不清楚容颜,但轮廓却很漂亮的女孩儿的脑袋,拿着剪刀剪她的头发。
“咔嚓——”声音很清晰。
也让他心荡起了层层惊愕。
“桐睿……”
背后又有了一道声音。
也是带着哭腔的女人声线,并且他熟悉,是夏诗妤。
在他要回头时,那看不清脸,不知声音是谁的女孩儿,呜咽的更为让人心里悲痛。
“抱歉,等等我……”
他扔下一句话,也不知道在对谁说。
然后他迈开脚步,朝那个女孩儿奔去。
梦中,他想弄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剪那个女孩的头发。
眼瞧着他就要走近,可面前的场景突然模糊又像谢幕的话剧,忽然黑成一片。
他站住了脚步,一片迷茫。
但没过多久,眼前又出现了画面,一个头发很短的女孩,背影瘦弱,却很好看。
只是那背影,也很可怕。
身上模糊的衣服刺眼的是猩红色,还有一道一道的红色伤疤裸.露,和不断划过她背部的血……
她缩着肩膀低着头,全身颤抖。
是哭的模样,却没一声的哭声。
但他却鼻头一酸,眼睛里蓄上了明显的晶莹。
女孩背着一身的伤,慢慢走了。
她每走一步,那些血流过她的臀.部,走过她的腿,她渐行渐远踩下的脚印,都是血。
“宝儿……”
突然,一种来自心底的声音,在这么称呼她。
女孩儿仿佛听见一般,转过头来。
模糊的脸慢慢清晰时,他先看清的,是泪。
一瞬间,即苍海沧田。
悲、痛、怜……爱。
他委屈。
他绝望。
他痛恨。
那个女孩,她的泪,她的血,她的人……
让他的刹那与过往相撞,内心撞出侵袭全身的,难以言说的情感。
冲散了他似乎阴郁了很久的黑暗和痛苦……
距离很远,他都觉得她是热的。
一定很热。
像个暖炉子。
她身上被血渗透的衣服,还露着一丁点的原色,是阳光的颜色……
“宝儿!”
他歇斯底里的,带着哭腔,带着泪。
……
“我给你们唱首歌听吧。”
把茶冲好后,她为了多博取一些好感和无戒备,继续对约翰示好。
虽然她对于他们来说是外国女人,但只要是女人,男人们自然乐意。
然后她唱。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来看你。
如歌词所写。
望着他远去,她悲伤的不能自己。
她在最绝望的时候,忍着没哭泣。
“有人说,毁掉一个人,就先给他他想要的一切,再一次性收回。”
“你知道,怎么拯救一个人吗?”
她停止歌声,看着约翰,突然发神经,泪光盈盈的问他。
约翰有些愕然她的表现。
“我正在做,我正在试着做这件事,不知道后果和明天等我的是什么……”
她笑着说。
“我曾经是个坏孩子,你说……我能靠这次……力挽狂澜吗?”
“唉。”
她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是好喜欢他呀。”
话毕,她侧头看着外面,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死命的忍着,不让泪掉下来。
……
身体一哆嗦。
萧同醒了过来。
还没去动,他先是感觉到了眼尾的湿意。
他抬手伸进帽子里在眼角轻轻一拭,是泪。
缓了会儿,他把脸的帽子拿掉,旁边趴着方向盘玩手机的沙然,见他有了动静,对他道:“你在梦里叫谁宝儿,那么腻歪。”
当眼前……
出现都是他不喜欢的风景,一个陌生的男人时……
心如同坠落,又沉又重。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烦躁和急切。
他拿过自己充电的手机,打开了微信。
把【猪头】的对话框打开又关掉,再打开再关掉,消息还是停留在他回复的那一句。
曾经他不是没有思念过什么人。
可如今。
他对思念有了其他的定义。
原来思念,不止会让人感伤堕落,还会让人振奋与迫不及待。
“走。”
他烦躁的把手机扔去一边,对沙然道。
“疯了?”
“绕远路,绕山!”
“咱们车快没油了!”
“没油我来推,快!”
他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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