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肝油
【时柏年出轨了,我决定封笔不写了,正常人谁写日记啊。】
——时太。
时柏年没说话,任臻也目视着前方,清晨的眼光很柔,从东边缓缓升起,金色的日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身上,有点暖意。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把她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时柏年没有开中控锁,他终究是叹了口气,很累很无奈的样子。
任臻望着他,“很生气吗?”
他默了默,说:“洛灵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性格机灵,头脑也灵活,在一些事上她要比同类人强不少。”
“你今天说话的确重了点。”
“我不说重,她日后必定不会放过你我。”
任臻看向他,“你以前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她对你的情意?”
时柏年低头按住眉心,“宋伯父很早就去世,我照顾她也只是怜惜,当她是亲妹,仅此而已。”
任臻点点头,又说:“对不起,一大早弄了这么一场闹剧。”
时柏年没说什么,伸手解开了车锁,任臻拉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的时候又停住,她回头,突然问:“你当时真以为手表是我拿了?”
时柏年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望着她怔了有好几秒,似乎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他叹息:“你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你作为我的‘女朋友’,我当时不让她翻,也单纯的只想护你名誉。”
被怀疑偷盗这件事如若传出去,不论她有没有拿,影响都是不好的。
任臻定定看着他,‘女朋友’三个字,一时让她忘了反应。
她早上没有扎头发,黑发随意在肩后散着,一撮碎发被她撩在耳后,露出白皙小巧的耳垂,很薄很精致。
可能是昨晚他们用了同一款沐浴露,任臻觉得明明两人离了半米的距离,这个男人的身上的味道却像是无孔不入将自己包围、快要掠夺了。
时柏年说完便看着她沉默了,出了时家的他似乎有些太入戏了,刚才的话就像是,他们真的是情侣关系。
尽管他很想让这个想法生根发芽,恨不得明天就长成参天大树。
但还是需要克制一些。
时柏年别开脸,任臻的视线落在他隆起的喉结上,不等他提醒下车,她已经抢先开口——
“感觉你在占我便宜。”
时柏年握在方向盘上的指骨一顿。
被发现了?
——
八号那天。
拿户口本,换上适合拍照穿的白衬衣,头发扎起,任臻还专门化了淡妆。
下楼时候心情就莫名很放松愉悦,也没有紧张,就是很舒坦,她嘴角勾着,有点控制不住的想笑,应该是孙佩珍出事后,她第一次这样开心。
或许是因为马上可以了结一桩心事,反正任臻笑的挺厉害的。
等她下来,时柏年也已经拿着证件赶到,民政局离任臻的公寓很近,隔了一条街道,他们不准备开车,两人并肩同行。
路过公园的时候,时柏年把手里的户口本交给她,另一只手空出来打电话,他话很少,只用三言两语跟领导请好假,挂断电话时看见任臻捏着他的身份证研究。
“你跟我一个网友的生日是同一天诶。”
几乎是同一时刻,任臻想起了前天晚上丁正叫他的那声龟蛋。
她抬头看向时柏年,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瞳孔微缩,任臻抿了抿唇。
不是吧?
时柏年神色淡淡低垂着眼眸,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轻轻唔了一声。
有点怪异。
任臻悄悄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点进联系人中那个备注叫【龟蛋】的对话框。
[小二给我开一间南北通透的大跃层!]:
【龟蛋你在吗?】
点击发送消息的下一秒,身旁时柏年的手机突然传出一道特别关心的提示音,任臻猛地抬头。
可紧接着,时柏年的手机忽而大震,在任臻探究的视线下,他镇定自若地划开屏幕,走到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接起来。
“喂?”
任臻看着时柏年,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皱了下眉骨,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微微侧身对着她。
听筒里传来丁正的声音——
【龟蛋,我听说早上洛灵又跟你闹了?】
时柏年余光扫了眼看他的任臻,他微微含着下巴,对电话自顾自地应声:“刚手机响,文件收到了。”
【啊?什么文件?对了,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下昨晚的事。】
“等我处理好给你发过去。”时柏年手指悄悄按下手机静音键,关闭了所有媒体提示音。
【你在说什么?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知道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我是想提醒你那位任小姐不简单啊龟蛋!】
“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时柏年说完,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丁正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一脸懵逼:“……”
挂了电话,时柏年转身,发现任臻看着他,表情有点发呆的样子,眼里并未有什么波澜,他也看着她,两人都静静望着。
对视了估计也就两三秒,任臻移开视线什么也没说,说了句走吧,她已经走在前面了。
时柏年暗松一口气,捂住自己的心口,发现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心虚。
任臻低头,悄悄又给龟蛋发了条消息。
[小二给我开一间南北通透的大跃层!]:
【在吗?】
她发完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可她身后除了脚步声静悄悄一片。
稍微松了口气,任臻暗骂自己疑心病严重,接着赶紧在屏幕上打下一串字:
【抱歉,已经没事了。】
……
到了民政局,领证的流程比任臻想象中的要快,到大厅直接填写《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提交资料,现场拍摄结婚照,盖钢印,完成。
领到那个红色小本本的时候,任臻盯着结婚证上面的登记日期,那种问题迎刃而解又隐隐不安五味杂陈的心情伴随着她从民政局出来。
一旁的时柏年也低头拿着红本细细看着,男人眸色很深,辨不出喜怒,他盯着结婚证时间比她稍微要久,她看的时候他也在看,她把结婚证收起来了,他还在盯着看。
事情尘埃落定,任臻缓缓说:“我妈身体不好,周末了我带你回家见她吧。”
“还有,反正是应付老人,是各取所需,但为了不影响你在单位的声誉,我们隐婚不举办婚礼,你看这么样?”
时柏年原本还盯着结婚照看,听到她的话,他的目光停了下,抬头看向她。
“各取所需?”他看着她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眉骨紧了紧。
“那你是怎么想的?”任臻看着他眼睛,他的眼里像一面镜子,里面只倒着她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任臻感觉到时柏年的情绪在一瞬间变得不好了,脸色也有些沉,甚至有点冷,流畅的下颌骨线条更加深邃了。
果然,这男人三言两语给她定下一婚后规则——
“婚礼的事可以暂且不提,但防止露馅,我帮你近日搬进婚房。”
“爷爷有私人侦探,避免麻烦,希望你不要跟前男友有过多的纠缠。”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时柏年走到她跟前,拿走她手里的结婚证。
“婚内不许出轨!”
要定规则,任臻觉得前几条倒也合情合理,但是最后一条——
任臻怒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时柏年认真地陈述事实,“你现在是我在法律上合法的老婆。”
那一声老婆,让任臻的灵魂振荡了一下,她错愕抬头,对上他狭长的眼,她张口:“你……”
“你把结婚证还我,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她脑子还是懵的,上前去拿他手里的结婚证,不想他掌心一转,反握住她的手,很用力,有点十指紧扣的架势,还有点痛。
他牵着她转身往回走,也没吭声。
跟着他的脚步,任臻却觉得自己心一下一下开始哆嗦了。
后来她就问了,“时柏年,你什么意思?”
沉默的时柏年成功让任臻胡思乱想了。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任臻心揪动了一下,刚要说话,他一句话让她把话噎了回去。
“有人在拍照,配合点。”
“……”
-
搬家。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亦或者她不太想把公寓搬空,实在不想以后回来住,家里连个生活用品都没有。
时爷爷送给他们的婚房在南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楼里,顶楼的大跃层,十八十九连着两层,客厅靠南山的落地窗很大,将这个城市尽收眼底,家里有一部电梯直通顶层八十多平的大露台。
任臻抱着猪笼抱上露台,露台的墙漆是天蓝色,太阳西斜,夕阳西下,远远望去清新一片,她暗暗在心里比较,这露台是她公寓面积的两倍大,当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生活环境。
最近时柏年早出晚归比较忙,她又是属于半个自由职业者,经常黑白颠倒,白天睡觉,晚上熬起来坐在石板前一凿一晚上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自上个星期领证后,任臻跟时柏年总共没见过几面。
任臻趴在栏杆上看了会晚霞,一通快递电话通知她去小区门口签收,她换了衣服检查好钱包手机,抓起钥匙就出了门,拿到快递路过小区新开的一家大型超市,她无聊晃了进去。
明天时柏年双休,任臻已经跟他约好了要回家见她父母,又担心他粗心选不好见面礼,干脆自己来挑了。
……
时柏年回到家时客厅里的照明灯大亮着,去楼上转了一圈,却发现任臻没在。
时柏年揉了揉眉心,一脸倦意。
今天分局接到群众举报,有不法分子在一所高校下水道炼捞地沟油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他跟着刑警队到现场勘查,发现那尸体起码在水沟里飘了怎么也有两三个月,尸体已经严重液化腐烂。
尽管离了有十米远,还是难掩恶臭。
时柏年报告给上级,经过领导的同意,他给自己灌了足足有八两白酒,借着酒精的麻醉,他在解剖室做完了尸检。
回家的路上因为反胃,他让的士司机中途停车,在路边吐了有两次。
时柏年没看到任臻的身影有些失望,他上楼认真洗了洗了个澡,上上下下把身上的那股子腐烂味道彻底冲走,隐约听到楼下门铃被按响,时柏年关掉花洒抓起毛巾随意擦了下身体,拉开玻璃门从水汽弥漫的浴室出来。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宋洛灵看着眼前的男人,站着没动。
时柏年发现门外的人并非是任臻,下意识裹紧了身上松垮的浴袍,他的头发刚刚没擦,现在还在往下滴着水。
他身后的照明灯开的很足,男人胸膛上大片的肌肤被衬的很白皙。
下午喝了酒本来就不太舒服,时柏年这会看到宋洛灵,心里更烦躁了。
他眼里冒着冷气,“你来干什么?”
“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妹,来看看你,不行吗?”
时柏年抿着唇,什么也不愿与她多废话,伸手要甩上门,宋洛灵却不怕死地伸手挡在门缝中。
“时柏年!”宋洛灵把领扣一颗颗解开,“不就是个女人,想上床跟谁不是睡,我陪你不行吗?”
……
任臻进公寓的时候被一个脚步凌乱的女人撞到了肩膀,手里的快递盒飞出去,她赶紧走过去捡起来检查有没有损坏。
再抬头时,刚才撞她的女人已经匆匆离开,任臻只看到对方一个背影,起初她嘀咕了一声没礼貌,转身按下电梯时指尖突然一顿,她缓缓转身。
刚才那个人……是宋洛灵吗?
任臻推开家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闻到了一股女人香水的味道,很淡,又努力嗅了嗅,那味道好似又消失了,像是幻觉。
任臻有夜盲症这件事他不知道,客厅里没开灯,她试探着慢慢在墙壁摸索到开关。
‘啪’的一声响。
夺目刺眼的光让她抬手挡了下,睁眼抬头时看到落地窗前坐着一个男人。
时柏年脸色很白,神情看起来有点严肃和冷漠,应该是刚洗过澡浴袍还在身上,头发也不吹,发梢上水珠落了一地,他指尖夹着一只袅袅香烟,没吸,听到她回来也没回头。
任臻移开视线,把怀里的礼物放在柜子上,她换鞋的时候随口一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柏年低头抽了口烟,脸色有点痴呆,竟然没搭理她。
任臻蹙了下眉毛,但并没有太在意他的反常,最近天气炎热,出去走两步就热出一身密汗。她回到卧室脱掉裙子,准备捞件小背心换上,转身的时候目光突然一凛,纯白床单上一根细长的头发引起了她的注意。
任臻俯下身,指尖一捏,揪起床单上那根金色的头发。
刹那间,脑中宋洛灵的身影一闪而过。
本不应该生气的,可任臻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在控制不住地抖。
那根烟还没吸完,时柏年突然站起来折身上楼,去客房穿好衣服出来正好撞上任臻。
时柏年身上散发着淡淡沐浴露的清香味,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她的错觉,任臻隐约能闻见白酒的味道。
酒后乱性吗?
时柏年顶着湿发对她说,“我出去一趟。”
他要下楼,没想到她突然抬起手凑到他眼前。
任臻紧盯着他的眼睛,“这头发哪儿来的?”
时柏年起初没看到她指尖上捏着根头发,被她突然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懵,像是没听懂,他皱眉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这头发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时柏年定睛瞧着捏在她指尖的发丝,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不愿说实话吗?”任臻嘲讽扯唇:“我的头发是黑色的,况且卧室的床每天都打扫,我只出去了一个小时,我想请问时先生,这根金色的头发哪儿来的?”
“时柏年,虽然我们结婚是为了家长,但你偷吃为什么要把人带到我房间乱搞?”
任臻在楼梯上冷静地看着他,口气失望至极。
他们一个在高处一个在低处,她抬头他低头,四目相对间,如千帆过尽。
……
楼上传来行李箱拖拉的声音,坐在客厅里的男人捏着那根发丝懵然,他定定坐着,脸色煞白,时间越久手脚越发冰凉。
他快吓死了。
这根头发到底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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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
本文//纨绔二世祖/追妻骨灰扬/渣男变忠犬/搓衣板上两行泪
文案:
传闻北城许家三少最近撬了一哥们的女朋友,结果没玩两天就甩了。
有次聚会,见三少也在,几个阔少左拥右抱,众人把阅历当做谈资。
“三爷为了报复兄弟,泡个妞儿算的了什么。”
也有人调侃说:“除了许家老头,估计没人能拿得住这位爷。”
这厢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只见三少一把推开挂在身上的陪酒女,甩病菌似得抖了抖身上的花衬衣。
“靠!麻溜的滚蛋!老子有媳妇!”
——
又过了小半年,也是在一次聚会,听说三少跟那妞儿分手了。
朋友玩笑说头一次见他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许诺言听到这话,立马摔了酒瓶子,发了脾气:“靠!谁还喜欢她?我要还喜欢她就他妈出门被车撞死!”
那天,三少不知是跟谁置气,整晚一言不发,窝在沙发里足足灌了三瓶烈酒入喉。
再后来,他借着酒意拿出手机,尽管是神志不清了,某个人的十一位号码还是被他背的一位不差。
号码拨出去的那一刻,众人见平日里倨傲不羁的二世祖,竟抱着手机一脸讨好,对着电话里冰冷的提示音一遍遍道歉——
“楚楚,回来好不好?”
众人:“……”
眼泪扑簌扑簌落下,男人的眼眶红了又红。
夹在他指间的香烟跟着肩膀抖了抖,裤.裆很快被烟灰烧出一个窟窿。
文案二:
艾楚楚没想到,跟许诺言再次见面,竟会是在医院里。
听说是他前段时间喝酒,过马路被车蹭了下。
朋友告诉她这事的时候,她下意识问:“撞死了没?”
——
狗血早古/男主爱耍贱/先虐女后虐男/男撩女
这是个强取豪夺横刀夺爱算计女主撬墙角后自己步步沦陷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真·撬墙角,介意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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