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8 原是曾经弃如敝屣
萧疏先开口:“茶茶……”
阮画棠回过神来,抬脚往阳台跟庭院相连的台阶走去,边走边提着身后的长裙摆,但是因为长裙摆在后面,她并不太好掂。
萧疏听见她说:“这里等下万一有人来,看到了不太好,到花园里去吧。”
萧疏抿了抿唇,上前帮她把身后的裙摆提了起来。
阮画棠身子一顿,回头看了看他。
“走啊。”他说。
阮画棠咬了下唇,放下了自己的手,往前走,心想总统阁下居然给她提裙子……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庭院里的灯光没有屋子里那么亮,但是看清路倒是没什么问题。
顺着台阶往院子里走了会儿,阮画棠才停了下来,转过身的同时,萧疏也轻手放开了她的裙摆。
“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阮画棠看着他的眉眼。
他是真的很好看,眉目如星,最是好入画。她曾经死乞白赖的就想给他画一幅画,可能是被她缠得烦了,他答应了。
于是她欢天喜地。
后来她把那幅画送给了他,本来以为他就算不会很珍惜的保存,至少会好好留着吧。
可是她却在时隔多日之后在他的储物室里,看到了那幅被他弃如敝屣的画……至少画上的脸是他的啊,她当时就不太明白了,只是心疼的想这人是真心狠啊,对着自己的脸都能丢到储物室生灰。
其实她当时还是傻,虽然觉得心疼自己的作品,却没想到,其实弃如敝屣的不是她送给他的肖像画,而是她的心意。
被他弃如敝屣的是她。
可是如今呢?
她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一点原因。
男人嘛,都有那么点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初她死乞白赖的纠缠于他,整日整日的出现在他眼前,他自然不觉得没了她会少了什么。
可是后来她走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突然少了个人每天在他身边,他自然会有感觉的。可是最开始的几年,他忙着总统新上任,忙着处理他家里的那摊子烂事,有个事忙着,倒不会觉得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可是今年年初,他的事稳定了,总统之位稳妥了,他才觉得空落落了,觉得少了她不太对劲了。
萧掌慈说他是喜欢她的,阮画棠却是不敢信半句的。
以前被打脸,打得太肿了,她早就不敢信什么了。
再说了,他们之间,也不是信与不信那么简单的事……
何况,她还不信呢……
与其说萧疏喜欢自己,倒不如说,萧疏只是无所事事的时候想起她来了。
那种感觉处于迷雾之间,萧疏便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了……
……
阮画棠又走神了。
萧疏看出来了,抿了抿唇,她还是这样,说着说着就走神,内心想法漫游天际,具体想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连他有时候都是看不透的。
比如现在,他就看不透她的想法。
似乎无悲无喜,可是明明她和裴一在一起的时候笑得那么欢畅。
所以这个无悲无喜,就是针对他的了。
“茶茶……”萧疏抿了抿唇,又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阮画棠闻言,挑眉,讥讽一笑:“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不是总统阁下说想跟我单独聊聊?”
萧疏突然觉得口中涩涩的。
“茶茶……我……”
阮画棠看得心烦,说道:“你什么你!有话就说成不成,吞吞吐吐的,你在外交桌上也是这样的?”
说完,阮画棠看着一边的海棠树,一步步的走过去。
这个时候,海棠树尚不是花期,阮画棠闻着一边的盆栽里的海棠花香,有些恍然。
正恍然着呢,阮画棠突然手腕一紧,随即就是一个趔趄,被萧疏按在海棠树的枝干上的那一刻,阮画棠想的是还好她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要不然肯定脚得崴,要是回来这么几天连着崴脚……那她的脚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废了。
虽然她画画靠的是手,但是脚也很重要啊……
“萧疏,你有病……”阮画棠感觉到唇上陌生的触感,蓦地瞪大了眼睛。
萧疏冰凉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舌尖微动,还能尝到她的口红的味道。
阮画棠最开始没反应过来,木木的没动静。舌尖相触的那一刻,阮画棠蓦地回神,狠狠地推开了他。
萧疏猝不及防,被推得倒退好几步,有些狼狈。
灯光下,阮画棠觉得自己似乎能看到萧疏唇上沾到的自己的口红的颜色。
阮画棠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还带着他唇上的温度,她眉目清明的看向萧疏,启唇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了,声音轻飘飘的:“萧疏,你有病要记得吃药。”
萧疏闭了闭眼,蓦地笑了,上前把她按在海棠树的树干上,低头看着她。
“茶茶,你不是问我我想跟你说什么吗?”萧疏凑到她耳边。
阮画棠被压制着,身子动不了,只好头往旁边偏了偏,想要避开他的气息。
而且,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让她心神不宁,她就突然不想听了。
阮画棠咬着唇:“我不想听了,你放开我!”
“不行!”萧疏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势的将她的脑袋转了过来,直直的看进他的眼里。
“我一定要说,你一定得听。”
“萧疏,你哪来的自负?”
“你给的。”萧疏声音低低的。
阮画棠被气笑了:“什么?”
萧疏声音有些沉,说:“你给的……是你说的,你喜欢我,我信了啊……”
阮画棠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萧疏,我以前瞎,你怎么现在瞎了?”
萧疏看着她,没有说话。
阮画棠说:“萧疏,你别忘了,是你说的,你对我最多只有兄妹之谊,朋友之情,你感激我以前一直陪在你身边……”
……
萧疏有些痛苦的闭眼……是啊,那个时候他好像是这么说来着。
“萧疏,你不要跟别人订婚好不好……你不要……”当年,阮画棠什么形象都不要了,哭得那么惨,从国外赶回国内,连行李都没有带,只因为知道了他即将订婚的消息。
萧疏当时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的手:“茶茶,我对你至多就是兄妹之谊,朋友之情,你这么多年一直陪着我,我很感激你,但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茶茶,我说的难听些,你的付出是你自愿的,没有谁说过付出就是能得到对等的回报的,我不爱你,不是我的错。”
阮画棠的眼眶通红,蓄满了眼泪,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萧疏!不是这样的!”
萧疏冷笑:“那你觉得是怎么样的?阮画棠,我没工夫陪你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阮画棠哭得喘不过气:“萧疏……你就……真的,半点都不喜欢我……不喜欢吗……”
萧疏说:“有一句话,是古人和离的时候说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虽然这句话不太适合我们俩的关系,但是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想跟你说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明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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