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从纯色落地窗帘罅隙照进地板上,盛容呈有条不紊的穿上熨帖好的衬衫,漫不经心的扣好最后一颗扣子。
Alumo小提花深色面料搭配上青金石纽扣,拼撞出矜贵优雅的气质。
而随性的翼领,更衬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孔愈发清冷。
他顺着旋转的檀木扶梯走下楼,盛家的最高掌权者早已落座。
盛家底蕴深厚,非要追究根源,恐怕能回溯到北城曾经的战火燎原之前。
佣人端着菜品离开,恰好瞧见盛容呈下来,顿时停下脚步,有些胆怯的道。
“先生……老先生他,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盛容呈略一颔首,走过去淡然坐下。
“你还知道来?”
被称为盛老先生的男人头发花白,却有着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态,通身都是常年浸淫上流生活特有的孤傲。
“见你一面太难了,如果不是昨天你回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说几句?”
盛老先生的话语平淡,但嗓音低沉,俨然已经不悦了。
“您这次在拉斯维加斯玩得开心吗?”盛容呈展开桌上的报纸,“如果喜欢,下次再给您安排其他地方。”
盛老先生冷哼一声:“盛容呈,你现在就这种态度对我了?”
“我以为您这种性格,会喜欢赌城那里的环境。”
盛容呈放下报纸,微微思索片刻,一笑。
“不然,我现在就给您……”
“你是想气死我?!”盛老先生怒喝道,他竭力压制住怒火,瞪着盛容呈,“我问你,那家赛马场是不是你的?!”
“父亲想要赛马的话,我现在就安排。”
“闭嘴!我是问你——赛马场,是不是你的?!”
盛容呈自如的将报纸折叠好,仔细的用热毛巾擦了擦手指,对身旁的佣人说了句“谢谢”,这才转回身,看着眼前的老人。
“父亲,要不……我买个岛,您去那里玩玩儿?”
这些话对自他口中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轻易就勾动了盛老先生的怒火。
周围的佣人敛声屏气,不敢说话。
在盛家,众所周知的,盛氏父子不和。
盛老先生盛昌,手握大权数十年,为人专横。而如今的盛先生性格清冷,待人有礼而疏远。
平心而论,佣人更倾向于盛容呈一些。
原本就生疏的父子,在老夫人逝去后更加僵持。
传言说,老夫人是死于心肌梗塞,因为知晓了……
“你们都下去吧。”
盛昌淡淡道,继而威严的目光落在了盛容呈的身上。
“今天早上在赛马场的时候,是你算计的?”
不待盛容呈答话,他又冷笑道。
“也是,你连我都能算计,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盛容呈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您还是去非洲和老虎狮子玩吧,我现在就准备路线。”
“混账!”
盛昌猛地一拍桌子,精美的烤瓷器具碎裂一地,盛容呈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又听他斥道。
“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我已经叫人压下来了!不然你看看,今天的头条会是什么!”
他狠狠的甩出一叠报纸,盛容呈捡起来,悠然的瞟了一眼——
“盛意未婚妻不甘寂寞,中信夏氏兄妹赛马场激情幽会。”
加粗加大加黑的标题,配上一连串马赛克都掩饰不住激情的照片。
盛容呈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拍的挺好。”
可不就是挺好的,他可是特意花钱叫人拍下来的。
想设计他?
那就自己试试绯闻缠身的感觉好了。
“挺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被别人嘲笑捡二手货?!别人会骂你戴绿帽子的!”
盛昌气得手都不稳,他勉强喝了口茶平静下来。
盛容呈的静静听完,才缓缓开口道。
“您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了某人?”
盛昌一愣,又听他说。
“您自己也清楚,心底究竟是在想什么。因为那个女人,为了她的女儿开心,所以您强迫我去完成您未达成的心愿。”
盛容呈厌倦的揉揉眉心,站起身,漠然的望着他。
“我已经忍受到极限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阻止,但是——”
他深沉的目光,凝滞成一片死水,不带任何情绪。
“永远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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