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安全词,你没有停。我不可能再信任你了。”苏微伸手打开柜子,幸好,里面还有自己留在其中的衣服,她伸手抖开了衣服,钻了进去。
“什么安全词?”他皱着眉头听着她,好像他丝毫没听到的样子。
苏微讥讽的一笑:“你是在装糊涂是么?像你这种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简逸凡拾起地上的鞭子,唰的一声抽打在柜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像。
苏微吓的一抖。
如果这一鞭子砸打她自己的胳膊上,她的半截手臂估计都会废了。
“如果不想我再绑你一次,就给我好好说话!”他低低的怒喝了一声。
苏微转过身,咬着嘴唇看着他:“我的安全词,是你妻子的名字,你为什么在听了安全词后,还在继续?”
“谁让你提她的名字的?”男人的脸似乎又开始痛苦起来。
“我想让你清醒一些,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游戏了。这种游戏,给我带来的,就是痛苦,还有屈辱!”苏微喊道,仿佛想把自己所受的那些压力全部发泄出来。
“你让我清醒一些?你难道不知道,听到她的名字,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更加的想发泄!”简逸凡的语气阴森森的。
苏微不是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只是,她以为,在这个游戏中,简逸凡让她痛苦,她就理所当然的让简逸凡也痛苦,两个人就算扯平了。
哪里想到,在真实的战场上,自己这点痛苦,在他眼中,丝毫算不得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以为我们,在你的生命中不过都是个过客而已。”她强词夺理,这种游戏,她试着去接受,却终究没能真正的领悟。
“呵呵,”他冷笑:“过客!你以为她是过客么?如果她是一个过客,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个地方,替代她服从我。”
苏微的心中一凛,何云熙,她也会和简逸凡玩这种游戏!
她苦笑,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和动机。
他这么对她,只是想按照何云熙的模样,一步步的改造她而已。
之前她看不见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原以为赌一把还会赢,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场赌局,而是一个陷阱。
她愤愤的瞪着简逸凡,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那种奋不顾身的爱,那种的不可告人的激情,都随着他的告白而终止。
“原来是这样。”她的身上被他打的一阵阵的疼痛,更疼的是她的心。
虽然简逸凡对自己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但是她认为那都是自己的问题。现在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误入了陷阱的猎物罢了。
“你不用这么对我,我代替不了任何人,你别做梦了。”她看着散落了满地的碎布,心中忽然充满了一种疯狂的妒忌,曾几何时,何云熙的裙摆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散落一地?
“哦,你住着我的房子,花着我的钱,借着我的权力捞人,你现在居然轻轻松松的跟我说,你做不了这份工作?”简逸凡的语气满是讽刺。
“简少,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现在走,以后再也不麻烦你,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以往每次说走,简逸凡都会大动肝火,只是这一次,苏微觉得,自己提的恰如其分:“您这么呼风唤雨的人,何苦为难我一个小女人。是因为你喜欢这样玩么?如果你喜欢,大可以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何必来勉强我。”
简逸凡的唇角微微抬起:“情投意合的人?好啊,在我找到情投意合的人之前,你就给我乖乖的守在这儿!”
“这对我不公平,如果你一辈子找不到那个人,我也要守一辈子不成?”苏微隐隐有些恐惧。
“那你最好帮我祈祷,快点遇到这个人。”他不羁的松了松自己的领口。
苏微抬起了眼睛,她咬了咬牙:“简逸凡,如果我因为太痛苦,做出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怕么?”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如果你愿意,你大可以干任何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怎么样,才能割舍的下楼上的人。”
这个流氓!苏微没想到他会这么威胁他。
“你这样做,跟肖思文有什么区别?!”她不由的抓紧了手上的衣服。
明亮的灯光下,简逸凡笑的云淡风轻。
“肖思文,你跟我提他。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告诉你。他现在在监狱服刑。你拿我跟囚犯比?”
“在监狱服刑?”苏微一皱眉:“你做了什么?”
“你不应该问我做了什么,你应该问他做了什么。”简逸凡似乎又恢复了他那十拿九稳的样子:“我给过他选择,他可以赎罪,可是他没有珍惜。所以我只能成全他。”
“你是说,肖思文宁可坐牢,也不肯捐出他的一个肾脏,救他的私生子么?”她有些恍惚。
“是啊,那是他自己的孩子,我给过他机会。只要他愿意赎罪,我可以承担那微不足道的手术费,可以,你看,他并没有珍惜。”简逸凡的手指点在扶手椅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那一瞬间,苏微除了感觉解气,还感觉到了恐惧。
面前的这个人,像玩耗子一样的帮她修理了她的仇人。
但是,他在修理的同时,不忘让她来旁观着血腥的一幕。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匆匆打开了房门。
“人,要学会珍惜。”这次,他没有再出声阻拦,只是冷冷的在她的背后说。
苏微记不清是怎么走出简逸凡的房间的,她似乎是摸着黑,从楼道中走到三楼的。
她摸黑开了密码锁,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自己的房间还留着一盏灯。
她哆哆嗦嗦的进了自己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己静静的裹了起来,身上的鞭痕还在一阵一阵的疼痛。
“睡一会吧,”她对自己说:“明天是新的一天,总会有办法的。”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夜半梦半醒。
第二天一早,她就穿戴整齐,去了程澄的成衣店。
上次礼服的内衬,丢的不明不白,自己也因为这件事,遭受了一番无妄之灾。简逸凡既然不信任她,那么她就自己来查。
早上八点多,她就守在了成衣店的门口。
成衣店还没开门,她事先又没跟程澄打招呼,只能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
程澄的成衣店开在一个幽深的小巷子的顶部,正对着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路口的圆心处修了个小小的喷泉,喷泉外围着一圈石子路。因为一大早,也没人在喷泉旁驻足。
路口的两边都是民国时期有钱的商贾留下的小型阁楼,经过近百年岁月的洗礼,现在已经转为了民宅,或商用,或出租。
有的人家分外讲究,在二楼的阳台上摆放着鲜花,猛地看上去,极富旧上海的风情。
苏微站了一会,就看见一个丰满的少妇挽着一位老者,扭着腰从巷口走了过来。
这对人看着像是两辈人,可是神情举止,倒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苏微看着尴尬,赶紧扭转过身子,装作看成衣店上张贴的店面介绍。
“昨晚我伺候的好不好?”少妇的声音不大,一派吴音软语,柔媚入骨。苏微听她说话的尾音一波三折的不像正经人,不由的替她脸红。
谁知她身边的老爷子却乐在其中:“好好好,所以啊,我这不是一有空就来找你。”
苏微刚看他的时候,只觉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此时听他说话,才忽然想起,自己肯定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她一下又记不太清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可贵了,下次你来找我,我在不在里面住可就说不准了……”少妇依偎着老者,拽着他站在喷泉旁,不住的撒着娇。
“哎呀,昨晚上不是给了你一个红包了嘛!还不够你一个月的房费?”老人似乎有些肉疼,只不住的推脱。
话听到这,苏微就明白了一半,感情这个少妇是个暗门子,专捡了这些隐蔽场所接待各种熟客,今早上这一单,她是能多捞一笔就多捞一笔。
这样想着,她偷偷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老者。
这一回头看见老人的背影,她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这个人,她曾经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臂弯里挂着的事金尊玉贵的何雨熙,他是简逸凡的父亲简兼济!
简兼济居然也会玩这种暗门子,她不由的心里一阵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简家估计只有那只石头狮子是干净的了。
“你要是心疼我,怎么会舍得我受苦!昨晚上为了等你,我可是推了几家的客。”少妇拉着简兼济的胳膊不肯丢手,她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知道男人都是这样,提起裤子不认人。所以还是要让他们觉得有竞争力,这样,自己才能长久的吊着他们。
简兼济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又捏了捏她的胸脯:“下次,下次我再给你一个更大的红包,等着我!”
苏微透过成衣店的反光玻璃,把简兼济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的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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