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坚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跟你让步。】
秦歌笑笑，“白总，这是我职权范围内最真的话了。”
“那倒是！”白少锋很赞同的点点头，“这点儿上，你还是挺真诚的。”
“多谢白总夸奖！”秦歌尽量不多说话，以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白少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额头上的汗已经落得差不多了，身上散发着运动过后独有的气息，“你跟龚玥的事我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坦白讲从某种程度上我还是挺佩服你的。”白少锋由衷的笑了笑，“不过，龚玥这姑娘着实挺可怜的。PTSD这种病症，谁也没有办法预料究竟会对个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慕寒也不过是希望龚玥可以过得好一点儿，你多理解一点吧！”
“我知道！您放心，在这一点儿上我会尽自己所能做的。”秦歌其实也不能保证什么，“只是，以我的条件也无法帮助她多少。”
白少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怎么就聊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了，没关系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自由意志还是受人尊重的。”说着白少锋看着秦歌，“不管怎样现在都算是文明社会，谁也没有权利把另外一个人往泥淖里推。”
“谢谢白总理解。”
“这个没什么好谢的。”白少锋看了一眼手机，“我还有点儿事，该走了！明儿公司见吧！”
“好的！白总再见。”
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和白少锋的偶遇还有他那种一个长者一样温和劝导，秦歌心里莫名的会有一种温暖。在龚玥这件事上，无论是慕寒、龚玥还是陆怡薇，都是站在各自的角度上为她指点方向，没有人会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更没有人把她当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公平以待。
“秦歌！”
熟悉的小区门口，龚玥和她的随性司机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来的方向。
秦歌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礼貌的笑着，“你们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可以聊聊吗？”龚玥一张素脸，眼底有很深的乌青，应该是没睡好的缘故。
秦歌扭头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吃摊，“好的！我们就在那边坐坐吧！”说完冲龚玥笑了一下朝小吃摊走过去。
“老板娘，麻烦土豆、藕片、鱼豆腐、水豆腐各来两串，再加一份青菜，麻酱多一点儿不要蒜。”秦歌很自然的点了自己爱吃的串儿，而后看着不是很情愿坐下的龚玥，“你要来点儿吗？味道很好。”
龚玥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点点头，“我要和你一样的。”
“好的！老板娘，我刚点的再加一份。”
“好嘞，没问题，马上就好啊！”老板娘热情的应着，炉子里的热气氤氲而出形成一朵朵白色的云状雾气，昏暗的灯光下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不着急，你可以多煮一会儿。”
“秦歌，你是不是不想再联系我了？”龚玥小心翼翼的看着秦歌，“你讨厌我了，对吗？”
秦歌笑笑，“龚玥，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并不讨厌你。只是我不想交朋友交到没有自己的空间。而且，从很多方面来讲，我们也不太适合做朋友。”
“为什么？秦歌，我们在一起都很开心啊。”龚玥满脸疑问，明明和秦歌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的。
“那是你！”秦歌看着龚玥，“龚玥，你喜欢的是画廊、艺术展、音乐剧、红酒西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名媛气息；而我则是一个从里到外都很乡土的人，我喜欢吃路边摊、穿廉价的衣服，每天挤地铁，也会因为几毛钱跟小商贩讨价还价。”
“我从来没有介意过这个，秦歌我是真心对......”
“我介意！龚玥，我介意。”秦歌打断龚玥的话，看着她“我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还臭自尊的人。你知道吗？每次跟你在一起，都在不停的提醒着我的少见多怪、我的无知愚昧。你的洒脱和自然而然会增加我的自卑，让我每次都觉得在被施舍，你明白吗？”
龚玥满眼疑惑的点点头，“秦歌，我......”
“两位，你们的菜好了。”老板娘把做好的串儿放到两人跟前。
“谢谢老板娘！”
秦歌看着纸碟子里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菜肴，扫了一眼龚玥脸上不经意露出的嫌弃，笑了一下，“龚玥，你看我每天要吃的都是这些对你来说无法下咽的东西，还特别喜欢。而你不行，吃了这个很可能会闹肚子，即便是生理上没事儿，心理上也会不舒服。同样的道理，我跟你去吃西餐牛排，享受俊朗服务生无微不至的伺候，我也觉得格外不自在。”
“秦歌，就是因为这个吗？”
“不止是这些，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但碍于你是我老板的表妹我还要笑着陪你去做。但那些事情大多都不是我喜欢的，因为陪你要让你高兴，我就需要舍弃原本属于我自己的时间去做你喜欢的事。”
“秦歌，你说你喜欢什么，我可以陪你去做。你不喜欢什么，我都可以改掉的。你相信我，好不好？”龚玥有些激动的想去抓秦歌的手。
秦歌躲开，“龚玥，朋友并不是谁委屈谁或者迎合谁，而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在某个相同的时间刚好想去做同样或者相近的事。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同样我也不想勉强自己去迎合你。”
“你只想和我做朋友吗？”龚玥失落的看着秦歌，“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秦歌点点头，“是的！”
龚玥低着头保持同一个姿势好久，而后抬起头来夹了一块莲藕放进嘴里，表情不适的嚼了几下，看得出她很想让自己咽进肚子里，但最终还是吐了出来，不远处的司机赶紧跑过来递水给她漱口。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可口吗？”老板娘赶紧过来询问。
秦歌笑着摇摇头，“没事儿，她就是不太舒服。待会儿把这份打包给我带走就好。”
龚玥缓过来劲儿看着秦歌，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眼睛干涩，“秦歌，我跟你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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