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刚说出口就好想反悔。】
“秦歌，你死哪儿去了？！”
回到家，一打开手机，钉钉、微信、电话上的红点足以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症。正要点开去看，慕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很大，满腔怒火要吃人的样子。
“出去走了走。”
“你特么不想干了是吧？撂下工作出去走走，亏你还说的出来。不想干就直说，趁早给我滚蛋！”着急找了她一天，得到竟然是这种不疼不痒的回答，慕寒原本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炸了，冲着手机开骂。
“好！我明天就递交辞呈！”
秦歌简短说完，挂了电话。
翻看完高翀一条接一条的微信，秦歌脑子一点儿都没留下，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发呆。
“秦歌，你怎么了？我听到我哥在家发脾气还听到了你的名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龚玥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好陌生的通讯方式，除了淘宝、美团、电信、银行之类的通知，似乎很久很久没有收到过短信了。
“我没事儿，别担心！”
秦歌写了几个字发过去。
“哦，我知道了。”
龚玥的短信给了秦歌一种拆信的舒服感，在这个以快为上的时代，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是那么与众不同。
“秦歌，我在你们楼下的咖啡厅，出来谈谈吧！”
秦歌最终还是接了高翀的电话，毕竟是只是同事，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言。
“好！”
这个时候的咖啡厅已经没什么人了，高翀一个人坐在咖啡厅最角落里，昏黄的光线从他头上洒下来勾勒出硬朗的线条，从窗外的角度看过去，氤氲着一种江湖人风华过后的落寞。
“翀哥！”
秦歌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高翀抬眼看了看秦歌，“你这脾气不发则已，一发出来还挺吓人的。”
“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秦歌笑笑一点儿也没有闲话家常的意思。
“今天你受委屈了。”
“也还好，工作而已。”
秦歌这种淡然但界限分明的疏离语气，让高翀的眼神动了一下，“今天的事，我会协调林沐那边绝不再发生，大家以后还都要做同事，我们还是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你说呢？”
“明天递交辞呈，跟慕总说过了。”
“秦歌，你要辞职？”高翀盯着秦歌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歌略略抬头，“不然呢？”
“秦歌，你别冲动，这件事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秦歌看着高翀，总是一张冷脸，大概只有对待林沐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些许温情，“你放心，如果林沐当众给我道歉，那段录音我会立刻删除，也不会让她惹上官非。”
“秦歌，我来找你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还因为我不想让你失去这么适合你的工作。”高翀看着秦歌，这个平时话不多，做事却很利落是他接触过最有灵性的姑娘之一，如果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就太可惜了。
“是吗？翀哥，你的话我会考虑的。”秦歌端了水喝了一口，看向窗外的街道，夜幕下霓虹灯起，行人、车流并不比白天清静。
高翀顺着秦歌的目光看过去，又收回来，秦歌的倔强他是知道的，无论是每个执行方案的细节把控还是跟通告的准确执行都能做到将近完美，平时林沐的刁难，她只是不想在乎而已。
这一次，林沐做的太过了，秦歌不会轻易罢休的。
“秦歌，为了捧林沐，我们做的努力你是知道的，这次的事对她来说一定会是个教训，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轻易毁了她。”
秦歌明显不想多说什么，高翀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只能再次叮嘱，希望可以稳住秦歌。
“我会好好考虑的，今天我太累了，先走了。”
秦歌起身告辞，留下高翀看着秦歌的背影，目光寥落。
走在小区不太明亮的路灯下，秦歌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斜前方一步一步移动着，好像自己一直都不重要，好像自己有很重要。
“秦歌......”
龚玥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从一侧传过来。
“龚玥，你怎么来了？”
龚玥一身白色连衣裙，同款外套的站在路边看着秦歌，目光如同月光一般温柔。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就你自己吗？”秦歌四下看看，慕寒是不可能允许龚玥一个人出来的。
“司机送我过来的，我让他先走了。”龚玥走过去挽住秦歌的手臂，“今天，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秦歌扭头看了看龚玥，轻轻的笑了一下，点点头，“好的。”
两人并排躺在秦歌的小床上，时间就这么静静的流淌，秦歌不想说话，龚玥也安静的陪着。
“秦歌，你跟我哥吵架了，对吗？”
“是的！我顶撞了自己的老板。”
龚玥略略侧了一下身体，靠近了一点儿秦歌，“你别生气，我哥他从小脾气就不太好。其实他和你一样是个外表看起来很倔很强，但内心是很缺乏安全感的人，记得小时候因为顶撞了老师，被舅舅当面骂了一通还被关在房间里思过。他硬是三天不吃不喝，把自己饿到休克，以此来告诉所有人他没有做错。那次舅妈都哭晕过去了，舅舅也吓着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表哥小小年纪，就那么要面子，从那以后即便是刚硬如铁的舅舅对表哥也是忌惮得很。”
“是吗？”秦歌有点儿心不在焉，满心想着如果辞了工作，自己手里的积蓄除了还债务外，可以撑多久？
龚玥看着秦歌，眉头轻轻的皱着，即便她就在身边，感觉也没有办法触碰到她的心。
“我知道表哥的脾气很坏，小时候也有很多次都把我骂哭了。可是他心底很好的，所以有什么事情你跟他说清楚，他就不会再跟你生气了。”龚玥伸手想要抚平秦歌皱着的眉头。
异样的触感让秦歌下意识后撤了一下，看着因为自己的动作吓着的龚玥，笑了一下，“龚玥，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很晚了，睡吧！”
龚玥点点头，“好的！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处理好的。”
“是吗？这样的状况，我还能处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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