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从来都是两难的事。】

　　“你们俩谁先开始讲自己的方案？”

　　不大的办公室坐了十几个人，空间立刻局促了许多。这大概是秦歌到入职以来，公司同事聚的最全的一次。刘总坐在宽大的红色中国风办公桌之后，扫了一眼所有人目光落在钟灵和秦歌身上。

　　晓玉姐在公司的资历最长，见大家都不说话率先开口，“钟灵是策划又有提案经验，要不钟灵先来吧！”

　　“晓玉说的对，钟灵你先来做个表率吧！”刘总点了点头，“你们的方案都已经拷到了我的电脑里，各自找一下打开，就把我们都当成是客户，对着大家讲，最好能脱稿。”

　　钟灵点点头，“没问题！”自信满满的走到前面，利索的打开自己的方案，简短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就开始讲述自己的方案。

　　秦歌看似很认真的在听钟灵将方案，实则什么都没听进去，想要默默温习一下自己的方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秦歌打开是林童发来的微信‘别和别人比，战胜自己你就赢了。加油！’

　　大概是林童对方案的修改让秦歌收益颇多，看到他发来的鼓励，秦歌心里莫名平静了许多。

　　“怎么不说了？”刘总的一声发问，让秦歌赶紧抬头看过去。

　　钟灵脸色停滞了一下，“不好意思。刘总，我重新来吧！”

　　刘总脸上的神色缜了缜，略略点点头，“不用从头开始，就从这个地方往下讲，客户可不会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

　　钟灵深呼吸一下，点点头，“好！我国网民的浏览习惯......浏览习惯.......”

　　不知道怎么回事，钟灵卡在那里，反复几次好像那句话怎么都顺不下去。

　　“怎么回事？”

　　刘总的脸色变了，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钟灵看了一眼自己的方案，站起身来抱歉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刘总，这块儿我没有准备熟练，有点儿讲不下去了。”说着看看秦歌，“不然让秦歌先讲吧！”

　　刘总冷哼了一声，“我周五怎么说的，你们就是这么准备的？！”说着把身前原本准备记笔记的笔记本推出去好远，脸色很是难看。

　　“刘总，您别生气可能是钟灵太紧张了，要不让秦歌试试讲讲看。”晓玉姐小心的赔着笑脸，婉转的想要化解尴尬。

　　“是啊！刘总，让钟灵再准备准备肯定可以的，要不再换个时间提案？”另外的一个销售满脸堆笑的将刘总的笔记本整理好，试着提出改天再体感的建议。

　　刘总瞥一眼秦歌，“你方案都发给我了，就讲讲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别才说了几分钟，告诉我没准备好。大家的时间不是拿来给你们浪费的，公司也不是福利机构免费让你们尝试的。”

　　秦歌点点头，暗自吸一口气上前打开自己的方案。看一眼所有的同时，有不少人已经变换了坐姿，从原来的端坐变成了倾斜的拿着笔记本，打开的笔也差不多都盖上了笔帽。想着林童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秦歌让自己忽略掉在场所有人的存在，看一眼方案第一页的提示内容，回想前两天练习的状态，开始讲解自己的方案。

　　秦歌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是不是颤抖的，每次看向同事的目光都刻意落在他们的头顶，忽略掉那很可能让秦歌说不下去的表情。

　　直到看到最后一页“谢谢”两个字，秦歌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些什么，把还记着的感谢词说了之后，冲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

　　许久没有得到大家的回应，秦歌的心一下子坠落到极点，心知自己搞砸了，缓缓站直身体准备向大家道歉。

　　“不错！不错！”

　　岂料刘总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其他人也都响起了掌声。

　　秦歌有点懵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旁的晓玉姐很是吃惊的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秦歌，你真是太厉害了！说的太好了！”

　　“秦歌姐，你真厉害！”另一侧的林晶也开口夸赞。

　　秦歌还处在刚才的低落当中，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看向‘裁决者’刘总。

　　“不错！今天秦歌的表现真是不错！”刘总又夸了一句，然后看向一旁脸色有些灰白的钟灵，“你还要再讲一下吗？”

　　钟灵有些苦涩的笑笑，“我的方案基本也讲完了，没讲的是结尾的部分没有多太大影响。”

　　“好！两个人的方案大家都听了，现在举手表决一下谁的方案比较好，适合去跟客户提案。”刘总目光扫了一圈，“觉得钟灵的方案比较好的举一下手。”同事们互相看了看，开始举手表决，“1.2.3.4.5.6.7，一共是7票。”刘总的嘴角沉了沉，低头在笔记本上划了一笔，接着问：“觉得秦歌的方案比较好的，举一下手。”

　　晓玉姐和林晶率先举起手，然后左右看看，默默数着举手的人数。

　　“1.2.3......”

　　“刘总，也是7票！”晓玉姐说出了票数。

　　“嗬！你们倒是谁都不得罪！”刘总扯了扯嘴角，沉默了几秒钟说：“我这一票投给秦歌，不过秦歌的方案也确实有需要优化之处。至少她用心了，知道会去查数据、会用心去练，单凭这一点儿就值得我们大家学习。下去之后，钟灵全力辅助秦歌把方案优化一下，周三上午你俩继续过来给我讲方案。我不想再听到今天出现过的失误，明白了吗？”

　　“好的，刘总。”

　　出了刘总办公室，秦歌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一关算是过了。拿出手机，林童的微信又到了，‘我说的没错吧？记得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哦。’

　　“钟灵，你别灰心！这次不过是偶然，多联系几次你肯定行的！”

　　“对啊！对啊！再怎么说你都是跟客户提过案的人，经验不是随随便便查个数据就能比得上的。”

　　从身边走过的销售在安慰着钟灵，秦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装作没听到，但终究没说话。

　　“秦歌，把你的方案发我看一下吧！我做一下优化，稍后咱们再一起讨论、练习，好吧？”

　　秦歌扭头看看仍然是自信满满的钟灵，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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