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世界里，一个就够了。】
“于总吐了，快端杯水过来！”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文彦看一眼慕总，“慕总，我去看看吧！”
慕寒点点头，“你们都去看看，把人事部的人叫过来。”
凌倩赶紧起身，“我去叫姗姗姐，文彦、陈诗你们几个去看看于总。”
“好的！”
秦歌和文彦、陈诗他们都起身朝门口的卫生间快步走过去。他们口中的于总就是刚才和慕寒坐在一起聊天的不苟言笑的男人，这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照顾吐过躺在通风休息室的躺椅上的于总了，包括总裁白乐峰。
“白总，有我们几个在，您放心吧！”陈诗上前跟白总打招呼，文彦已经拿了纸巾和毛巾走到于总身边听候差遣了。
白少锋点点头，“行！让于总休息一会儿，你们看着点儿，我先过去了。”
“好的，白总。”
白少锋交代完后，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衬衫，又看了陈诗一眼，“待会儿于总醒了，把他扶过来就行。”
“没问题！”
陈诗也上前去看于总的情况。
秦歌站在那里像个透明人，服务生手里拿着白毛巾跪在地上一遍一遍擦拭已经清掉污秽的地板。这一幕看着好熟悉，上次还是再名爵俱乐部，略略侧身慕寒端着酒杯浅笑着和白少锋碰杯，像是被呛着了咳了几声，白少锋赶紧伸手给他拍背，这一幕好像也曾经见过。
“您好...”端着水过来的服务生试探着叫了一声。
秦歌回过神来，看着有点儿紧张的服务生，“怎么了？”
“水，那位领导要的。”服务生怯怯的看着秦歌，带着求助的眼神。
秦歌笑笑接过水，“给我吧！谢谢！”
小姑娘像是得了大赦一样，感激的给秦歌鞠了一躬，“谢谢！”
秦歌笑笑，端着水朝于总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于总要喝水吗？服务员送了一杯，我拿过来了。”秦歌端着水看看文彦和陈诗，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水，声音放得很低。
文彦看看眼睛微闭的于总，“先端着吧！这会儿于总刚吐过，缓一缓再喝吧！”
“水...水....”这个时候于总断断续续的说了两个字。
“水！于总要水。”
旁边的人赶紧传达于总的意思。
文彦伸手扶起于总，“于总，来喝点儿水吧！”一边示意秦歌把水递到于总的嘴边。
于总微微睁了睁眼张开了嘴，秦歌赶紧把水递过去小心翼翼的喂给于总，“别着急，慢点儿喝！”
话还没说完，于总喝得太着急，一口水喷了出来，秦歌站在斜对面悉数吐到了秦歌身上，混合着酒味和半消化饭菜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让秦歌胃里不住的翻腾。
“于总，您还好吧？”旁边的一个男同事赶紧给呛着的于总拍背，自然而然的从秦歌手里拿过水，“您再喝一口，漱漱嘴吧！”
秦歌咬了咬嘴唇，陈诗拉了拉她，低声说：“你快出去擦擦吧，别感冒了。”
“嗯！”秦歌点点头，带着一身的味道走了出去。
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狼狈的模样，浅咖色的衣服上满是星星点点的污渍，秦歌抽着洗手间的擦手纸沾了水不停地擦，不想越擦越脏，那种让人忍不住作呕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已经忍得很辛苦的胃。
“kao!我怎么这么倒霉？！”秦歌我握紧手里的纸团，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突然洗手间的门开了，秦歌吓了一跳，凌倩推门进来，看到秦歌身上的污渍，淡淡说了一句，“擦不掉！你先回去换衣服吧！今天也够忙的，现在也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秦歌看着凌倩点点头，“好的！总监，我刚才......”
“回去吧！是我，我也骂。先叫个车，司机到了再下去。”凌倩打开隔间的门走了进去。
秦歌有些愣愣的看着关上的隔间，“谢谢总监！”
出了洗手间，秦歌快速看一眼包厢内和众人围着的休息区，确定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赶紧悄悄拿了门边的包和外套走出包厢。门外的风谁过来，混沌的脑子很快就清醒了很多，“终于出来了！”秦歌长长出了一口气。
“有那么难熬吗？”
这一声把秦歌吓得不轻，秦歌赶紧往包厢一侧的贵宾吸烟区看过去，慕寒正看向自己，手里的雪茄已经烧了一半。
“那个...我......慕总，对不起！对不起！”
秦歌下意识的赶紧连声道歉。
慕寒吸了一口烟，身前的烟圈一朵朵散开将他与眼前的世界隔开，看向秦歌的目光也带着一种猜不透的烟雾缭绕，“很难熬吗？”
“不...不是的！只是我不喜欢.......”
“不喜欢还来上城干嘛？！”慕寒的声调很凉，是那种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的凉，“瞎矫情！”
秦歌低头，不再说任何辩驳的话，准备接受任何的训斥。等了许久都没有下文，小心的抬头吸烟区已经没有了人，只剩下还没消散彻底的烟圈在那里悠悠荡荡，不知道该飘向何处。包厢里的笑声和歌声混杂着一起传出来，内容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您好，您还进去吗？”
端着果盘的服务生看看秦歌挡着的门。
秦歌抱歉一笑，赶紧让开通道，“不进去了，不好意思！”
“谢谢！”
秦歌把外套穿上拎着包，打了车没等司机师傅打电话直接往外走，像是一个挣脱的人，又像是一个令人不耻的逃兵。
“秦歌，你还好吧？擦干净了吗？不然你就先回去换衣服休息吧，别感冒了。”
“对啊！那味还挺不好闻的，你先回去吧！”
部门群里，同事们先后发来问候的话，秦歌心里倒霉之余也觉出点点温暖。
“擦不干净，总监让我先回去了。”秦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道路两旁或明或暗的霓虹，“我已经在路上了，先回了哈！”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说一声！”
之后是一连串雷同的保重表情，秦歌也点了一个嗯嗯的表情发了过去。
“您好，是您叫的车吗？”一辆黑色大众帕萨特停在跟前，面善的师傅摇下车窗问。
秦歌看了看车牌点点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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