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的景色不同。】
从医院回来秦歌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充满的气球一下子爆开了,只剩下几个残片变了形在那里没有目的的晃荡。
“秦歌,你在哪儿?我在你家楼下。”
秦歌看着手机上闪动的名字,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收紧,“许少谦,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如果让我在我家附近见到你,我就立刻报警。”
“秦歌,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我们一定要成为仇人吗?”许少谦不明白为什么秦歌要这么恨自己,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吗?即便是自己曾经伤害了她,可他已经尽力要弥补,为什么她还要这样?
“因为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许少谦,你想让自己好过一些,就立刻从我的视线里消失,立刻!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如果你再出现,只会逼我报警,让你这个强暴犯进监狱。”
秦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想要怒吼,想要一股脑把自己的怨恨都发泄出去,她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只想和其他人一样可以平庸、可以努力、可以幻想,仅此而已。
“秦歌,你疯了吗?你冷静一点儿。”
秦歌不想再多说一句,挂了电话,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生活不是电视剧,但是狗血的剧情却一样不少,一声声刺耳的汽笛声、车来人往的喧哗,还有或好意或好事的目光,没有的是电视剧那个停靠在路边给你递纸巾擦眼泪的王子。
“同志们,咱们又来大生意了,今年的年会过审了。”凌倩拿着一沓子文件跟大家郑重宣布,“今年参会人数两千人,公司成立以来参加年会人数最多的一次。”
“诶呦!看来这次要搞大动作,咱们又有得忙了。”
“不过今年的准备时间还长一些,咱们抓紧做个排期,什么事儿都做在前面。别到时候手忙脚乱,接连熬夜什么的。”
“嗯嗯!所以呢,现在我们手上有两个大活儿,一个是白总孩子的生日宴,一个就是咱们的年会。当然年会是大头儿,不过生日宴也要做好了,不能给夜神丢人。”凌倩站在工位上看看所有人,“呐!这样,咱们分一下工,生日宴邵夏泽主负责,需要辅助的地方列一个明细出来,该谁负责谁还负责。秦歌,我一会儿把去年的年会方案发你,看下整体的思路,列一个新的方案框架出来,把大项分清楚,然后我来具体分工,好吧?!设计方面和物料方面,不用说还是陈诗和文彦。OK,明白了就开始行动!GO!”
秦歌处理好自己所属的生日宴的工作,看着刚刚写完的方案框架,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发了出去。上城的夜景真的很绚丽,尤其是站在上城核心商务区之一的大厦高层,旁边林立的大厦也都灯火辉煌,和原处闪闪烁烁的霓虹配合交织营造着一种不是归人也不甘当过客的虚幻。
秦歌下意识的看看手机,凌晨一点,街道上的车并没有减少多少,依然有不少的行人行色匆匆,前往这样那样的目的地。街边的小摊贩,推着改造的多功能三轮车,亮着昏黄带着一层油腻的灯光,吸引着如同飞蛾一样,深夜加班需要补充能量才能继续的上班族。
“你还没下班?”
背后突然响起的人声让秦歌惊了一下,赶紧转身,深棕色高定西装,白衬衫第一颗扣子开着,严肃而不死板。总裁白少锋大概就是华尔街精英的代名词,坚持着自己的一套准则,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
“白总,我...这刚写完方案,准备走了。”
秦歌有些干巴巴的笑了一下,自己这么个小职员突然见到总裁还是有些尴尬的。
白少锋没说话径直走到窗口,“上城的夜景还是挺漂亮的。”
秦歌有点儿莫名其妙,偷偷抬眼看看白少锋,今天的他好像有点儿不太一样,平时总是那么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一如中世纪的欧洲骑士,众人之间犹自带气场。而现在的白少锋,敛起了平日的光芒,那么真实而又虚幻的站在那里,眸光定在窗外万千霓虹的某处,深邃而悠远,像是在和夜空进行一场庄严的对话。
“你来上城多久了?”白少锋并没有移动,问出的问题像是在自言自语。
秦歌咽了口吐沫,“白总,您是在问我吗?”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哦,快两年了。”秦歌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废话,简短明了。
“喜欢上城吗?”
“这个......谈不上喜欢吧,也不讨厌。”
白少锋的唇角微微下沉了一点儿,“也是!上城是繁华之都,但也不算是个多有人情味的地方。大多人来到这里,资源、淘金占很大一部分,真正喜欢这里的人却没有几个。即便是像我这样,在这里摸爬滚打十数年,有了房子、安了家,也不见得真正喜欢这里。仔细想想,大概就是图个方便而已。”
秦歌默默听着不说话,间隙会蹦出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淡淡厌弃,大多时候还是恭敬而不动声色的听着,和诸多小职员面对大老板时的状态一样:您说的都对,您说的很有道理。
“你是不是在想,我完全是在无病呻吟?”白少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秦歌,“觉得我房子、车子都有了还在这里矫情?”
秦歌有些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想要缓解气氛,“没...没有,只是觉得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真正观察这座城市。
“你是说我们是那种有钱有闲的人?”
秦歌鼓起勇气看了白少锋一下,没有答话,不可置否。
白少锋呵呵笑了两身,抬脚往外走去,“走吧!很晚了,一个女孩子太晚回去,太不安全了。”
秦歌盯着白少锋离开的门口看了许久,他笑的还是那样绅士,没有任何不妥当,淡淡的、很随意,但却让秦歌感到从未有过的同情,是那种走在街角处遇见流浪歌手弹唱,驻足放一枚纸币在那个破旧的琴盒里,不是因为他弹得曲子好听,而是天冷了他又恰好穿着一身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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