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特看到月翎正在发呆,不由得上前一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很伤感呢?”
月翎回过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你刚才讲的那件事情,我的心里就觉得很悲凉。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个混血女孩子,可我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涌出了很大的悲伤。”
布莱特听到这里,很专注的看着月翎,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商量的女孩子,所以会被我的经历感动。”
月翎抱着胳膊,紧紧的打量着布莱特此时多愁善感的样子,觉得年轻的布莱特实在太年轻了。月翎自己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并且历经过感情的坎坷,如今已经把感情的事情看得很淡了。可是,布莱特却正当年,把感情的事情看得比天大。这也是他这个年龄必经的一道风景。
月翎劝道:“你不要伤心。那个女孩子在天上看着你的悲伤,肯定会跟着你心痛的。所以,你必须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用阳光的心态去面对以后的人生。这样,于她,于你,都是一份解脱!我是过来人,对男女感情的事情有很多的经验。”
布莱特淡淡的笑道:“我其实也考虑过另外找一个合适的女孩子,让自己在感情的道路上从新开始。可是,我却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孩子。可是,现在,机会又摆在了我的眼前。”
月翎很专注的看着布莱特的那双蓝汪汪的眼睛。她自然明白布莱特心里的意思。可是,她自己作为一个感情生活的失败者,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接受这段异国情缘呢。最主要的,她痛定思痛,已经不相信感情了!鹏宇和赵新明对她的伤害难道还少吗?
布莱特没有听到月翎的回答。他觉得刚才的那句话实在有些冒昧了,便急忙笑道:“你瞧我!竟然胡说八道了。你快休息吧。折腾了一天,你肯定已经心力交瘁了。我竟然还在这里和你扯这些!”说完,便淡淡的一笑,随即便转身出门了。
月翎呆望着那面缓缓掩上的屋门,琢磨着布莱特刚才的话,心里愈发的生出了悲凉。她在想,自己从大学时代到步入职场的这些年,竟然没有遇到一个像布莱特这样钟情的男子。都是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可她竟然没有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一位红尘知己,这实在是她人生的悲哀!
鹏宇和赵新明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闪烁着。她不由得冷淡的一笑,恨得咬牙切齿。回顾往事,鹏宇和赵新明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太自私,甚至太刻薄了。
凤来和母亲已经逃回到了住所。母女俩人简直失望透顶。俩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当时竟然有猎人及时出现搭救了月翎!这实在很荒诞!可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无用了!凤来去房间里换好了衣服,心神不安的来到了天台之上。过了片刻,凤来妈也上来了。她焦灼的走到凤来的跟前,眼泪汪汪的道:“我们如今惹出大事了。那个月翎肯定回去警署报案的!这会儿,警员们肯定正在全城搜捕我们呢!”
凤来咬牙切齿的恨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巴黎!只要我们能回到香港,主动权就把握在我们手里了!”
凤来妈焦灼的道:“我们肯定已经被警署通缉了,怎么可能离开巴黎呢!”
凤来冥思苦想着办法。可是,她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凤来妈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对侧。楼底下,一对华裔男女孩童正在玩捉迷藏的游戏。那个机灵的男孩子脱掉了身上的外衣,把那件衣服挂在了树枝上,自己躲到了对面的汽车库里。那个女孩子眼瞅着树枝上挂着的衣服,以为男孩子正躲在树后面。于是,她便飞快的跑到了树后面。可是,那里压根就没有男孩子的影子。
凤来妈看到这个情境,心里微微一动。她的脑海里有灵光一闪,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儿,随即便对凤来微笑了起来。凤来看到母亲的脸上正洋溢着得意的微笑,猜到她的心里肯定已经生出办法了。她迫不及待的要母亲说出心里的主意。凤来妈对女儿附耳呢喃了一会儿,终于让凤来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几天,在医院里,志云一直守在思俊的病榻前。思俊爸妈都消瘦了很多,整日里忧心忡忡,眼巴巴的盼着思俊能早日醒来。玉龙和倪月也跟着难过。俩人实在不好意思见到思俊爸妈,总是错过时间去医院里探望思俊。思俊妈看不到玉龙夫妇,竟然误解了,对志云冷笑道:“你爸妈真会躲清闲。”
志云知道思俊妈误会了,便急忙替父母分辨道:“我爸妈实在不敢来见你,所以总是晚上来看思俊!请伯母不要误会。”
思俊妈听到志云的解释,叹息道:“思俊已经成了这样子了,他们还有什么愧疚的!”
志云心如刀绞,痛苦的低下头。思俊妈道:“我男人去问过主管医生了,他们也不能肯定思俊的预后!一切都要等着他清醒了过来才能观察!可我眼瞅着思俊压根就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志云的眼圈红润着,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守着他,盼着他能早日清醒。”
思俊妈道:“真是苦了你!你和思俊还没有正式成亲,你就摊上了这种事情。你和思俊的命真苦!我看着大街上的那些年轻夫妇们,每一对都快快乐乐的。偏偏老天爷容不下你和思俊!我上辈子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说完,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志云急忙劝道:“伯母不要灰心!我相信,思俊肯定会醒过来的。我已经是思俊的人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呵护他一辈子的!”
思俊妈叹息道:“真是苦了你!”说完,便擦干了湿漉漉的热泪。
志云把眸光停在了思俊的那张惨白的脸上。她的心里默念着思俊的名字,一遍一遍的默念着,盼着能有奇迹发生。
在香港,雁翎和文彬又闹了别扭。起因还是因为蝶纤。两天前,蝶纤去医院里做检查,回来的路上,她说要在大街上走一走。那时候,那条老街上没有多少行人,显得很空旷。文彬和雁翎觉得不会出什么差错,便陪着蝶纤散步。可谁能想到,蝶纤竟然一头撞见了朝阳。那天,朝阳正好路过那里,准备去之前做事的酒吧里看望雅洁。他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蝶纤。
他停住脚步,很客气的问候了蝶纤几句,无非是关心她的身体而已,也没有说别的。蝶纤也只是简单的答应了几句。随即,她便丢给朝阳一个眼色,然后便主动领着父亲和婆婆走了。
可雁翎竟然絮叨了一路!她说道:“怪不得你刚才要在这里散步,原来是有目的的!你是不是和他约好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
蝶纤听到婆婆的这些毫无道理的猜测,简直觉得荒唐可笑。她不由得为自己分辨道:“妈想多了。我真的不知道朝阳会从这里路过。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雁翎冷笑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有理由反驳。嘴长在你的脸上,哪里能由着我控制!”
文彬急忙劝道:“你瞧你,竟然又胡思乱想了!分明是偶遇,你竟然想的这么多!再说了,是我们领着蝶纤来这条街上的!”
雁翎被文彬的话堵住了,很不开心的道:“反正你们父女俩人永远是一条心。我简直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文彬没有吭声。他由着雁翎絮叨着。本来,自从倪丽出国以后,雁翎对蝶纤的态度就渐渐的好转了。所以,他还希望雁翎能继续维持和善的态度。雁翎絮叨够了,看了蝶纤一眼,发觉她正发着呆,不由得说道:“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要胡思乱想了。”
蝶纤急忙回过神,不敢多说什么。文彬紧紧的捏着女儿的手。父女俩人心照不宣,专心致志的走路。雁翎被冷落了,她故意拦住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道:“我们坐车回去吧!免得走路撞见野鬼!”
文彬和蝶纤偷笑了起来,照旧没有说什么。那天晚上,楠一回来以后,雁翎便迫不及待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儿子。她逼问道:“那个朝阳怎么又回来了?你和蝶纤是不是和他见过面?你老实交代!”
楠一急忙笑道:“我和蝶纤压根就不知道朝阳回来了。这一次,肯定是偶遇!妈简直多心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雁翎眼瞅着楠一的神色,哪里肯相信儿子的话,再次逼问道:“你给我老实交代!那个朝阳到底怎么回事!白天在街上的时候,我看他无精打采的!”
楠一叹息道:“他被家里人逼婚,和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子结婚了!”
雁翎听到这里,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道:“竟然有这种事情。可我告诉你,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和蝶纤都少管他的闲事!”
楠一道:“可朝阳的心里还记挂着倪丽!”
雁翎吓了一跳,道:“他竟然还这么多情?真的看不出来!可他能配得上倪丽吗?他不想一想他当初多对不起倪丽!要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倪丽也不会被逼到国外!她真可怜,一个人漂泊在外面,无依无靠的!自从她出国以后,她就一直没和我联系过。”
楠一道:“以前的事情简直太复杂了。都是朝阳爸妈闹得!要不是他爸妈从中作梗,朝阳早就和倪丽结婚了!哪里还会有后面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雁翎叹息道:“我想一想倪丽当初跳海的事情就觉得心惊胆战的!哎!但愿她现在能平定心绪,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
楠一道:“我们还是不要操心别人的事情吧。蝶纤眼瞅着马上就要生产了,我们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呢!”顿了顿,道:“孩子的名字到底该怎么办呢?妈说要给孩子起名字,可弄到现在也没有想出好名字。”
雁翎道:“谁说我没有想出好名字?这些天晚上,我和你爸爸都已经想出好几个名字了。到时候,我们会给你拿定主意的!你和蝶纤就不要多操心了。”说完,便催促着楠一去吃晚饭。
楠一胡乱吃完晚饭,便匆匆的上楼了。他回到了卧室里,看到蝶纤正在听无线电广播。广播里正播放着育儿心得。蝶纤看到楠一进来了,笑道:“你妈肯定告诉你白天的事情了!真是的!我和朝阳不过是偶遇,她竟然能联想到那么多的事情。她的想象力简直可以去写小说了!”
楠一跳到了床上,抱着枕头,笑道:“妈上了年纪,总喜环絮叨。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当做耳旁风就行了。”
蝶纤道:“朝阳这几天肯定心绪难安。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看他都消瘦了整整一圈,眼圈也黑着。”
楠一道:“等过几天,我去找他谈一谈,看他最后拿定了什么主意!”
蝶纤道:“到时候看吧。我们实在帮不上他什么。”
楠一道:“我猜,他肯定不会妥协的!按照他的脾气秉性,他肯定会和家里闹翻的。最坏的结果就是抛下他的新婚之妻!”
蝶纤叹息道:“真要是闹到了那一步,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楠一道:“假如倪丽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劝一劝朝阳呢?只有倪丽让朝阳彻底的死了心,他才会醍醐灌顶,认识清楚目前的责任!”
蝶纤听到这个主意,仔细的想了想,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在这个关键时刻,也只有倪丽能劝得动朝阳了。可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倪丽到底去了哪里!所以,我们心里的想法即便很有希望,可也无能无力呀!”
楠一默默的出着神,静静的想着心事。蝶纤再次打开了无线电收音机,听着广播里的育儿心得。此时,雁翎和文彬正翻阅着辞海,并且很激烈的讨论着。俩人讨论到最后,竟然笑了起来。取名字的事情竟然成了俩人夜晚临睡前的一份快乐。
那天,朝阳和蝶纤告别后,便去了之前做事的那家小酒吧,见到了白雅洁。很多日子没有见面,雅洁对朝阳的到来表示了很热情的欢迎。酒吧里的服务生们都换了,朝阳一个人都不认识。雅洁邀请朝阳坐在了雅座里,关切的问起他离别之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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