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僵持一会。楚婧然实在困倦,昏昏欲睡,“你呀,真想坐着修仙么?啊~”楚婧然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先睡了,你随意吧~不过明天要是不醒,看我不打你pp。”
什么!?打pp?打屁股么?这妖女若敢碰她那儿,她必要这妖女,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姌妍公主以前动不动说的是诛九族、凌迟处死什么的,但是感觉要惩处的对象换成了楚婧然,她竟然说不出任何可怕的刑罚。
大概是因为现在自己吃她的,住她的,还要倚赖她学会在这个地方的生存法则,所以,还不想她死吧。
死……
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司徒姌妍也算是个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了。
满满的不甘与愤恨……
还是别叫这妖女承受了吧。
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的司徒姌妍就那样呆呆地坐在一旁,看融在黑夜之中,只能隐约可见轮廓的女人慢慢入睡。
看楚婧然睡得呼吸平稳,相当香甜的模样,司徒姌妍也觉得困倦了。
反正这妖女都熟睡了,应该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事了吧。
司徒姌妍迷迷糊糊地想着,再也抵挡不住绵绵睡意,掖着薄被单躺下了。
*
半夜时,楚婧然睡得并不安稳,耳畔隐隐约约传来喘息声,一声急过一声。梦中,白茫茫一片,而她一直在往前奔跑,她的身后一会是吐着长长血舌的黑白无偿,一会是扛着镰刀的死神,它们面目狰狞,都想索她性命。
虚汗已下,楚婧然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好不容易才重生,她才不要就这么被索回性命!
梦中,她从白茫茫的天地奔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她仿佛已无路可走。当那穷追不舍的死神挥舞着锋利的镰刀朝她后背砍来时,楚婧然猛地睁开了双眼。
是噩梦么……楚婧然拼命地睁着双眼,不敢阖上,深怕又陷在噩梦之中。抬手,用手背擦了下额上的细汗,她慢慢平稳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当她终于慢慢稳住时,她听清了耳畔的喘息声,竟是司冉言那小丫头发出的。
她也在害怕,也在做噩梦么……亦或者自己刚刚梦见被无常、死神追着索命就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喘息声呢?
从鬼门关走一趟的感觉楚婧然一清二楚,她能理解那种后怕的感觉。
楚婧然忍不住朝司徒姌妍靠近,发现这丫头又躺在离自己足有半臂距离远的地方,她就有些失笑。
你是有多怕我呀。姐姐我又不是怪蜀黍,又不会吃了你。
楚婧然已然移到司徒姌妍的身旁,适应了黑暗,楚婧然可以看到小丫头微颤的双肩以及紧咬的唇。
她在喘息,也在隐忍。
她很不安,也很害怕。
她似乎在呓语着什么,但楚婧然没有听清。
不知道那小丫头梦到了什么,不过明显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美梦。楚婧然看不下去,伸出手去轻拍她的脸,“司冉言,冉言,醒醒。”指尖触及她的脸盘果然全是虚汗,楚婧然把手移到她肩膀,想摇醒她,结果刚碰到她肩膀,这小丫头就直接转过身躲进她怀里。
楚婧然本打算摇司徒姌妍的手落到她肩头后改为轻拍,她哄着司徒姌妍的声音也是温柔得很,如清缓流淌的淙淙山泉。“别怕,做梦而已。爱害羞的小丫头,睡吧。有我在,别怕。”
被困在前世噩梦之中的司徒姌妍很害怕,很痛苦,那攀着楚婧然肩膀的手忽然用力地抓握住她,仿佛那是她噩梦中的救命稻草。
楚婧然受痛,微微蹙眉,但也没有挣开她。这个小妮子是否和自己一样,虽然死里逃生了,但仍旧对濒临死亡的感觉心有余悸呢?
楚婧然怔怔出神,其实重生于她而言也如梦幻一般不切实际,加在她肩头的痛反而让她感到了几分的真实。
她重生了,而司冉言死而复活了。
一切皆不是梦幻泡影。
忽然,楚婧然想起了儿时她做噩梦时她妈妈会哼给她听的那首《晚安曲》,不知不觉便轻哼出声:“睡吧/睡吧/小东西/请闭上你的小眼睛,窗外/草丛/奏一首/邀你入梦的夜曲与虫鸣。月光/清风/轻抚你/为你编织这夜色摇篮,睡吧/睡吧/亲爱的/我的怀抱是你一生港湾……”
一生港湾么?可妈妈,你怎么就舍得抛下我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姌妍终于稳住了情绪,不再喘息也不再用力地抓握楚婧然的肩头。在楚婧然温柔而动听的《晚安曲》中甜甜地入了梦。楚婧然自己哼着哼着也睡着了,保持着与司徒姌妍相拥的姿势,梦中也不再有黑白无常与死神的侵扰。
第二天一觉醒来,司徒姌妍睁开眼的瞬间整个人就炸了,直接叫了一声从楚婧然的怀中弹跳坐起。看此刻两人躺卧的位置,明显是楚婧然越界了!
这妖女不是睡熟了吗?
为何她还会跑过来搂着自己睡?
刚刚印象没错的话,自己好像是枕着楚婧然这妖女的胸睡的……
她的胸.脯软软香香的,还很温暖。
呃,不对。司徒姌妍猛地摇摇头。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楚婧然这妖女又占她便宜了。
即便大家同为女子,她堂堂大焱王朝长公主也没有与女子相拥而眠的癖好啊。
司徒姌妍整个灵魂出窍了般,表情木讷,她无法想象堂堂大焱王朝长公主的自己居然窝在一个女子的怀里睡了一宿。
楚婧然被她那一声尖叫给吵醒,半夜醒来让她总觉得睡眠不大够,头疼……
“你醒了啊。”楚婧然歪歪扭扭地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早呐。”也不管对方回没回她早安,她抬起了双手伸了伸懒腰。睡裙的一边肩带随着她的动作而掉落下来,酥.胸半掩,春.光乍泄。
司徒姌妍整个人更不好了。
“楚婧然!你、你竟未穿内衣。”说好的穿其它衣裳前一定要穿内衣呢?“快、快拉上。”
这妖女,那又薄又露的睡裙穿与没穿有何区别?眼看那肩带又要掉了,司徒姌妍忙把眼别开,这女子一大早就跟个狐狸精一样,羞不羞?
原本在揉眼睛的楚婧然听那小丫头怪叫不由噗嗤一笑,她也没管她那都快落到手肘处的肩带,倾身凑到司徒姌妍面前,不打招呼就是一个袭胸,吓得司徒姌妍赶紧环臂抱胸。“你作甚?”
摸了一把的楚婧然发现对方真穿着胸罩睡,不由耸了下肩头,“怪我昨晚忘了提醒你这个小傻瓜。内衣神马的在睡前一定要脱掉的。”
金棕色晃人眼花的长卷发,妩媚迷人的女子,慵懒的一举一动。司徒姌妍发现这不知检点的楚婧然真的就像个随时能把人魂给勾走的妖精。然而这个妖精偏不知道收敛,司徒姌妍看着对方那白花花的绵软就这么近在咫尺地在眼前晃啊晃。她脑袋越来越懵,结果对方还凑到她耳畔,吹了口气:“告诉你一个秘密,睡觉也穿内衣,会影响你那儿,的发育哦~”
“楚婧然你!无耻!”司徒姌妍终于被楚婧然那一句在她听来相当不知廉耻的话给炸回魂,推开楚婧然,司徒姌妍奔下了床,躲进了浴室。
楚婧然看着对方逃也似的背影就笑得花枝乱颤,泪花都飙出来了。不行,这妹纸撩起来太有趣了。无耻都骂出来了,哎哟喂。真是个爱害羞又会炸毛的宝宝。
司徒姌妍关进浴室就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就往脸上泼。楚婧然那不经意的撩拨让她这个矜持的古人有些接受不了。虽说她们皆是女子,对方身上有的,自己也有,但是她就是没办法坦然。一十八年来从来没有人敢那样在她面前暴.露过,污言秽语过,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估计也早被她这个长公主给砍了吧。
楚婧然,真是妖孽。
冷静下来后司徒姌妍决定要多用点心学习,待一学成在这个地方的生存之道,她便离开。
冷静下来、下定决心后,司徒姌妍照着昨晚楚婧然教她的开始梳洗。
出来后,她看到已然换完衣裳的楚婧然在打电话。长过膝盖的紧身蓝色布裤与粉色短袖束腰蕾丝衬衫,领口在司徒姌妍这个古人看来不要太开。这紧身裤配束腰,某人凹凸有致的曲线展露无疑,司徒姌妍微微蹙眉,也不知道这妖女一大早穿成这样想去勾搭谁。
“是,对,抱歉呐林叔叔,昨晚照顾冉言照顾得有点晚,就忘了给您打电话报告下是我的错失。嗯,您放心,她就是还感冒着,其它的没有大碍。给她再休假三天吗?嗯,我代冉言谢过林叔叔您啦。呵呵,虽然还没和她正式签约,但是她能在那个时候找我,我觉得有些的责无旁贷了~嗯?打捞出了她的一些私人物品是吗?好的,那我待会过去拿。嗯,等冉言精神好点,我让她发微博。嗯,放心,林叔叔,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嗯,好,我这就过去。待会见,林叔叔。”
待楚婧然掐了通话,司徒姌妍才问道,“我感冒了?林叔叔是何许人?”
楚婧然转过身,去衣柜找了套她的休闲装给司徒姌妍后,便进了浴室,“嗯,我醒来想,还是不方便把你带过去。林叔叔是晋江天娱经纪公司的林副总,他虽然对我还挺照顾,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我怕现在的你会露出马脚。你现在得了这么严重的失忆症,要是被公司解约或者雪藏,你的前途就毁了。”楚婧然边说边挤牙膏,而后开始刷牙。
虽然还不是特别懂经纪公司是干嘛的,解约、雪藏是什么意思,但是楚婧然意思是会影响自己的前途吗?司徒姌妍不由问道,“你为何待我如此之好?”
一会说与原主司冉言无关,一会又说是重要的朋友,带她去看医生做检查,还说会制定方案助她“恢复记忆”,这会好像又很认真地替她前途考虑。司徒姌妍很好奇,这个楚婧然和原主司冉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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