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之后,乐帘又继续开口了。
天瑜想,她特地找她,必定不会只说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天瑜,从前的事,对不起。”
天瑜浅笑,“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用提了吧。”
“天瑜,我知道你怪我,可是天瑜,我也怪你。”
莫名其妙,怪她?
“你有什么好怪我的,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天瑜,你可有真心的把我当做朋友?或许从来没有吧!当初我让你撮合我和吴桐,你怎么都不愿意,但是你却帮一个没有文化没有才貌还拖儿戴崽的女人嫁给了吴桐,天瑜,你叫我怎么不怪你!”
乐帘太过于无理,秦玦本想反驳的,天瑜反应比他快,他听到天瑜说得直白,她说:“吴桐不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是你先嫁给徐桤安的。”
乐帘没有生气,她说:“天瑜,当初我嫁给徐桤安,只是贪图他的钱财,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娶我吗?”
“我并不想知道。”
就算她想知道,当着秦玦的面也是不能说的,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从前武阳好像对她说过:只因乐帘像极了她已故的姐姐。
不管因为什么,那都不重要了,她现在的身份,是秦玦的妻子。
乐帘轻佻地笑了笑:“别说得那么肯定,他是为了你才跟我结婚的。”
笑话,为了一个女人好就可以跟另一个女人结婚?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已经不新鲜了,电视里小说里已经演过无数遍了。
天瑜对着默默等她的秦玦说:“我们走吧,听了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秦玦想,如果乐帘的话没有说完,天瑜日后定会苦思冥想,恋恋不忘,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不愿意这种星火隐藏在他的原野上,趁他没有注意时就烧光了他的草原。
秦玦拉住天瑜的手,紧紧地握着,他说:“天瑜,听听看,反正也无关紧要。”
乐帘的神情有些说不明道不尽的意味在里头,似乎是冷笑了一番,她说:“当初你在昼夜见到我和桤安不清不楚,那不过是你看到的假象,当时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而且当时……我们都被下了药……”
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所以乐帘的话说得有些狼狈。
天瑜的内心涌上了波澜,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壁障,她跟徐桤安吵完架后那种焦急等待的心情以及久等未至的难言再一次漫上了她的心头。
当时,她真的准备和徐桤安好好度过一辈子的。
可是他抛弃了她。她不甘又只能带着恨意不甘。
所以此刻,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脑袋里只有一个余音:原来徐桤安没有出轨。
这是她不加掩饰的,接触到事实的第一反应,她阻止不了这些烦躁情绪的产生。
乐帘没有给天瑜时间去反应,她接着说:“你知道武阳为什么在网上把针对你的视频和言论都删了,而且没有再找你的麻烦了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桤安同武阳做了交易,李月的老鼠药就是从武阳那儿拿走的,武阳所做的一切让他害怕,他害怕你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他同武阳做了交易,武阳答应不再与你有任何纠葛,但是要求他必须娶我,桤安答应了……若非如此,依照武阳的性格,天瑜,你怎会过得如此太平!”
如果乐帘之前的话勾起了天瑜的回忆,让她深有触动,那她之后的话便如同烈日惊雷一般,震得人头晕眼花。
天瑜的心里五味杂陈,浮躁,慌张,不安,难过,内疚扰得她心神不宁,没有了从前的从容,大脑也空白一片。
她忘了……忘了秦玦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忘了,秦玦是她的丈夫,他比她更加的不安,以至于沉稳如他,握着天瑜的手却十分紧,神色虽然如常冷漠,但眉宇间已经染上了担忧。
秦玦问:“你为什么特地约我们讲这些事情?”
乐帘有些苦笑:“天瑜,今天我是找你道歉的,希望能获得你的原谅。”
乐帘在街上偶然遇到天瑜,原本是真的打算同她道歉的,毕竟她多个月以来,良心都不曾安过。
但当她看到天瑜和秦玦如此恩爱,她了改变想法。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小丑,原以为是全力卖弄着自己的才华,却不料所有人看的是她的笑话。
所以她改变主意了,她过得如此不顺心,那就让她的老朋友更深刻地体会情爱里荡漾着的情殇吧……至少也让她明白明白什么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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