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大年初七就和老刘吵了一架,因为老刘又要她去相亲。
对于相亲这件事,她真的很反感,而老刘,就像她这辈子再也嫁不出去的样子,处处为她物色相亲对象。
她简直要崩溃了!
老刘说她年纪不小了。是,她马上就要二十六了,那如花似玉的美好青春马上就要过去了,她的眼睛下,也有了几条若隐若现的细小皱纹,她等不起了。
老刘说再不找,就只能找二婚的了。是,她也不否认,这世上男人多,优秀的男人却很少,许多姑娘为了挑上一个好男人都练就了火眼金睛,优秀的潜力股都几乎被挑走了。
老刘说她和老陆老了,头上都长满了白头发,再也无法照顾她了,人生已经没有别的盼头了,只希望她能早日解决大事,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不求她能嫁入豪门大富大贵,只希望她能和丈夫和和睦睦,恩恩爱爱,再别无他求。
她知道老刘说得都对,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从了别人,她是一个从不缅怀过去的人,可这时,她却有些的绝望。
一个人……生活难道……不可以吗?为什么女人的幸福一定要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呢?
她和老刘吵了起来,最后说到:“妈,你这么想让我嫁出去,以后我要是嫁的不好,我就怪你!”
老刘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说:“好!好!你有出息,我再也不管你了。”
然后天瑜跑进了房间,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倔强地拒绝老刘的建议以及她介绍的那些人。
她的潜意识里似乎在……等待着谁,等待着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谁。
她蒙上被子,无声流泪,她或许该遂了老刘的愿,从小到大,她就没听过老刘的话,总是对老刘阳奉阴违,她或许该孝顺一回,只是,和没有感觉的人共同生活那是何等的煎熬啊,也许可以等到日久生情,可在那些没有生情的日子里,又该怎么办呢?麻木不仁地活着吗?
也许她真的……真的就要过着庸俗的行尸走路般的生活了。
这样,除了她,便都是皆大欢喜。
老刘说好不管她了的,可她第二天就变卦了,大清早就将揪了揪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了手机键盘上。
她就像签字画押一样,被老刘用她的指纹解了她的手机锁。
然后老刘拿着她的手机耍了起来,她睡眼迷离,看不太清老刘在干着什么。
直到发现时,已如大江东去,不可挽回。
老她自用她手机上的聊天软件加了一个男人,一个从李阿姨那儿物色到的相亲对象。
大年初八,表妹带着她儿子来拜年,说是来拜年,其实就是个老刘统一战线,催她的婚的。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表妹是老刘的卧底。
那人还不厌其烦地发着信息给她。
她烦透了,顺手就将手机丢给表妹,说:“这人很烦,你口才好,帮我把他骂一顿就拉黑。”
表妹接过手机,应承着“好”。
表妹说:“姐,这个帅哥还挺帅的呢!”
她翻了个白眼说:“你怎么知道?”
“他的朋友圈里有照片啊!姐,她还约你吃饭呢!”
“帮我拒绝!”
“好的。”
只见表妹飞快地回复了那人,然后将手机递给她。
天瑜看了看表妹回复的内容,简直颠覆了她的人生观,表妹回复:好的,没有问题,亲爱的,明天不见不散,爱你的瑜。
对方回复:不见不散。
“啊~姓陆的,你是我妈派来的卧底吧!”
天瑜拿着枕头狠狠地去打表妹,不打到泄气誓不罢休。
表妹还装模作样委屈巴巴地说:“姐……你误会我了,我以为你是欲拒还迎不好开口,让我这过来人帮你说话啊,我哪知道你的真实意图。”
她陆家能有她这么一个正常人真实太不容易了。
天瑜起床,随意地打扮一番,她走到阳台,准备晒晒太阳,却在阳台上见到了一个低声打电话的人。
“吴桐师兄,和谁打电话呢?”
他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那我先挂了,再联系你。”
“天瑜,你要出门?”
“对,你怎么知道?”
“看你打扮成这风骚怪的样子就知道了,你真的要去相亲?”
“去,为什么不去呢?能混吃混喝,还能……欣赏帅哥。”
她是如此的口不对心,她是如此的异常开心,她说的如此轻松,轻松压制着沉重。
天瑜又去了镇上的最好的饭店,在靠窗的位置,一位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坐在那儿,是他没错了。
表妹说这个人很帅,她却不以为然,只能说他笑起来的样子朝气阳光。
因为有一个人她看了七年,即使过了初见时的新鲜,也从未觉得厌倦。
他为她倒上饮料,将菜单递给她。
他说:“天瑜,我叫曾懿,在银行上班。”
眼前人的脸让她再一次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
从前,秦玦外出吃饭时,总会为她打包一份,碗里装着的,是她最爱吃的饭菜。那时,她会在她面前偶尔抱怨,吃多了会影响形象。
此去经年,海上月仍是天上月,眼前人已不是心上人。
也许是天瑜久未理睬曾懿,让他产生了误会,他说:“天瑜,你是不是觉得有些陌生?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这方圆百里的美丽女生都被我撩过了,虽然没有成功过。”
天瑜笑了,他是个比较幽默的人。
“你觉得我怎么样?”
曾懿将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然后稍稍错愕,他没想到天瑜说话会这么直接。
他微笑着说:“如果说我是村草的话,那你就是村花,而且是无人能比的。”
天瑜面无表情,问:“你的言外之意是说我们相配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俩长得都不错。”
这人还挺有自信的,还顺便夸了夸她。
曾懿又持续往她的碗里放她剥好的虾,她微笑回复:“不用了,谢谢。”
曾懿说:“天瑜,你很特别。”
她什么都没干,他怎么就看出她特别了?
她只得尴尬地笑了两声,女人的好奇心让她忍不住问:“哪特别了?”
“你怎么不叫我亲爱的了?是不是还害羞着呢?”
“……”
她什么时候这么“不识抬举”了?
哦,她想起来了,是她表妹捣的鬼!
她羞愧:“不好意思……那信息不是我发的。”
这种解释,应该是多余的吧,也许她今天莫名乱了心神,被心里的那一丝忧愁搅得心不在焉,只凭着二十六年的人生直觉为人处世,结果可想而知,并不如人愿。
喜欢非天安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非天安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