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后悔了,我们有可能会重新开始吗?”
沈沉最终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因为在问完那句话以后,白简星先是睁大了眼眸,然后就在他屏息等待中一垂脖子——彻底醉倒了。
无论是真的醉倒了还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他的话题,沈沉都拿她没办法,好不容易把她抱回到床上,沈沉就着窗外的月光半跪在床前端详了她半天,直到床上的她不适的嘤咛了一声后,沈沉才叹了口气,给她拉上了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个晚上,沈沉还是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
明明那个人现在就近到触手可及,可又远的比天涯还遥远。
那一晚上过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中途截断的话题,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
巴黎自由电影学院的教授在外开设了电影课程,白简星第一时间就报了名,闲暇时就陪着沈沉一起治疗,也因为他,间接的了解了很多的相关知识,有一天,她忽然突发奇想,对沈沉说道:“要不你设立一个基金会吧。”
亨特医生给沈沉制定的治疗方案让他这一段时间好了许多,听到她这么说,沈沉怔了怔:“基金会?”
“对啊,成立一个关爱抑郁症的基金会,让更多的人去重视这个病,通过陪你治疗的这段时间,我发现这不仅仅是一个心理疾病,它是一个很复杂的症状,我希望有更多的抑郁患者得到系统正规的治疗,而不是一个人默默的扛过去,或者是.....干脆放弃了自己”
沈沉听到她的一番话后笑了:“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成立基金会吧”
白简星扫了他一眼:“你都不想一下就直接同意了吗?”
“这是好事,为什么不能同意?”沈沉怕她以为自己是在敷衍她,赶忙解释道,“我真的觉得挺好的,其实以前我也有过这种念头,只不过那段时间我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又如何作为表率去成立一个基金会呢?”
白简星弯了弯眼睛:“既然这样,我们要抓紧行动起来了。”
“好,我明天就打电话给苏鹤。”
了却了一个心事,白简星拍了拍手:“好了,那我们现在出去吧,亨特医生怎么说的,你今天的计划是骑行自行车。”
沈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简直比他管的还要严。”
白简星没说话,拉着他袖子的手更用力了。
她不敢告诉他,她怕他再重蹈上一次的覆辙。
亨特医生给他制定的计划里,除了各项运动外,还有一个是催眠疗法,在潜意识里去更深的了解沈沉的内心活动,于是白简星就看到了沈沉那时的彷徨与挣扎,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亨特医生还告诉她,一个人在黑暗里游走是很可怕的,所以一定要有人拉他一把。
和苏鹤说了想成立基金会这个想法后,他表示了强烈的支持,并立马开始着手准备前期的相关事宜。
白简星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她觉得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起那个人,然后在心底悄悄的问一句,你过的怎么样呢?
同样的月朗星稀,宋朝安深夜从宋氏走了出来,同样疲倦而又重复的一天,本以为又要在公司里凑合一晚上,却猛然惊觉他已经好久没有回过云顶湾了。
那个前一段时间还让他感觉心有所属的地方就这么冰冷了下来。
周姨看到他回来异常惊喜,连叫了三声先生,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宋朝安脱下外套递给她:“我不过是回了趟自己的家,至于惊吓成这个样子吗”
周姨看他气色还好顿时就放心了。
“我以为您不会再愿意回到这里了,冰箱里还有食材,不介意我去给您下点面吃吧”
宋朝安没有反对,在客厅里坐了下来等待着。
周姨本来都要结束今天的工作离开云顶湾了,宋朝安突然回来让她又重新忙活起来。
他半卧在沙发里,打量着客厅,渐渐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周姨把面端上来的时候,宋朝安冷不丁的开口了:“我不在的这几天里,有谁动过我的东西吗?”
周姨一头雾水:“没,没有啊,房子里除了我外就那几个丫头了,哦,就是您上次让我找的让我来照顾....白小姐的,后来白小姐就走了,那些丫头的去留问题您也没交代,我就把她们留在宋宅干活了。”
宋朝安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沉如水。
“先生,是出了什么问题吗?”看着他的表情,周姨就知道他的心情已经开始变差了。
他没说话,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客厅角落的那架水晶酒柜。
他是一个对生活品质一向要求很高的人,所以家里收藏了不少珍贵的红酒,也有针对不同红酒的杯子,都被他一一列在了酒柜里。
如今,那些酒和杯子都被人动过了。
旁人可能发现不了,可酒柜是他亲自打理的,他自然看出了细微的差别。
不仅杯子被人动过了,连酒瓶里的酒也下降了不少。
还有电视下面的柜子,微微开了一条缝,肯定被人打开过了。
他大踏步走过去,拉开了抽屉,然后脸色更黑了。
周姨被吓了一跳:“先,先生,到底怎么了?”
他沉沉的盯着打开的柜子,良久吐出一句:“东西少了”
周姨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宋宅里怎么会出现小偷。
不是她,那只有一个可能。
她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
宋朝安面无表情的又推上了抽屉,缓缓站了起来,背对着周姨。
“你说的那几个女人,她们现在在哪里?”
周姨哪里敢隐瞒:“她们跟我一样,都是白天在这里干活,晚上就回家,第二天再过来的,这个点她们已经都回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大门那传来门锁响动的声音,下一秒,女人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下次不带小关来了,每次来这都是拍拍拍,还要发朋友圈谎称是自己家,虚荣死了。”
“就是,等一会咱们开两瓶红酒拍照给她发过去,羡慕死她。”
两人的对话在见到客厅里站着的宋朝安和周姨时就戛然而止了。
两个女生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惊愕的表情,很快便转向了恐慌。
“周,周姨,宋总,你们怎么在这里?”
周姨这一看,什么都明白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个时候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们.....”两个女生支支吾吾的愣是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酒柜里的酒是被你们喝的?”
宋朝安突然出声,两个女生齐齐的打了一个寒颤。
“没,没有,我们不敢偷喝您的酒”
千算万算,她们也没有想到将近一个月不曾回过云顶湾的宋朝安会突然回来,还把她们抓了个现行,这个时候她们怎么可能会承认。
“死鸭子嘴硬”宋朝安冷嗤一声,打开了酒柜,随即又重重关上,“一打开就能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
他心里那股无名怒火从白简星走的那天开始就一直积压着,今晚正好全部释放了出来。
两名女生脸上难堪极了。
他视线一转,落到了其中一位女生的手腕上,然后冷笑更甚:“如果我没看错,你手腕上戴的那块儿百达翡丽也是我的手表吧。”
那只手腕立马往后缩了缩。
“怎么?想用我的房子来装阔绰?”
他走近了一步,那两名女生更抖了。
她们不过就是想趁宋朝安这个主人不在的时候虚荣一下,本来只是单纯的在房子里摆拍几张发发朋友圈,后来看没人发现后,她们又开始偷偷喝酒柜里的红酒,再后来她们发现身边忽然围绕上来了很多的异性,周围人也开始巴结着自己,这让她们开始飘飘然了,这才敢大着胆子拿了柜子里的手表项链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会想到宋朝安会这么细心,就算她们把东西都原样摆回去,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周姨打量着宋朝安的神色,在他发展成更生气的时候连忙开口:“行了,做出了这种事别指望还能留在这里,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要来了。”
“周姨,我们错了,我们没想着偷东西,就是借来用用,每次都会还回去的,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她们苦苦哀求着,宋宅这份工作活又轻松,给的钱又多,她们怎么舍得离开。
周姨真觉得这两个丫头脑袋不好使,连认错道歉都不知道该给哪个道。
还是其中一个忽然开了窍,带着哭腔去求宋朝安:“宋总,我们就是脑袋一热才做了这种事,但真的从没有偷过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啊”
宋朝安冷笑连连:“不问自取跟偷有什么两样?我家不留你们这种受着主人家的恩惠还惦记主人家的钱的小偷”
“宋总....”
眼见她们还不死心,周姨挥手准备轰她们了。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这个月的钱也别想要了,赶紧离开”
“等等”宋朝安忽然开口,“带着我的东西就想离开?”
周姨如梦初醒,拽过那名女生的胳膊就把她手腕上的手表给撸了下来,然后给宋朝安递了过去,他接过后看也未看就扬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两名女生看大势已定,彻底灰了心,正垂头丧气地想离开,宋朝安又叫住了她们。
“弄脏了我那么多东西,你们以为说走就能走吗?”
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宋朝安还想做什么,但是她们很快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就进来了两个黑衣人,那两个女生一看,血色一瞬间就从脸上褪了下去。
这些黑衣人她们都见过,在白简星还被关在宋宅的那段期间,他们就就经常在宋宅出行,监守着她的安全,是一群拳脚功夫了得的保镖。
“宋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宋朝安倒仰在沙发里,手扶在太阳穴上,语气极淡,可说出的话对那两个女生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把她们的手给我扭断了丢到警局里去。”
“是”
黑衣保镖们一点头,也不问原因,就径直朝那两个女生走去。
她们不断的后退着,拼命的摇着头,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对什么事都一副漠不关心样子的宋朝安竟然会这么狠。
周姨也有些不忍心,出声道:“先生,她们毕竟是两个女孩子。”
宋朝安挥挥手:“赶紧动手”
竟是理都没理周姨,毫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很快,那两个女生就一前一后的被按在了地上,随着喀喀两声脆响后,惨叫声也传了出来。
当她们看到自己的手软绵绵的耷拉下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深深地恐惧起来。
后悔了,她们太后悔了,这一段时间她们接触到的宋朝安除了在面对白简星时表情丰富外,在任何时候都挂着那张冷淡的表情,他送给白简星几百万的礼物,白简星不要,他便毫不在意的随手扔在了一旁,所以她们才会以为宋朝安对钱财根本就不在乎。
很快,虚脱的两个人就被拖走了,桌上那碗动也未动过的汤已经完全凉透,宋朝安还是保持着那副仰躺在沙发里的姿势。
“先生,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吗?”
他慢慢撑起身子,点了点那个酒柜:“把里面的东西都给我扔了。”
周姨大惊:“都扔了吗?这里面有好几瓶红酒不都是您当初费了好大的劲才收购回来的吗”
好几年的收藏就这么轻易的全都丢弃,这不仅仅是钱财的流失,更是当初心血的流失,周姨忍不住心疼。
“都扔掉”他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周姨立马不敢多说什么了。
“好的先生,我明天就着手收拾。”
“还有把家里剩下那些全都给我辞了”
白简星已经不在了,留着这些人也没用了,他本就不喜欢家里进外人,那几天为了白简星他一直在忍着,后来她走了自己就一直没有心情管理这些事情,谁知道会作那么大的幺蛾子。
心里更加烦躁了。
“好的,我立马让她们走”出了这档子事,周姨也不敢让她们留下了,谁知道哪天她们当中又会有人做出什么事来。
“还有”宋朝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然后才开口道:
“做完这些你也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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