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她快死了,快放手,您别冲动,宋总有命令,要留着这个女人的一条命。”
那两个人一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拉开了陆北卓。
喘着粗气的唐依琳犹如一条被抛上岸濒临死亡的鱼。
陆北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两个人大气也不敢喘的,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上去。
“你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陆北卓的声线平直没有起伏,那两个人硬是抖了几抖。
“什,什么都没有听见”
跟在陆北卓身边,他们早就学会了在必要的时候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
“很好”陆北卓的视线落到一旁的小桌子上上面摆了一杯清水和几块面包。
“既然你那么有精力,我想也用不着吃这些。”陆北卓走过去,抬脚就踹翻了桌子。
不仅如此,他还吩咐道:“传我的命令下去,往后不用再给这个女人送吃食过来了,她要有命捱过去那就算她命大”
这....这不太好吧,手下本来还有些犹豫,可接触到陆北卓那冰冷的眼眸后立马打了个哆嗦。
“好,我知道了”
***
唐家收到消息后很快就来找了宋朝安,然后就被前台拦在了楼下。
任凭她们好说歹说,恩威并施,就算最后拿出了唐家的架势,那前台小姐也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可是语气和态度却很坚决,就是不让他们进去,除非是宋总下了命令。
“你....你这个女人胆子倒还挺大的,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前台小姐露着标准的八颗牙齿:“唐总,唐太太,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要见我们宋总也得有预约,请问您有预约吗?”
“你.....”
“够了!”唐家如今的家主,唐家医院的掌权者,唐依琳的父亲——唐文则走了过来。
“我们要见宋总是有急事商议,如果你被耽误了,你能付得起责任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沉下了脸色,本以为面前这个前台会被吓住,可换来的依然是她官方的一句:“抱歉,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见宋总的。”
唐文则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脸上青白交加,好哇,这个宋朝安不仅把他们唐家逼到快要破产的地步,现如今连宋氏里的一个小小前台都敢对他们这样。
莫非是宋朝安授意来故意折辱他们的?
想到有这个可能,唐文则心底就忍不住生了暴虐之心。
“让开”
前台小姐猝不及防,被他推到了一边。
不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见到宋朝安讨个说法。
唐母也趁机跟在唐文则的后面溜了上去。
前台小姐立马急了,眼看那两人已经进了电梯里,想也不想地就往总裁办里去了电话。
“好,我知道了”
宋朝安刚扣下总裁办转来的电话,叫叫嚷嚷的声音就从办公室外面传来。
“宋总,你明明没有事情,为什么要让你的人把我们拦在外面,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朝安眼神微冷,总裁办的人刚说唐文则和唐母绕开前台跑了上来,这会儿已经来到他办公室前了,可真够心急的。
“宋总——”
唐文则猛的拉开了门。
“唐总,你好歹也活了那么大把年纪了,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吗?”
唐文则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被一个小了自己二十多岁的小辈好不留情的说了一通,而他却不能反驳半点。
“宋总,我们找你是有要事要相谈,还请您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原来唐总还懂点人事儿,也知道这是冒犯啊,你们想谈我就要听吗?没有预约就直接跑上来,宋氏是你们这种人可以放肆撒野的地方吗?”
就算是唐文则软了态度,宋朝啊依然是这么一幅不留情面的模样。
可今时不同往日,唐家如今在他的打击下,早已没什么脸面可言,唐文则和唐母就算是有怨气也只能憋在心里。
“既然是有事来找我,就快点说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下去。”
唐文则立马来了精神:“宋总,我听说您替我们找到依琳了是吗?”
宋朝安在心底冷笑,唐文则这个老狐狸说话真有意思,替他们找到唐依琳?直接说他们是上门来要人的不就行了。
他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他们兜圈子,直接了当的说道:“没错,我的确是找到了唐依琳,可也并不准备把人交给你们。”
一听这话,唐文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在一旁的唐母就着急了。
“宋总,您这是想做什么?您都对唐家如此赶尽杀绝了,如今还想对我们的亲女儿下手吗?”
说着说着,唐母就流出了两行清泪。
宋朝安的语气越累越冷:“想你们两位搞错了因果关系,是你们的女儿坐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才使得我对你们唐家出手,如今她现在在我手里我自然也不可能让她完好无损的回去。”
最后一句话一下子把唐母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宋,宋宋总,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还想把她卸条胳膊卸条腿吗?”
宋朝安摸着下巴笑了笑:“唐夫人的这条建议不错,我会考虑的。”
“不要——”唐母双眼一翻,竟是要昏过去的样子。唐文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确定了她无恙后,又转头看向宋朝安,眼神里也带了意思要发,却不敢发的怒气。
“宋总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的如此绝吧,就算依琳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宋总的事情,可我们全家已经遭到了如此大的代价,难道还不够吗?”
“够不够是由我说了算的。我现在觉得不够,你们唐家就得受着。”
这句话听的唐文则也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可偏偏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以现在唐家的地位,宋朝安分分钟就可以伸出手给他们最后重重一击。
顺了两口气后,唐文则又说道:“宋总你能有那么高的地位想必也是手段了得,你我都在商场混迹多年,也一定听过一句话,今日留一手,他日好相见,况且唐宋两家为世交,还请宋总适时收手,否则会寒了宋首长的心,我们全家也会很感激您的高抬贵手的”
他这句话可是捧着宋朝安说的,本以为听到这句话后的男人能放松对他们的戒备,可没想到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是说我这么做会伤了宋天启的心?”
唐文则看不懂他脸上的笑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啊,宋总,你也知道我的父亲跟宋首长的感情一直不错,您这么做不是在打宋首长的脸吗?”
“哦,这样啊”宋朝安笑意加深,“那这么说我更不能轻易放过你们了。”
“什么?”唐文则猛的抬起头看向了他。
“能让宋天启不开心的事,我都挺愿意去尝试的。”
唐文则咬住了牙,他怎么忘了这位唐家的小公子,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唐家,跟宋天启隔阂最是深。
唐母见自己的丈夫不说话了,便颤颤悠悠的开口道:“我可怜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会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呢,被逼到有家不能回。”
宋朝安跟看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的看着她。
把自己装成受害者的模样,不管是唐依琳还是唐母,都很得心应手啊。
“如果你们今天来我这儿就只是想嚎两嗓子,那我想精神病院会是你们更好的选择。”说完他再也不看他们,按下了内线电话,“方特助,送客”
不行,唐文则猛的抬起头,他们从进来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怎么可以就这么出去。
“宋总,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您不怕将来会后悔吗?”
这句话本来应该算是威胁的,只不过现在由这个快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唐文则说出来总有种软绵绵的感觉,毫无硬气可言。
“后悔?我实在没看出来唐家留着还有什么用,会让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您不怕我对媒体把您对我们做过的事情全都捅出去吗?”
宋朝安支起二郎腿,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那唐总还在等什么呢?你应该在我刚对唐家下手的时候就爆料出去,现在唐家也快完了,你再爆料好像也挽回不了什么颓局了。”
这句话正好戳到了唐则文的顾忌,是的,他的确不敢爆料,如果敢的话,早就会像宋朝安所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爆料出去了,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什么局面都挽回不了的时候再说这句话。
他的顾忌就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儿,身为在外抛头露面的商业人士,他跟成天坐在大宅里,两耳不闻身边事的唐母不一样,他知道唐依琳都做了什么,也知道宋朝安手里有证据,除了有女儿的,还有他的,要说爆料,只会是宋朝安掌握的东西更多。
唐母见唐文则不说话了,还以为他是没招了,眼睛一转,竟做出了如市井泼妇一般的举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开始抹眼泪。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依琳,你想对我女儿屈打成招,让她认下她没做过的那些事,我这个做母亲的第一个不同意。”
“婉云”唐文则一见唐母这样,心头就是突突一跳,连忙呵斥制止住了她。
这样的撒泼打滚的无赖方法对宋朝安不起一点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惹怒了他更加没有好果子吃。
宋朝安眼里的厌烦情绪越盛:“她做没做过你这个做母亲的应该最清楚,还是要多亏你对他的教导,才把她最终教成了这样一个人,唐依琳做出的那么多事几乎全是唐夫人在耳提命面的吧”
话音刚落,唐文则目光如炬的视线就落到了她身上。
唐母一惊,心里有点发虚,这些事情每次都只有她和女儿单独待在一块儿的时候才会说,怎么可能被宋朝安这个外人知道,不敢看丈夫的目光,更不敢看宋朝安,于是唐母只当听不见,嘴里一个劲的念叨要见唐依琳。
从她身上似乎还能看到唐依琳的影子,这让宋朝安彻底失了耐心。
“唐夫人,既然这么急切的想见你女儿。那好,我满足你。”
唐母顿时惊喜的抬起了头,而唐文则却嗅到了不寻常。
方特助这会儿也推门进来,刚一进来就听到宋朝安下了命令。
“把唐夫人跟唐依琳关到一处去,让她们母女好好团聚。”
“是”方特助应了声之后便朝着唐母走去。
“宋朝安,你不要太过分了”唐文则立马护住了自己的老婆。
“这么难舍难分的话,不如你也跟着一起进去好了,只不过不知道彻底少了主心骨的唐家还能不能撑起来”
“你.....”
“老公救我”方特助的手刚碰到唐母,唐母就像一只被惊到的蚂蚱一般跳了起来。
“宋总,还请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放了我的妻子。”
万不得已的时候唐文则只好搬出了唐平之,他知道整个唐家也唯有自己的父亲能得到宋朝安的几分尊敬了。
“唐总,正是看在了唐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今日才会放你一马,否则你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跟我谈上好几句废话吗?”
唐文则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一张脸也涨得通红。
“老公,老公救我啊,我不要被他囚禁起来”唐母还在那里大喊大叫,甚至开始撕打着方特助。
方特助为难的停了手,看向宋朝安。
宋朝安安然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把唐母的丑态尽收眼底:“刚才唐夫人和唐依琳的母女情深还叫我佩服呢,怎么这会儿倒是避之不及了。”
唐母呆愣的坐在那里,她要怎么说?自己心疼女儿是真,可更不愿意让自己受苦也是真。
“你们还有第二条选择,那就是乖乖滚蛋,别再试图惹怒我,我这个人向来不讲什么情面,如果二位愿意看到唐家旁系掌权,尽可以胡闹下去”
唐文则一下子就沉了脸,让旁系掌权,不可能,唐家能走到现在的位置,完全是靠自己拼过来的,凭什么让他把辛辛苦苦得来的劳动成果拱手让给他人,可他也知道,既然宋朝安敢说,那他就一定能做到。
扶持一个不成器的旁系,宋朝安坐在背后,做那个真正把唐家尽揽手里的人。
宋朝安还在等待着他们的回答,可看着唐文则却是洞悉的了然。
唐文则这种人,在面对自己的利益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最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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