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一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既然他们的话沈沉都不听,也许白简星说的他还是能听的进去。
白简星端着饭走到一扇禁闭的房门前,在苏鹤的注视下走了进去,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坐在床边背对着他的沈沉。
“沈沉”她看见他的肩膀颤了颤,随即慢慢地回过头来。
“你怎么来了?”他问。
“听苏鹤说你还没有吃饭,来吃点饭吧”白简星走到他身旁顺势坐下。
沈沉盯着她手里的饭盯了好久,久到白简星以为她又会开口拒绝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是苏鹤叫你来的吗?你也是来同情我的?”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的白简星有种莫名的无名火升起。
“我同情你?我为什么要同情你?沈沉,你不愁吃穿,有多少人羡慕的家世,那些挣扎在泥沼里的人来说,你就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云端,不染一丝尘埃”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沈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外人说我不染一丝尘埃,那只不过是他们的想象罢了,难道你还不清楚吗,真实的我有多么的肮脏,再多的人羡慕我又有什么用呢,我照样还是弄丢了你。”
“沈沉,谁说你肮脏了,你一点儿也不肮脏,我们不可能做到每件事都尽在掌控,这不是你的错”
碧空如洗,阳春白日风在香,再好的天气也吹不散沈沉心里的阴霾,可面前的女孩一脸认真,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沐浴在阳光下,落地窗前,她是如此的郑重,这让沈沉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仿佛他还站在她身边,还是那个可以跟她互相依靠的男人。
他不自觉的凝视着她,看着她瞳孔里有波光闪动,那是什么在吸引着他,他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沈沉呼吸凝滞,不自觉的低下头,他想去亲亲那双眼睛,他觉得那应该是甜的,这么美的眼睛,曾无数次出现过在他的午夜梦回中。可这个动作吓坏了白简星,她推开他,也让他一瞬间就清醒了。
“沈沉...你是不是不舒服?”白简星看他神情似有恍惚。
沈沉缄默,心头却在钝钝的疼,像是被人用生锈的刀在磨出一道口子,直到血肉相连也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他的情意在她看来不过是又犯病了而已。
“你走吧”他累极了,伸手覆上了自己的眼,不愿让白简星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
“沈沉,大家都很担心你,选择的权利在你自己手上,你....”
“我想要的你一个都给不了,那就不要再来关心我了,你走吧”
白简星看了看他后只得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沈沉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以后不用来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随着那扇门被重新关上,沈沉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在他的位置能看到不远处的城市之光,那里几个月前还滚动播放着白简星的广告。
时光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它像是树干,在人的心底刻画着年轮,那些历历在目却又无从勾勒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脑海里划过。
沈沉鼻尖仿佛还萦绕着白简星身上那股清香,他曾经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总有股让他心驰神往的香气,后来他懂了,不是她身上有香气,而是他醉了,这一醉从此再没有清醒的时候。
*
白简星为男的冲苏鹤摇了摇头,苏鹤早已预料般的叹了口气。
“如今竟是连你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白简星却觉得本应如此:“他大概最不想听的就是我说的话了。”
苏鹤欲言又止,想说什么终究也没说出口。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难以言状的沉默。
“对了,沈沉最近有去林医生那边吗?”白简星重新找了个话题,她想着,林医生毕竟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如果有她来给沈沉进行辅导,说不定效果会好的多。
“你觉得阿沉现在会愿意见到她吗?”苏鹤也是没办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黔驴技穷了,偏偏对沈沉还打不的骂不得,“不过我跟林医生私底下还保持着联系,她也有嘱咐过我好好照顾阿沉,阿沉虽然心情烦闷,可终归不愿意拖累别人,平时也都会遵照医嘱吃药”
其实苏鹤知道,这对沈沉来说反而是最难以让他接受的,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病人对待,可林医生说,如果自己没法给自己进行很好的心理疏导,让自己心情保持愉悦的话,那就只能靠药物解决。
可在这混乱的圈子里,哪有人能保持心情愉悦的呢?更别说最近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
“行了,你也回去吧,你最近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苏鹤拍了拍她,“我已经跟林总说了这件事情,公司也不会放着不管的,等过两天事情平静点,公关就会发文辟谣”
“辟什么谣?那件事情本来就是真的,录音也是真的,公司也知道,让林总别为难公关部的人了”
“那你就眼看着让别人来为难你吗?”苏鹤不赞同,“是真的又如何?是造谣的又如何?重要的是让背后的人知道他们随意泄露录音这种事情就容不得姑息。”
白简星认真的问他:“那我说这背后之人你也认识呢?”
苏鹤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查出来这背后之人是谁了?”
“百分之八十”
白简星很少说没把握的话,她既然敢说百分之八十,那在苏鹤看来就肯定是了。
“是谁?”
白简星看着苏鹤的目光带着愤怒,她想着,如果她真把这个名字说出来了,苏鹤还会这么愤怒吗?恐怕是惊讶更多吧。
“是沈夫人”她幽幽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像是几道惊雷一般炸过苏鹤耳畔,然后又顺着他的耳朵麻到了心底,光是这样还不够,那余波还要一遍遍冲击着他。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我口中的沈夫人还能是谁?是沈沉的母亲”自从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沈夫人做的后,她白简星心里就陷入了一种五味杂陈的经历,她没想到原来沈夫人心里还是这么恨她。
苏鹤一颗心就如同被拴了大石头一般沉了下去。
这事如果真如白简星所说,是沈沉的母亲所为,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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