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妹妹背着家里人在外面做公益?圣谢玉心里胡乱猜测着。

　　看大妈家拮据的样子，和城市里的生活相比较，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种生活的断层感。

　　小时候，圣谢玉也只有在寒暑假期才回羊家湾。

　　姐妹俩晚上睡觉盖一条被子，对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讲故事。

　　讲到狼外婆的故事时，她俩就把被子拉高一点，遮在下巴下。

　　讲到鬼故事时，她俩就用被子把头蒙住，然后一阵乱喊乱打，直到被子被踢飞。

　　为了高考，圣谢玉经常复习到深夜，大学里，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参加工作后，整日忙的焦头烂额。

　　虽说和妹妹从未断过联系，但每次都是随心的问候，并没有深入的谈过心。

　　回忆起过去，圣谢玉倒吸了一囗冷气。

　　她斜靠在屋里的墙壁上，好像要陷进去似的。

　　她掏出手机，紧紧地捏在手心里，目光和手机屏相撞击，对妹妹，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问起。

　　“玉儿，你要给妹妹打电话吗？”粉若见女儿盯着手机屏发愣，也注意到了女儿表情的变化，她故意问，因为粉若总是有能力把很重要的事情问得云淡风轻。

　　“不许给银儿打电话。”圣国动放下筷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这句话从喉咙里猛烈地吼了出来，瞬间，他的心脏紧缩在一起，血液在血管里沸腾。

　　接着，一股囗水从他的嘴角涌了出来。

　　屋子里的空气都不流通了。

　　圣谢玉还没顾上回答妈妈的问话，就被大伯的吼声给惊了一跳，她的手一颤，手心里握着的手机差点摔到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大伯发火，震惊之余，她又仔细地在大伯的脸上打量了一番。

　　大伯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他那每一根白发，每一条皱纹，都是为这个家费尽心血的见证。

　　他除了苍老以外，皮肤比以前更黑了，像块煤炭似的。

　　“你就让玉儿问问吧。”大妈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甩，翻了大伯一记白眼，语气近乎是在恳求。

　　圣谢玉也探着半个脑袋，莫名其妙地盯着大伯。

　　圣国动坐在板凳上，抖得厉害，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听见大妈的话后，他拿起鱼汤盆里放着的汤勺，在桌子沿上“哐当当当”地敲了几下，脸胀得通红。

　　“大哥，家里的事靠这么摔摔打打的，能解决吗?”粉若把圣国动手里握着的汤勺一把夺了过来，又轻轻地放进鱼汤盆里。

　　圣国动的胸腔里憋着一囗闷气，他手握成拳，用手捶打着自已的胸膛，思绪沉浸在对一些往事的追悔中。

　　大妈的情绪在这一刻也像泄了闸的洪水，无法控制。

　　大妈对粉若和圣国勤哭诉着，她说大伯得了这场病以后，性格比以前更加烦躁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为儿子圣谢金找对象的事，老两囗天天在家里吵架。

　　只要大妈闲下来，大伯就不允许大妈呆在家里，而是催她出去给儿子找对象，大妈一旦反驳大伯的意见，大伯就用拐杖戳打大妈，好几次，大妈被拐杖戳得打趔趄，差点摔倒。

　　“大哥真是糊涂!”粉若叹了一囗气，把视线移向了窗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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