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正这才走过来,看了车里的舒燕和孩子一眼道:“干吗?”
叶广笑笑,“谢谢你。”
言正嗤了一声,“你要谢的多了吧。”
叶广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舒燕抹抹脸,“言正,你上次脱险怎么也没告诉我们一声。”
言正看她一眼,目光又沉默起来,随后他笑笑,“没事……这你孩子啊,这些人都瞎了,跟你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这大脸蛋子……”
他笑了起来。
舒燕生气了,“谁大脸蛋子?我是鹅蛋脸,我姑娘是吃的好!”
见他和叶广都淡笑不语,舒燕知道不该吵,抱着孩子给他看,“那。”
叶凝华刚才哭累了,这会儿看见爸爸正欲告状,突然见一个帅气男人的脸靠近,嘴里秃噜道:“爸爸。”
这次比哪次都清楚。
叶广一下抓狂了,“刚才是喊我,喊我呢!谁让你突然到跟前了。”
舒燕也尴尬的笑笑,不过立刻道:“你救了她,叫你一声也是应该的,要不你就做我女儿的干爹算了。”
叶广也释然了,问道:“什么时候去我家喝酒啊,我没做上警察,但是要有警民配合的机会,你要第一个想到我啊。”
言正点点头,摸了摸叶凝华肉呼呼的脸。
“改天,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言正说,然后挥了挥手离开。
一个女警走过来把一杯咖啡递给他。
“不怕暴露啊?”言正立刻道,“我的身份刚才已经暴露了”
“怕什么啊,那边已经结束了。”女警笑道,“就在你抓人贩子的时候。”
“人抓到了?”言正问。
“没全抓到,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在一个车站出现。”女警晃了晃杯子,“接着啊!”
言正拿过了杯子,喝了口那苦涩的液体,在嘴里转了几回才品出一点香醇。
“她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吧?”女警八卦地问道,“上次你中弹一直喊名字的那个。”
言正咳了一声差点把咖啡喷出来,他瞪了女警一眼,对方却笑开,“看来是了,能让我们言队失态的人真不多,上次你住院的时候,知道感动了我们多少女孩子吗,真没想到你还是个那么痴情的人呢。”
言正懒得再跟她说,转身快步走来。
“别介啊,”女警追过去,“你昏迷的时候,一直说不想忘不想忘的,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人家都有孩子了……不过你要实在不想忘也没关系啊,法律还管得住你想啊,或者,你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既然你不介意比你大的,那我姐应该有希望了吧?”
言正一愣,女警的姐姐是他的顶头上司,为人却很亲切,不过性格坚强,毕竟做这一行。可言正没发现她对自己有心啊?上司比自己大了五岁,和前夫离异带了一个孩子,言正还帮她带过小孩呢,一直觉得她是把自己当弟弟看的。
“你别胡说。”言正说道。
“谁胡说,”女警捣他一拳,“我不说她这辈子都不会自己说的,你们俩都受过情伤,肯定也更懂得珍惜啊,试试嘛,我姐对你感觉不错的,反正我话说到这儿了,行不行你自己看。”
女警说完就走开了,言正在原地搔了搔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总是扎着头发劳累的女人形象,消瘦白皙,总是对他疲惫的笑。联系到爱情,他有些不自然,甩甩头决定先不想,跟着收队的路线跑了过去。
舒燕今天吓的实在不轻,用心化好的妆也都花了,在警局作证的时候,舒燕太激动就只能让叶广转述,叶凝华因为不懂事还好些,没一会儿就要缠着爸爸玩儿了,一点儿不知道自己遭遇的危险。
舒燕回去后先洗了把脸,小过在地上跟着她跑,不过住了几天,它现在对这个房子和主人都已经熟悉了。
舒燕用毛巾揉着肿胀的眼出来,“真可恨,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无耻的坏人,当街就想抢孩子,我真想打他们一顿!”
“吓坏了吧。”叶广摸摸她的脸,怀里的叶凝华也有样学样,掐掐爸爸的脸。
“哼,”舒燕是气的,“我都想好的,要是真的被缠住,我就开车撞死那个拦车的老头,宁可自己坐牢,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然后舒燕一本正经地问,“他们会判多少年刑啊,可不能轻饶这帮人!”
叶广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人都抓住了,你放心吧,起码他们不能再祸害别的家庭了。有吃的吗?”
舒燕一边嘟哝着什么一边去厨房把煨着的汤端下来,知道他要回来,舒燕一大早就熬了排骨汤。
“妈回来就别跟她说了,”舒燕说,这会儿情绪已经平静了一些,“不过我可要好好跟妈说说,出去一定要把孩子看好了,要不就在小区里转转就行了,我这好歹好坐在车里,要是在路上抱着可怎么办。”
叶广点点头,“我跟她说。”
舒燕却坐着又发起了呆,这次的事情对她刺激有些大了,越想越不放心。叶广喝起了汤,女儿在她怀里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喝,舒燕一边吃力的圈住她,一边陷入沉思。
“我还是不放心,”舒燕突然说,“我都恨不能不上班就在家守着了。”
叶广看看她,想了想,“房子已经卖了,你现在休息也可以。”
可是舒燕又撅了嘴,“你就知道顺着我说,那之后呢?我们两个米虫都在家,孩子将来的生活和教育质量肯定要下降。”
叶广有些无奈,“那你让我怎么说呢,顺着你也不对。”
舒燕看了看他的碗,摆手道,“你先吃饭,说好了不在饭桌上为难人的。”
舒燕从小有个童年阴影,就是母亲和父亲总在饭桌上吵架,父亲每次下班回来要吃饭的时候,母亲就会说起一天的糟心事,而且非要父亲下个决断不可,有时父亲太饿了,或者想待会儿说,母亲就受不了了,觉得他就知道吃。有一次母亲说起自己和婆婆之间的矛盾,让父亲表明立场,那天父亲加班回来吃的很急,母亲就直接把碗筷都扔到了地上,桌子也掀了。舒燕吓得在一旁哭,父亲沉默不语,可是也知道吃不成饭了,拿出几块钱给舒燕让她出去买点东西吃,自己坐在那里沉默的抽烟。
所以在舒燕的心里,饭桌上一度就是战场。
以至于她长大后很不愿意在吃饭的时候决定什么事。毕竟吃饭首先是因为饿,是要补充营养,而且应该是放松的时刻。所以和叶广结婚后,无论有什么天大的事,也让他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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