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安德的请求,她的心情无比失落。过了半晌,短信提示音又响起了:
“是不是我惹你的家人生气了?这样好不好,以后我就在外面,不进来了。我隔着窗户远远地看你一眼就好。”
清歌的眼睛有些酸涩,心情纠结到了极点:“这样不好,你来来回回地跑,太辛苦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短短一句话,就像是一阵温润的海风,从太平洋吹拂而来,将她的心濡湿了:“为了你,不辛苦。”
······
在爸爸家住了一个星期,清歌的右脚伤情逐渐好转,淤青和红肿都在慢慢消退。现在,她已经能不依靠拐杖,右脚稍许用力地走路了。虽然还是有些一瘸一拐,但她对自己的恢复状况很满意。
下午暖阳正好,她慵懒地坐在阳台上看书,微风轻抚着发丝,手中的书页泛白,她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和煦的阳光中了。就在似睡似醒之间,她听到“簌”地一声轻响,脚畔似乎有东西飞过。她拉回了神游的思绪,弯下腰在地上寻觅着。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松果被她拾起来了。
她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扶着栏杆站起,向楼下的树林俯身望去。果然,在一棵青翠的松树下,安德正仰着头,笑意盎然地望着她,身上落满了金色的阳光。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清歌手中的书,正好翻到了这一页,上面印着顾城的短诗《门前》。这句诗,像极了此刻的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带着温暖的笑意,无需言语。
清歌用眼神示意他稍等一会儿,然后转身走进房间,取出小提琴,回到阳台上。她伫立着,把小提琴架在肩膀上,情意缱绻地凝望着安德,一曲久石让的《theRain》,如涓涓细流般从琴弦上轻柔地淌出来。
这一曲,是为他一人而奏。
一曲终了,琴声早已随着清风飞远,而他,还恍惚地伫立在树下,直到暮色降临,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
圣诞节越来越近了。即使是每天窝在房子里,她也能明显感受到圣诞的喜悦气氛。金阿姨喋喋不休地讨论哪家商场在做圣诞促销,若琪闹着要在家里开一个圣诞大party,洪阿姨也找她商量,该怎么把家里好好装扮一下。清歌本来对圣诞节不太看重,但这次,不一样了。
因为被赋予了意义,所以一个普通的日子,变成了节日;因为有他,所以一个普通的节日,也充满了意义。
明天就是圣诞舞会的日子了,她站在镜子前,低下头,来回转动了一下脚踝,没有任何痛感,应该已经彻底恢复了。她庆幸地呼了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粲然一笑。
安德说过,圣诞舞会第二天,他就要飞回澳洲,在家里过圣诞和新年。这么一来,他们又要分别一个多星期了。这次的圣诞舞会,既是他们久别后的重逢,又是一次新的离别的开启。她的心里,充盈着紧张与期待的感觉,交织着欣喜与忧伤的情绪。
没关系,她安慰着自己。明天,明天只要能见到他,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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