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睿笑着摇了摇头：“我没着急。我只是猜想，那位教授一定很欣赏你，才会那么着急发通知。你应该是有贵人相助。”

　　清歌一口否定：“我一个小老百姓，哪里认识什么贵人？说不定，她担心招不到学生，所以那么着急要录取我。”

　　“海德堡大学的教授还会缺学生吗？”展睿的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泽，向她伸出了右手，“以后，我们可以继续做校友了。请多多关照！”

　　“啊？”清歌愣了几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突然有些结巴了：“你是说……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海德堡大学？你申请的？”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不过展睿很清楚她的意思。他的眉头微皱，又好气又好笑瞪着她：“你不会才反应过来吧？我都暗示你几次了！”

　　“这有什么好暗示的？你就不能明说嘛！”清歌哭笑不得。

　　展睿收敛起笑容，目光深邃地望着她，慢慢说道：“的确，对你这种装糊涂的人，暗示根本没用。”

　　看着他逐渐严肃的表情，清歌也认真地说：“一方面，我的智商不够，没办法理解别人的暗示：另一方面，我不喜欢揣测人心。有话就直说，大家都省心。”

　　说完，她低下头不再理会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跳跃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把手机举到耳边，片刻后，电话那头响起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答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又是关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手机坏了？遗失了？被偷了？还是忘记带充电器了？她的心情却越来越焦躁，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像一只魔爪，瞬间勒紧她的心脏……

　　到底是手机出事了，还是人出事了？这个可怕的念头愈来愈强烈。如果只是手机坏了，他为什么不用其他的方法跟自己联系呢？他肯定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他！

　　正在她焦头烂额之际，身旁的展睿突然说话了：“在跟叔叔阿姨打电话，宣布喜讯吗？”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她。她想到，妈妈也时刻惦记着公派留学的事情，可是，自己在得知结果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妈妈，而是安德……

　　她心里有些自责，赶紧拨通了妈妈的号码。果然，妈妈的反应比她预计的还要激动和兴奋。

　　“妈，你现在在外面吗？”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几句广播声：147号，147号，请到五号……后面的几句，清歌没听清楚。

　　也许是太过兴奋了，妈妈有些语无伦次：“哦哦，没事没事！我那个……我在外面，在银行呢！存点儿钱。对了，囡囡在学校钱够用吗？要不要再给你打点儿？”

　　“不用了，我还有钱。”清歌急忙说道。

　　喜悦、焦虑、内疚……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不知是喜是悲。电话那头，妈妈还在激动地絮絮叨叨，清歌的鼻头莫名一酸，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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