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在她前额轻轻一吻。一缕馨香在她的发丝间浮动，让他有些意乱神迷……

　　“这是在我家呢，”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潮红，指着门口，小声地说，“注意形象！”

　　无奈，他只好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她手上的这本相簿上。

　　他一页页往后翻着：在幼儿园表演节目的她、刚上小学的她、第一次在台上演奏小提琴的她、在动物园游玩的她……

　　“好可爱！”他看着照片中，穿着熊猫装的小清歌和熊猫的合影，心都要萌化了。

　　“你说谁？熊猫还是我？”

　　“打扮成熊猫的你。”他宠溺地盯着照片中的小女孩，目光都舍不得移开，“你的眼睛一点儿都没变，像婴儿的眼睛。在澳洲，我们都是以蓝眼睛为美。黑眼睛的女孩我也见过不少，可是，没有一个人，有你这么美的眼睛。”

　　“哪有嘛……”清歌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你的眼睛也很美啊。”

　　她说的是心里话。他湛蓝的眼眸，就像一汪澄澈的湖泊，让她沉醉其中。

　　“那是自然。”他得意地笑了，一点儿也不谦虚。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因为，我的眼睛里有你啊！”

　　“唰”的一下，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心里的甜蜜泛滥一片，她还得强忍住笑意，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要是对别人说这种话，你会被打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那当然，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说。”

　　这下，她完全没有反击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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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簿继续往后翻，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空白页。他以为已经看完了，刚准备合上相簿，突然，最后几页出现了零星的图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咦，这些怎么都是碎片——”看着这一张张支离破碎的照片，他有些疑惑。

　　清歌的神色变得黯然，默默地把相簿合上，放回了书架上。

　　“那是我们一家人的合照。”她的嘴角努力勾起一个笑容，看上去却那么凄凉。

　　“我九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分家的那一天，我妈妈把所有的合照上有我爸爸的那一半剪了下来，把碎片丢进了垃圾桶……我又偷偷地捡了回来。可是，还是缺了很多碎片……所以照片都拼不完整。”

　　她的头低垂着，安德看不清她的神情。他的胸口闷闷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住，重重地往下坠落……

　　“不过，就算拼完整了又怎么样呢？”她耸耸肩，无奈地笑了，“即使破镜重圆，裂痕永远都在。”

　　“你父母有自己的选择，这些……不怪你。”他觉得这些话那么苍白无力，但还是试图安慰她，“不要把家庭破碎当做自己的心理负担。我希望你活得自由、快乐。”

　　“嗯。”她没有抬头，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门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其实，门是开着的，但是妈妈不想打扰他们的小世界。

　　“吃饭啦！”妈妈笑容亲切地招呼着他们。曾经的伤害和背叛，似乎没有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任何悲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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