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文密码
我打了个呵欠, 滑下接通:“怎么啦?”
“队长叫你来一趟。”条野采菊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你父亲找到了。”
我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一下。
“他在哪里?”
条野采菊顿了一下,说:“我没听见,这个你得问队长。”
“谢谢, 马上就过去。”
让司机转道军警总部, 下车的时候, 我在门口碰到了身姿挺拔倚门而立的条野采菊。
他警惕地抬起头,脸转向我这个方向。
我打了声招呼:“呦,最近头发看着长了不少, 你这不是假发吧?”
条野采菊:“……”
【叮咚~劈叉指数+200】
大概是想到之前自己是怎么秃的,条野采菊虽然还是那副“我一点都不在意”“你在说谁”的悠然表情,但这劈叉指数一点都不像不在意的样子。
毕竟从耳坠和私服的品味来看, 这家伙应该挺臭美的。
条野采菊不甘示弱,又开始套我的话:“你最近有没有见到玛蒂达?”
我忽然想起来,上一次见到这人时, 他提出了要跟玛蒂达“比大小”,于是我给牛郎店打电话,让他们那边出一个大器小哥哥假装玛蒂达来着……
我清了清嗓子, 不答反问:“咳……你之前的请求我跟玛蒂达提了一下, 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一听到我这句话, 条野采菊露出奇怪的神情。
“打了。”他拖着长音,话里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我和他商量过了, 既然是比赛, 肯定是需要评委的, 所以我们最后决定由你做我们的评委。”
这人还真敢说啊, 上一个说要比大小的都没敢在我面前脱裤子。
我眨了眨眼睛, 笑了:“我不只可以做你们的评委, 我还能当摄像师把比赛过程录下来上传到网上,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说着,我打开直播软件,举起手机对准条野的脸。
“今天我同事要和别人比大小,他有点羞涩,请各位老铁为他点个免费的双击——”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条野采菊抢走了。
“别急啊。”我拖着长声说:“还没打开录制呢,你穿着军服不能出镜,军队纪律我还是会遵守的。”
条野采菊动作一顿,黑着脸把手机扔给我。
“条野,你就这么想找玛蒂达?”
“对他比较好奇,不行吗?”
条野采菊已经在我面前提了好几次玛蒂达了,让我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游乐园那次!
难道他从中原中也那里知晓了什么吗?
突然有了个想法,于是我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道:“行啊,不过你是不是知道玛蒂达就是我——”
话音未落,一阵风扑面而来,条野采菊瞬移到我面前,捂住了我的嘴。
“你疯了吗?!”
他压低嗓音,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别在这里说!”
我眨了眨眼睛,由着条野把我也拽到安静无人的走廊,又一脸无辜道:
“你这么激动干嘛?话还没说完,刚刚我是想说玛蒂达是我的亲人。”
条野采菊的笑脸彻底没了。
看他刚才的样子,显然是想帮我遮掩。
我叹了口气,歪了歪头:“你果然知道了。”
条野采菊按着鼻梁,没好气道:“你怎么回事?还带自爆的?”
我突然自爆当然有我自己的理由,是试探,也有别的打算,可是你的表现是不是有点过激?
“还问我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回事?”我笑了笑:“不举报我啊?”
条野采菊脸色有些复杂:“只要你不搞事,我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挑了下眉梢:“我要是搞事呢?”
条野采菊沉默片刻,最后轻笑一声,仿佛自嘲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斩钉截铁:“那就由我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我笑了笑:“行吧,我尽量安分一点。”
刚转身要走,又被条野采菊扯住:“哎,那本盲文书你到底看完没有?”
我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条野采菊。
这话他说过好几遍,我都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可是上次回去翻过一遍那本书,没有什么夹带的私货啊?
我想了想,决定装一下探探话:“看完了。”
条野采菊尾音微微挑起:“真看完了?”
“……嗯。”
我有点心虚。
“那个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啥提议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是我的倔强让我此刻不能认输,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那个提议嘛……就还、还行吧。”
条野采菊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话音略带深意:“那你同意吗?”
我有点后悔了,不应该装这个逼。
“咳……那个……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条野不以为意道。
“不不不,还是让我考虑考虑吧!”
万一答应下来是我做不到的事,那不就惨了。
条野采菊一时没说话,他的脸正对着我,阖着眼眸,长而微翘的睫羽微垂,像是在思考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突然,他发出一声嗤笑:“高穗,你其实压根不知道我在书里留了什么吧?”
我:“……”
你说对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
我木着脸:“没有。”
【叮咚~劈叉指数+100】
条野:“……”
他气得扭头就走。
我挠了挠头,这人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行嘛,非得搞得神神秘秘的。
之后我就去了队长办公室,看到他正可怜巴巴地擦地板,末广铁肠还在一旁抱着臂监督。
“这是怎么了?”
“队长宿醉未醒,怕他耽误事,刚刚我给他灌了一杯特制的蛋酒,他就清醒了。”
这“蛋酒”醒酒效果不错啊。
我微微颔首,又问:“那队长为什么擦地?”
“因为他吐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蛋酒很恶心!”
福地樱痴把抹布往地上一甩,一脸委屈地跟我控诉,手里还比划着:“你知道他那个蛋酒味道和口感有多怪吗?黏糊糊一粒一粒的,呕……”
我突然有点好奇这个蛋酒的配方了。
末广铁肠扭过头对福地樱痴横眉冷对,一点也不客气:“那您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第二天有工作自己不知道吗?”
福地樱痴心虚地低下头,老实擦地,看上去怂极了。
我捂着嘴悄悄问末广铁肠:“那个蛋酒怎么做的?”
既然醒酒效果这么棒,我想学一下。
末广铁肠一本正经道:“就是普通醒酒汤加上青蛙卵。”
啥玩意儿?
我艰难地开口:“青蛙的……卵?”
说完这句我都快要吐了,这比草莓配辣椒的铁肠式黑暗料理还要可怕啊!
末广铁肠还点点头,煞有介事道:“这个蛋酒功效特别好,一杯你开胃,二杯肾不亏,三杯五杯下了肚,保证……”
“保证什么?”
“保证你这辈子戒酒,从此告别宿醉。”
我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擦地的福地樱痴,他正专注于干活,没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还是别让他知道蛋酒里到底放了什么吧,不然会再吐一次。
最后擦完地,末广铁肠把水桶抹布收拾走,办公室只剩下我和福地樱痴。
福地樱痴掩饰般轻咳了一声:“那个……高穗啊,你爸爸找到了,他被关在第七机关,第七机关你知道吧?”
我微微颔首:“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队长很痛快地同意了,直接给我开了通行证和介绍信,探视时间是三天后。
三天后,周四,正好是我生日,那天安吾先生也会抹除高穗育江的记忆。
怎么搞得像宿命一样?
回家后发现家里除了管家谁都不在,我从客厅的书架上找到条野采菊的盲文书,躺在沙发上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了两遍。
书册并不厚,主要是常用字的教学,很快就能翻完两遍,可惜我并没看出什么问题。
条野采菊不会是耍我玩的吧?
阳光穿过门廊落在开放式客厅,晒得全身暖洋洋。
辛苦了这几天,忽然闲下来,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感觉有点困。
我打了个呵欠,头转向一侧,把书倒扣在脸上,想就这样小憩一会儿。
迷迷糊糊时视线落在茶几下面……下面……下面有什么东西!?
我突然从沙发上翻身而起,目光盯着茶几下面,一张书签卡在地板缝隙和茶几腿之间,隐藏在阴影里。
这书签有点眼熟。
我趴在地板上,把书签从地板缝里抠了出来,吹了吹上面的浮灰。
白色签面十分朴素,没有图案,也没有字迹。
我捏着下巴回想着,这个书签我之前貌似在盲文书里见过,不过后来翻着翻着就不见了。
估摸是从书里掉下去的。
想到有解密游戏,我一下子精神起来。
在背光的地方看不太清,于是我把书签放在眼前,对着阳光平放——签面有很浅的印痕,这样也看不出来什么,我找了根铅笔,在签面上涂了一遍,浅色的印痕显现出来,是盲文代表的数字。
数字是连成一串的,我不由地瞟向倒扣在茶几上的盲文书。
突然有了灵感,我把书拿起来,按照书签上的数字翻到相应页码。
然后呢?
我的目光落在书页的盲文上,尝试着把每页第一个字连在一起。
商……业……联……姻……???
不是吧?!!
我顿时觉得脑壳疼。
沉吟片刻,我掏出手机想给条野采菊打个电话,问他是不是看上了我妹妹。
……还是算了,这样也很尴尬,要不就当没看见?
反正也是“商业联姻”,不是啥正经告白。
余光瞥过书页,我突然皱了下眉。
最后一张书页的最后一个字是“长”。
什么长?
长大?成长?还是……队长?
下意识觉得这个才是正确答案,我又尝试着把每页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
看到最后,我身体一僵,表情也随之沉下来,目光再次不自觉地移到茶几上。
那上面还放着三天后去第七机关探视德米特里耶夫的通行证和介绍信。
是福地樱痴给我的。
我缓缓地将那几个字连着念出来——
“小心……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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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重大事件要和集美们商量,这篇文已经进入尾声了,每次到快结尾的时候我就卡文,而且最近又在紧张复习考试中,更新频率不能保证。所以想问问大家,是想让我慢悠悠地写一章更一章,还是等我攒到完结一次性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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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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