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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跳草裙舞吧

[综]二五仔之王 尹桃蹊 6139 2021-04-02 09:16

  太宰想了想, 语气笃定道:“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一定会拒绝我吧。”

  我郑重其事地颔首:“没错,我会拒绝。”

  每一份告白都值得被尊重, 喜不喜欢这种事, 一定要说清楚。

  听了我的话, 太宰扭过头“嘁”了一声, 像个不讲理的孩子一样, 小声哼哼道:“那我就不说了。”

  我:“……”

  所以这算是承认了, 然后再把难题丢给我?

  如果我明确表示拒绝, 他会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你在拒绝什么?

  但是如果我假装没听见,他说不定还要来上一句:无瓜酱没有拒绝我,一定是喜欢我吧!

  妈的, 不愧是你太宰治。

  我深吸一口气, 把想要揍人的冲动压抑下去,伸手将摆在餐桌中间的汤碗挪到一边。

  “太宰,我认为我们需要来一场正经的、走心的、靠谱成年人之间负责任的谈话。”

  嗯……虽然我们一个16岁, 一个18岁, 都不算靠谱的成年人。

  闻言,太宰微微直起腰, 整个人的状态一改之前惨兮兮的模样。

  好似珠蚌收回偶尔显露的脆弱嫩肉,重新披上自己光滑又坚硬的外壳。

  他把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 弯了弯眼睛, 好整以暇道:“那么, 无瓜酱想要谈什么呢?”

  “我是说假设, 听好了啊, 假设!”

  我强调了一句, 继续说道:“假设你喜欢我,而且这种喜欢不是对路边小猫小狗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那么……你还是放弃吧。”

  我语气冷淡道:“别爱我,没结果,除非秃头秃过我。”

  太宰眼神向上瞟,捋着自己一头毛茸茸的蓬乱黑发,跃跃欲试道:“这意思是,假设我想追求你,得先去剃个光头是吗?”

  等等,你的眼睛为什么亮了?!

  你很想拥有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吗?

  “……你如果敢因为这种事剃头,我就真的再也不搭理你了。”

  听了我的警告,太宰露出恹恹的表情,双臂交叠,像液体一样瘫在桌上:“哦,那好吧。”

  “而且——”我话锋一转,正色道:我也不会喜欢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信任的人。”

  信任是安全感的来源,而爱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如果连信任都不存在,又谈何爱情呢?

  “虽然我之前说过,我们之间的恩怨两清,但我做不到从此和你重归旧好,把发生过的事当做不存在。毕竟你跳楼的那个晚上,还有知道你骗我的那天,我是真的很难过。”

  “信任都崩塌了,我对你别说是喜欢,能够不讨厌就已经不错了。”

  太宰的目光有些飘,好似轻盈的雪花,落在空荡荡的汤碗上。

  沉默片刻,他自言自语般说道:“尽管你这样说,还是给我做了清汤面呢。是心疼我受伤,才没有做辛辣食物的吧?”

  随后,他又抬起头直视我,弯起眼睛笑了笑,眉稍眼角仿佛都要飞起来:“所以由果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还是喜欢我的呀?”①

  这样强词夺理式的给自己台阶下,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咬着下唇纠结片刻,换了个角度,斟酌着言辞:

  “你对我的喜欢,或者说执念,可能来自于多年前我曾数次拉住你。可是太宰,我那时想要拉住的人,其实不是你啊。”

  我的目光落在太宰手腕上。

  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浴室割腕,弄得满地血糊滋啦。

  而现在那道伤疤愈合的很好,已经很浅了,浅得几乎看不见。

  注意到我的目光,太宰拽了一下袖子,若无其事地遮住手腕。

  “假自杀骗你只有那一回,在此之前没有一次是骗你的,包括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知道。”

  我移开目光,撸起自己的袖子,指着和太宰割腕的同一个部位,用指尖轻轻划过一道横线。

  “曾经,我差点在这个位置割下去,如果不是运气好,登徒子又鼓励了我,我可能……真的死了。”

  “你也?”太宰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件事从来没听你说过。”

  “没什么可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我轻描淡写道:“所以我会救你,很大程度上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救你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救。”

  我自嘲地笑了笑,耸了耸肩:“换个人我一样会对他好的。所以你看,我并不值得你的喜欢,或者说是——报恩。”

  “原来由果也曾自杀过呀!嗯,那我们就是一样的人了!”

  太宰有点高兴地说着,并没有和我掰扯喜欢与报恩的区别,而是自顾自把我划到他的势力范围里。

  我:“???”

  等等,这种“只要你自杀过,四舍五入就是我们结婚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太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明明想死,却还是放下了那把刀,由果是个勇敢的孩子呢。”

  这还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放弃自杀”等于“勇敢”这样的形容。

  说实话,听人这样说还是挺开心的。

  可是太宰并没有停下话头:“明明都放下了刀,然而你的异能又要一次又一次的自杀。”

  他的语气轻缓而柔和:“我想除了救人,这个异能你用的次数应该不多。但是,这算不算违背了你当初拼命都想活下来的初衷?”

  “扔下刀是勇气,重新拿起‘刀’,更是加倍的勇气。虽然我很想夸赞由果比我勇敢,可是——”

  他定定地看着我,表情很认真,一字一顿道:“你每次‘自杀’的时候,害不害怕,疼不疼呀?”

  “甚至会不会偶尔产生‘万一这次异能不管用,是不是会就此死去’的心情?”

  这次轮到我睁大了眼睛。

  我微微启唇,本来想说“这都不算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忽然卡住了。

  害怕吗?

  其实害怕头发掉光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对死亡的恐惧了。

  但如果值得,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疼吗?

  疼,那是仿佛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却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毕竟我对于疼痛的感受阈值,早在一次次穿越和完成任务时提升了。

  明明这些都可以接受,但我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觉得心脏被温柔地戳了一下?

  大抵人类对于被关心和被理解,永远都不设防。

  我露出苦恼又气愤的表情:“你太会说了,我根本说不过你。”

  这人真的很会审时度势,他做的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深思熟路,完完全全地踩在我心里的天平上。

  多一分,我可能会从此和他划清界限;

  少一分,我说不定会把他从我家里扔出去。

  太宰挪了挪椅子,靠近了一点,问我:“那听我这样说,你会开心吗?”

  会开心吗?

  会吗?

  “虽然由果你很强,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忙,但我会努力让你不再有使用这个异能的机会;万一真有迫不得已的情况,那……我愿意做一名倾听者,那些被覆盖被重置的记忆,那些你独自战斗的记忆,不该被时间磨灭,我想听你把它们全部讲给我听。”

  “以往都是你保护我,现在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我抿了抿唇:“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

  太宰朝我眨了眨眼睛,身体微微前倾,语调又轻又软:“我做的一切都无关男女之情,因为‘喜欢’这个词能够承载的重量有限,‘爱情’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而言,总是缺了几分厚重和层次,终究显得太过单薄。”

  暖黄色的灯光慵懒地落在对面的青年身上。

  他想了想,手指抵唇轻笑两声,再开口时,压低的声线里多了几分平日少有的柔软:

  “你不是爱,你是人间。”

  时间的流逝倏然变得缓慢起来,初夏温柔的夜风从半开的窗缝悄悄溜进来,带着满园香草味,驱散了一室的寥落。

  我也许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不过不一定是心跳,也可能是挂在墙上钟表的声音。

  滴滴答答,扑通扑通。

  我再次问自己,这样会开心吗?

  被理解、被需要、被尊重、被保护和被依靠,会开心吗?

  相拥取暖,会开心吗?

  我没有说话。

  太宰不错目地注视着我,神情好像是笃定且自信的,但眼神中不小心泄露了几分紧张。

  良久,我站起身,推开椅子。

  “想让我做你妈,你就直说呗。”

  太宰愣了一下,表情错愕地看着我。

  “诶?等等?!我不是——”

  “等我考上东大,我们就和解。”

  我板着脸打断他,语速飞快地说:“只是和解而已,多的就别要求了。你先坐在这儿,我去拿医药箱,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一下。”

  我没有看太宰的表情,直接转过身。

  刚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个人猛地飞扑过来,在身后抱住我。

  “喂!!!”

  我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太宰整个人都挂在了我身上,沉甸甸的。

  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在我的脖颈间蹭来蹭去。

  嘶,好痒……

  “我说的是等我考上东大,不是现在!”

  缩着脖子,气急败坏地想把他从我身上甩下来:“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你快松手啦,不然揍你哦!”

  “不想松手,让我再抱一会儿嘛,就一会儿~”

  太宰话音含糊,在我身后黏黏糊糊地说着:“刚刚好紧张啊,别看我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可是看到那个清汤面的时候,差点以为这是最后一顿了。”

  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就被对方意识到,结果被缠得更紧了。

  “压着我头发了,快松手!你是八爪鱼吗?!”

  好不容易把太宰从我身上扒下来,我离开餐厅,给安吾先生打了通电话。

  这个时间一般人早就睡了,但我敢打赌,非一般人的安吾先生肯定还在加班。

  果然,电话很快被接通。

  “高穗?”

  对面除了安吾先生的声音,还有纸页被翻动和键盘的敲击声。

  “怎么这个时间打过来?”

  “安吾先生,太宰不是因为行踪不定导致危险性持续不能下降吗?会不会影响他洗白?”

  “按理说是会的,太宰的观察期会无限延长,只要观察期不结束,他就始终是‘劳改犯’的身份。”

  我眨了眨眼睛:“那由我做他的24小时监视人,应该可以降低危险性、缩短观察期吧?”

  异能特务科作为一个表面上不存在的秘密政府组织,除了进行间谍活动,在暗处维护公共治安外,还有一项工作是“监视”。

  异能特务科有一份名单,名单上都是一些无组织异能者,他们的异能很危险,会对社会造成损害。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发生,异能特务科会对这些人采取监视活动,对其所有行动进行管理监督,一旦发生意外,就必须将其除掉。

  就比如说排在那个名单首位的“杀人侦探”绫辻行人,他的异能可以无视任何因果、令犯人死于非命,因此被称为“特一级危险异能者”,一直是异能特务科的高度监视对象。②

  总之,我是有做监视人这个权限的。

  坂口安吾沉默片刻,问我:“你和太宰有仇吗?难道你们做室友的时候他惹你不痛快了?还是最近他做老师的时候惹到你了?”

  “为什么问这个?”

  安吾先生的语气十分纠结:“因为你主动提出做监视人啊,监视人有权力先斩后奏,你不会是想借机干掉太宰吧?”

  我:“……”

  本来没这个想法,安吾先生这么一提,我怎么还突然有点动心呢?

  但是我肯定不能承认动心啊,于是义正言辞道:“作为异能特务科的活人和死鬼,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会损害组织名誉和利益的事呢!安吾先生您太小看我了。”

  “咳,抱歉。”

  我话锋一转,单手握拳,义愤填膺道:“我明明是想拿着鸡毛当令箭,用监视人的身份命令太宰脱光衣服跳草裙舞!”

  安吾先生被呛到了,咳嗽好半天后对我说:“咳咳咳……那他要是跳了,记得录一份视频发给我。”

  “ojbk!”

  我恶狠狠地说。

  挂断电话,我抱医药箱回到餐厅。

  熟练地给对方包扎上药后,我收起工具,用指尖敲了敲桌面:“我现在是你的监视人,你的观察期到什么时候,由我说了算。”

  太宰眨了眨眼睛:“所以?”

  我掏出手机:“总之你先跳个草裙舞吧。”

  太宰:“???”

  ※※※※※※※※※※※※※※※※※※※※

  ①出自三次元梗

  我当着太宰治的面这样说道:

  “我不喜欢太宰治先生的文学作品。”

  这瞬间,太宰蓦地凝视着我,微微地动了动身子,那种表情仿佛被人捅了一下似的,但又立即稍稍倾斜向龟井那边,自言自语般地说:“你尽管这样说,可你还是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呀。对不对,还是喜欢的呀!”

  现在,我也和当时的太宰一样年龄,我渐渐体察到他当时受到初次见面的青年来这么一句“我不喜欢你的文学”时的心情,因为我也曾遇到过几回这样的情景。

  我曾在意想不到的地点,意想不到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不认识的青年走过来,他的嘴因微笑而歪斜,脸因紧张而苍白了,为了不失去证明自己诚实的机会,突如其来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不喜欢你的文学,最讨厌。”遇上这种文学上的刺客,仿佛是文学家的宿命。当然,我不爱这样的青年,也不宽恕这种不成熟,我以大人的笑避开了,装成听不见的样子。

  只是我与太宰不同,进一步说两人的文学不同,我绝不会说“可你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

  ——三岛由纪夫《我经历的时代》

  ②出自文豪野犬官方小说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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