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朋友都给你找齐了，你看看。”

　　梁顾喝水润喉，于苗楚回北京参加高董会，临上机前千叮万嘱有什么变卦立刻找他秘书。

　　“顾顾酱，有没有现金？”董岚拉了拉卫衣袖子在梁顾面前装可爱，“嗯？终于有小伙伴要来了，耶耶！”

　　《落花》剧本卷成卷，梁顾毫不客气地拍董岚手臂，“收起你的不正经！”

　　董岚讪讪地笑了笑，走到梁顾身后给他捏肩膀，过来送名单的场记被导演叫走，转身拉过椅子坐下。

　　“好几个不认识的。”

　　“说说，有几个？”梁顾看着姜烨两字，意味深长地笑，“大爷，老于给送来的东西我怎么一个都没见着呢？”

　　“被我给吃了呗，还能怎滴？”董岚摊手，反正你不爱吃那些东北特产，做个好人给您处理掉咯。

　　“全场就我没有，你说怪不怪？”

　　“不怪。”董岚认真地摇头，“你单方面孤立自己，谁敢跳进你的圈子？”

　　“哟哟，说得真好听，”梁顾走到沙发旁蹲下，拉开背包拉链找东西，“骆老师给你的见面礼我也不打算给了，谁让我这么寸，遇上你个没良心的。”

　　“什么东西？”董岚猫着腰靠近，被他的白眼喝退，“临时加人要不要给老于说说？”

　　“两分钟镜头，说吗？”

　　梁顾拿出盒子递给她，心里有点忐忑，上两回姜烨空降，老于以投资方的身份反手把他给踢出名单，知道老于不是有意针对他，自出道处女秀空降几个脸出戏而且演技超级尴尬的美女后，老于对空降兵，临时替补格外挑剔，可老子想近距离舔他的颜啊！

　　董岚无所谓地歪头，“我觉得就算镜头长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的戏也没多少。”

　　“小瓜瓜，一会有空吗？和姐姐玩游戏呗？”

　　“小瓜你的脸怎么红了？谁惹你了？说说，姐姐给你做主。”

　　“没什么，他们开玩笑呢。”小瓜捂着脸傻笑，指缝中偷看配合笑场的梁顾。

　　“一会见。”

　　董岚没了影，小瓜像往常一样收拾化妆箱，见梁顾托腮看剧本，忍不住说，“顾哥，一会去哪呀？我想蹭饭。”

　　“嗯？”梁顾有点懵，还不是饭点上哪吃饭去，“我们得去机场接机，带不了你，下次？”

　　“嘻嘻，好啊，那…”梁顾脸上的妆已经卸得干干净净，小瓜有点尴尬地咬唇，“顾哥，我先走了。”

　　“小瓜好了么？顾哥要不要一起，咱们一起玩呀～”

　　“不了，今天有事，玩得开心，后天见。”

　　梁顾对他们摆手，说完继续埋头看新剧本，手机震动了两下，老板飞机延误，晚餐地点随便挑。

　　“小瓜？是挺搭的，怪不得顾哥一直没花边，哈哈，原来小花花就在身上别着呢！”

　　梁顾戴上耳机心里闷闷的，视线粘着拥抱两个字，从身后抱？谁给写的？

　　半个小时后，收工的董岚在门口遇上被一堆人伺候的石仙女，冲她笑了笑当是招呼，一溜烟钻梁顾化妆间。

　　“笑什么？”

　　“她牙有菜，哈哈，笑死我了！”

　　从片场到机场，董岚一直叨叨前几天她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只是不好当场说出来，旁人不注意也就算了，她可是镜子不离身的人，这么大的菜叶子怎么就看不着，难不成是被自己的美貌给迷了，看不见这么点点绿色？

　　“老于…”梁顾看着手机屏幕满脸黑线，“他明天回。”

　　车门开合，年树骁觉车内气氛不对，坐在前面的年轻人低垂着脸，说不出的忧伤。

　　“知道了知道了，我道歉，这真不是我故意的，请你们吃好吃的怎么样？”

　　“没胃口。”

　　梁顾和董岚互看对方，自求多福。老于离开这么小半月，打着台词多场次乱的旗号推掉健身教练给他们制定的一系列碎片健身方案，晚上无论拍得多晚，总会约着到处吃吃喝喝，万一被他看出什么来，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你们脾气怎么越来越差了？我不就迟了点嘛，说吧，给谁欺负了？”

　　“老板您给我们撑腰？”

　　“撑！”

　　“老于…”

　　“撤回！小孩子的事要交给小孩子自己解决，我什么都没说过。”

　　“老板，我滴亲亲老板，你的义气跑哪了？老于可是您的儿呀，你搞不定谁搞得定？”

　　“我不管的，你们自己内部解决。”

　　年树骁挑了一家口味清淡的粥店，两人没什么胃口扒拉两口就回了酒店，路上一个劲地给对方安慰。

　　“要是真中了，我到那天准时准点给你烧纸钱。”

　　“后宫佳丽没有两千我不是人！姐姐一定给你凑齐的，放心！”

　　“送你18年最新的套装，哪个爆款送你哪个。”

　　“姐姐给你找几个厉害的法师，有什么不满的别找我，往前走，别回头，前面光明大道，走到尽头和上帝耍帅我都不会挖苦你长得其实一般。”

　　“身上有没有钱？”梁顾踏进电梯，把脚收回，“我们不如逃了吧？”

　　“去哪？”董岚掏兜，身上没钱，手机也快没电了，往哪跑？

　　“呀，老于，累了吧？”梁顾看清楚进门的于苗楚，狗腿上前拉箱子。

　　“老于，我可想你了，”董岚本来想帮忙拿衣服，可被梁顾抢先一步，微微转身抱老于的腰，两人心跳默契地狂欢，老于身子僵硬，脸上阴霾却散了，董岚走在他身侧给他捶肩膀，“风尘仆仆，唉，辛苦了。”

　　“没你们辛苦。”

　　“嘻嘻，所以？”董岚对他摊手心，心里担心地要命，僵着嘴角，“礼物呢？”

　　“在箱子里，一会给你拿。”

　　“我呢？我的呢？”

　　“喏，”于苗楚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卡放他手心上，“给您弄了张黑的，教练可不是好惹的，好好练，哥哥看好你。”

　　“片场有绯闻，”进了于苗楚房间，董岚蹲在老于身侧看礼物，“小瓜和顾哥，越传越真实。”

　　“这个娃娃！”董岚破天荒搂于苗楚脖子，“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啦。”

　　“晚安。”董岚一溜烟跑了，于苗楚一把推她进门，替她关上门，“混蛋！”

　　“哟，从哪哪回来的呀？”梁顾被什么东西划了手，从老于外套掏出一张卡，“耶…热？俄罗斯？”

　　“要你管！”

　　“怎么办？”梁顾坐在床边看于苗楚收拾，“我可一直都没有撩过她，平时我怎么对她你也知道对吧？礼貌又真诚，就是我。”

　　“我怎么知道？卡是假的，吓着没？”

　　“一般，”梁顾双手撑着腰侧往后仰，骆老师该不会内定董岚了吧？“骆老师那边你是怎么说的？突然加了一个，不像你的作风。”

　　“嗯……”于苗楚忽而轻笑，挂起西装找毛巾，“你以为骆老师这么好商量？”

　　“难不成？你！做了什么？”

　　“别这么看着我，”于苗楚开电脑处理邮件，“我是先把董岚报上去，那边祝闻家里有事所有通告都推了，我就想吧，选谁来当这恶魔好呢？唉，要不就便宜顾哥好了，啧我怎么这么善良…”

　　“到头来我是那个送的？”

　　“不喜欢？”

　　“也不是…”

　　“想说什么找骆老师去，来我这，哈，没用！”

　　“剧…加了几个人。”

　　“加就加嘛，没改多少吧？”

　　“没多少，加了几句台词。”

　　“不走？”于苗楚心情很好，“你的师弟，我勉强接受，况且不影响你们戏份，女主呢？她怎么个态度？”

　　“不知道。”梁顾悬着的心安心落地，师弟是有一个，但脸生得很，“有什么资源，帮忙疼疼师弟？”

　　“手上有个网剧，不知道你那师弟愿不愿意，小成本，男三，不过导演挺不错。”

　　“额…这不是推了前台那个？”于苗楚看着手机托腮笑了笑，“确切地说，是石仙女换掉的，导演那边说是他推掉那就是他推掉好了。”

　　“前台就这么点镜头，”梁顾双手挡脸，露出发际线，“前后加起来还没有两分钟，换不换不一样嘛？”

　　“他在节目怼人，不喜欢就换掉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么刚？”

　　“这个角色…哦～”于苗楚敲了敲键盘，“被爆了点东西，顾哥，你看。”

　　“不看不看，”梁顾没兴趣，拿着手机刷微博，“大神是完全不上线了，还是把账号给忘了？”

　　“先前那几个小演员有没有来闹事？”

　　“没有，你呢？那些美女有没有找你聊个小天，喝个小酒什么的？”

　　“姜烨戏不好，不过长得这么好看，明明可以很红，”于苗楚快速刷了一下姜烨的戏，回头遇上梁顾认真的眼神，“你觉得？”

　　“嗯，长得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看着像是来玩的。”

　　“有点佛系，”梁顾简单看了看他的通告，“没几个，演的都是些不上线，额，不见光的小短片，角色都是靠边的。”

　　“有两个见光，哈哈，不过题材很次，没什么收视率。”

　　“你为什么笑？”

　　“造型好笑呀！”

　　“哈哈，的确！看着像个二百五！”脸上的粉这么厚，有什么能看的？活该红不了，真的，连个脸蛋都不清不楚，哪来话题？

　　“是董岚喜欢的类型，”于苗楚面无表情地回复信息，“他这性格是她喜欢的款。”

　　梁顾无声点头，借着打哈欠，“困了困了，告辞。”

　　“明天早起，教练想你了。”

　　……

　　到了正式见面那一天，梁顾连笑一下肚子都是疼的，姜烨介绍自己的时候，片场里的女性一个个看着他，联系方式索了一轮，他的经纪人有事没来，自己背着背包在其他那几个身后跟着。

　　时不时几个女生围上前撩他，说了什么没听清楚，但有两女的是不是靠地太近了？你的手摸哪呢？

　　叽叽喳喳了一会，补位的坐车回酒店，梁顾过了几条，蹲在机位旁边看自己的录影，眼神放空，听觉追着小瓜的声音跑。

　　“哈哈，他说可以！他长得太好看了吧？快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啊？不敢…”小瓜憨笑推了推旁边的女生，“你们问，你们问，我可不敢。”

　　“咦，他只回复你，我们怎么问？真的是，知道他对你有意思。”

　　“就是，咦，脸红了～”

　　“没有没有，他只是回了个幸会而已，你们想多了！”小瓜百口莫辩，给他们看聊天记录，“你们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顾哥，顾哥？”

　　“嗯？”

　　“这拍得不好？”

　　“不是。”梁顾摇头，灯光师放心地放下保温杯跑回去调整光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刚才怎么没去要电话？

　　这么多人围着，挤不过去！梁顾有点失落地捂脸，连手都没有握上，你们这群女人啊，害我只能隔老远看看他。

　　“都说不是不是，你们有完没完嘛！”小瓜跺脚小跑过来，在梁顾身边站了会，“顾哥，这妆卸吗？”

　　“嗯？”梁顾微微扭头，干笑，“我卸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得起个大清早呢。”

　　“我…”小瓜顿了很久，远远的那几个三五知己捂嘴偷笑，脸上红晕又大了点，“我想呆会再走。”

　　梁顾点头当是回应，见导演冲自己挥手，“我过去一下。”

　　“刚才那段我也觉得差这么一点点，不过灯光很好，剪两分钟应该不难，”邝野把耳边的头发往后拨，“你坐在那，他们不安心，要不跟着我转两圈？”

　　“最近有什么新戏接手吗？”邝野拍了拍工作人员的肩膀，“别急着走，你们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那边给我们留了盒饭…一会怕迟到。”

　　“他那边有我们的好吃？不管，吃了再走，”他们面露难色，邝野吐烟，“两分钟，拿饭盒再走，今天的全是肉，不吃不得亏死！”

　　“坐着！不许走！”

　　“他！妈咧，长得真俊！”

　　“啧啧，花痴，”邝野点了点扎堆聊天的女人，“不过姜烨确实好看。”

　　“你觉得呢？”

　　“印象不好。”梁顾莫名恼火，我全场最好看，他连一眼都没看过来！

　　“别太挑剔，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天资聪颖，努力又上进，有些就是想过个流程，玩玩就好。”

　　“呀！他回我了！”

　　“嗯！”梁顾哼了声，不知道哪来的火气，扭头就走，“导演我去吹吹风。”

　　“晚上有你吹的，怎么？热身？”

　　“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被威胁了吧？哈哈，真的假的…”

　　梁顾瞪了一眼笑得特夸张的邝野，没好气，“被发现了！”

　　“年轻人就是好玩，你吹风去吧，我得去前线打听那孩子多撩人！”

　　姜烨，差评！不想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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