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眼皮子就自动打开，梁顾有些不甘心地左右翻滚，还是清醒到不行，拿过手机刷了刷，看见于苗楚发来的，“我们登机了。”看了看时间12月19号23:45，还是用小号发的，坐起来有点生气地说，“我擦，这么快。”
“老于，说好是鸽子，怎么变飞机了？”梁顾打完看了看又删掉，撑着额头绞尽脑汁，最后发了一句，“回来带你吃屎。”
“钟劲妍回来了，昨天一起吃过饭了，五点有外景，带上外套，好好工作别跟屎壳郎抢屎。”
“。。。。。。”
“她还把她妹带来了，叫尚世新，也是个看不出来的练家子。”
“领教过？”
“不敢，不敢，现在三点多，你差不多收拾收拾，我让小廖给你带早餐。”
“老于，你知道钟劲妍姓宋吗？”
“然后？”
“你见到了两宋，开心吗？”
梁顾刷着聊天记录，等了大概五分钟，于苗楚才回，“我擦，你他丫比雪还冷，跟董岚一样脑抽得很，漂流瓶见吧！”
梁顾又接了一句，“哥带你看世界呢。”谁曾想于苗楚那二货真的把梁顾拉黑了，看着“被对方拒收”这几个字，梁顾想起董岚拉黑于苗楚那时候，于苗楚那吃瘪模样，伸着懒腰说，“好吧，打平了~”
梁顾翻着通讯录，拇指停在钟劲妍上边，想了想，自己跟她除了革命友谊也没别的了，打开短信页面简单地发了一句“欢迎回来”就撒手进浴室洗漱去了。
躺在床上的手机不一会就亮屏了，一连五条都是钟劲妍发来的。
“梁顾，我见到董岚了。”
“老于微博说的就是她吗？”
“我是不是回来晚了？”
“还是，只是朋友而已？”
“梁顾，约个时间，在线等，有点急。”
不到五分钟钟劲妍的短信又来了，“梁顾，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梁顾调的是静音，钟劲妍再着急也只能干等。
过了二十分钟，头发还滴着水的梁顾裹着浴巾出来，拿起手机端详一会，回复，“银芝酒店，618”
梁顾一边翻衣柜一边笑着说，“于苗楚，你小子也有今天。”
钟劲妍喜欢于苗楚，于苗楚喜欢董岚，而董岚喜欢游戏，梁顾作为看客兢兢业业，从不提醒于苗楚，有人喜欢你抑或你喜欢上人家了！让于苗楚在这关系里自己好好摸清楚，弄明白，梁顾不禁夸自己一句，“真是个聪明的人呢！”
钟劲妍来到梁顾房间时，恰好司拎着早餐在门口等着。
“你好。”
“你好。”
梁顾打开门，看着两人打招呼，向司机摆手说，“谢啦，差不多四点半我就会下去的了，小廖你回房坐一会吧。”
“好的。”
梁顾晃了晃热乎乎的饺子，带上门对将外套搭在衣帽挂上的钟劲妍说，“钟姐，有心情吃东西吗？”
“有啊，”钟劲妍没走两步就认输了，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有点无奈地说，“没有。”
“那好，问答时间开始。”梁顾将饭盒放在桌上，拆着筷子笑着说。
“那个人是不是董岚？”
“是。”
“于苗楚知道自己喜欢她吗？”
“不知道，”梁顾掀开盖子，顿了顿说，“应该说是不清楚。”
“那董岚知道于苗楚喜欢她吗？”
“董岚现在只对游戏上心，嗯。。。还有戏。”
“我的天，”钟劲妍捧着脸有一下没一下地拉窗帘，“我答应帮董岚拍写真了。”
“这事都上榜了，网友送你董岚铁粉称号呢。”
“我当时真的脑抽得可怕。”
“放宽心，有人比你更脑抽。”
“心放宽了，我还不得上天了？”钟劲妍不由得苦笑，看着梁顾发旋说，“顾哥，你说还有机会吗？”
“这么你问我我也回答不了你，”梁顾抽纸擦着嘴，“我们跟董岚认识快有七八年了，有这么五六年是战友关系，后来见到真人，于苗楚二话不说就坑她跟我们一起混。钟姐你跟老于认识多久了？”
“从你出道没多久开始吧，大概，”钟劲妍想起于苗楚微博那张网吧角落图片，还是没忍住，说，“老于那张网吧照片就是你们见面那家？”照片上的文字，心里有点酸，“哎，逮到你了！”
“嗯。”
“好了，我先静一会儿。”钟劲妍只觉心里堵得慌，本以为于苗楚对自己会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现在听来自己还是输了。
梁顾看着钟劲妍哭丧着脸，不好意思再吃下去，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擦着嘴刷手机。
“梁顾，其实昨天我也看出来了，”钟劲妍擦干眼泪对梁顾说，“我还扔了世新给董岚搭档，世新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大方地有点过了，看着世新回到酒店连句埋怨我的话都没有，我，我居然还有些生气。”
“我跟老于说了你姓宋。”
“同情分？”
“没有，刚好想到两宋，就这么随口说了。”
“咦惹，好冷啊。”钟劲妍笑了笑心疼地抱住自己。
“老于还拉黑我了，”梁顾翻开聊天记录递给钟劲妍。
钟劲妍看着系统提示，心情大好，喜逐颜开对梁顾说，“牛批，牛批！”
梁顾笑了笑托腮，“你也开始玩游戏了？”
“没有，刷微博学的。”
“钟姐，老于还说你妹妹是练家子，什么时候教我两下子？”
“这传内不传外，你进我家门，包你一个打十个！”
“那当我没问过。”
钟劲妍看着梁顾抱膝的怂包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窗外一摩托车飞驰而过，声音大得吓人，钟劲妍止住笑像是想起特别重要的事，连忙找手机打电话。
手机摆在耳边好一会才接通，钟劲妍放在桌上的手握起拳，小声对着话筒说，“醒了？”
“那你想去吗？”
“好，我一会就回去，嗯，”钟劲妍说着拳头松开了些，“想吃什么我给你带，饺子要么？”
“好，我挂电话了。”
钟劲妍放下手机放心地呼着气，对捧着脸看自己到底梁顾说，“刚刚那是我妹妹，那段时间不是休息吗，就为了带她出去散散心。”
“情感纠葛，最近我背台词背到词藻苍白，原谅我的想象力。”梁顾笑了笑说。
“不是，就轻度抑郁，一开始我们也没当回事，她打小就乖得很，爸妈，还有大妈对她很放心，有保姆跟着就让她爱干嘛就干嘛，不像我，管得超严！”钟劲妍叹了口气，“唉，要不是大妈那边的亲戚让大妈注意一下妹妹，还有啊，爸因为这个还找人半夜装摄像头呢！要不然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患上抑郁。”
“同学不会有察觉吗？”
“她中二下半学期开始就回家请老师教了。”
“保姆呢？她没点感觉？”梁顾很是好奇地说，“还跟着呢！”
“你也忒小瞧我妹妹调虎离山的功力了，她说跟保姆捉迷藏，你让保姆怎么跟？”
“你不是说你妹妹乖得很嘛！人物设定是这样，我也没想过她会出这招。”
“哎呀，一不小心把你带入戏了，”钟劲妍接着说，“我身价被炒上天也有她的功劳。”
“哎哟，怎么个火上添油法，说来听听。”
“那时候还没有知道她抑郁，就她生日那天，带了五千进赌场，出来把万给带出来了，我爸还有大妈在生日派对上脸色都不怎么好，快到吹蜡烛的时候，大舅来电，大妈一下就怒了，原来妹妹她把赢回来的钱都扔进我那个大火里了，最后呢我们两个捧着一小块蛋糕，拿着果汁在万众瞩目下分别进房间，隔天上交两份千字检讨，中英两版。天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
“你有听到吗？”梁顾左手微微屈着放在耳侧认真地对钟劲妍说。
“听见什么？”钟劲妍半信半疑地学着梁顾说。
“二胡的声音，”梁顾笑了笑，“还是一剪梅！”
“麻辣皮，有点良心好吗？”钟劲妍一掌呼过去，哼了一声说，“幸灾乐祸！”
“哈哈，”梁顾挡着钟劲妍哈哈大笑，“什么是带了个万出来？”
“五千万。”
“我擦，开挂啊？”
“别忘了那天她生日，见到个熟人都能拿一个五六千的红包，”钟劲妍说着坏笑起来，见梁顾翻白眼，对梁顾勾手指，“要不要姐姐包养你？”
“滚，老子不要！”梁顾合作地装作羞涩，欲拒还迎地反手抱着椅子说。
“哈哈哈哈，梁顾，你戏路真的比海还宽！”
“哎~别夸奖我的演技。”梁顾看着时间对钟劲妍说，“我要开工了，老钟，明天的饭约不约？”
“叔叔，我们不约。”钟劲妍嫌弃地说，“中午飞四川，对了，顾哥，给个建议我。”
“关于什么？”梁顾起身把外套从衣柜里拿出来，扭头对钟劲妍说。
“骆青老师那个班子的视频。”
“你们打算用什么样式来弄？”
“捏脸！”
“哟~这点子感觉不错，主题呢？”
“我们愿把青春献您。”
“什么梗？”
“就是把老师徒弟的脸一个个地捏好，然后就往老师的脸放，额，就是捏好一个放一个，而每放一个呢，老师的脸就年轻一点，到最后变成老师差不多两个月大的那张脸，毕竟我们拿到照片在那张封顶了。”
“哇，你们这是要放催泪弹吗？”梁顾有些动容，顺着外套领子说，“你别看骆老师这么汉子，他很容易被感动到哭成孩子，真怕老师那拖拉机一般的哭声啊！”
“照片是我们找了老师的父母拿的，老师还被藏在鼓里，你帮我们保密哈。”
“当然可以啊！”梁顾对钟劲妍敬礼说，“你们发给老师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帮你们拍感动瞬间。”
“我们打算先放网上再发给老师，”钟劲妍笑了笑说，“你别一不小心露馅才好！”
“哎！有你这么跟影帝说话的吗？”
“我这不觉得跟孩子一起闹腾的孩子说漏嘴嘛！你也要理解一下姐姐才行啊！”
“得嘞，”梁顾走向房门拿房卡，开门给钟劲妍让道，“走你！”
“谢小梁子！”
......
“噔噔~噔噔~”休息室里，梁顾的手机在外套口袋里开启轰炸模式，喝着咖啡的小瓜被吓了一跳，不仅烫了嘴，还岔气，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来。
“天杀的，谁啊这是！”
小瓜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骆青老师还有标着你怼我打之类的群改名消息，“噔噔”那个群又改了名，“梁顾闪光弹来也~”
“噗呲，哈哈哈哈。”小瓜笑得弯着腰蹲下，“我的天，谁这么逗！笑死爹了！”
“你是谁爹？”进来换衣服的梁顾跟着笑了笑，走向小瓜说。
“不是，顾哥，你手机一直响，”小瓜笑到手软，举起手机说，“顾哥，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你不是说要是于哥来电话就帮你接嘛，然后我就以为于哥来信儿了。”
“没事，我看看。”梁顾翻着群聊，“噔噔”，他丫的又改名了，“liang二蛋的妖孽人生”
梁顾嘴角抽了抽，这两个傻瓜蛋没事瞎聊个啥，有事直说就好，还把群名改来改去，梁顾坐在椅子上对还在笑的小瓜说，“小瓜帮忙把我额头这堆头发吹起来，然后卸掉黑眼圈，嘴角这里还有颌骨这儿来点淤青。”
“你们这是闹哪样？”梁顾回复完骆青，转战群聊。
“她昨天下机拿我手机，一路上我跟她解释那是我的，她就是不信，回酒店就甩门不理人，好在没什么事！”
“我那不是睡懵了嘛，［憨笑］”董岚只打字不发表情的好习惯造就了梁顾现在看不惯表情符号。
“好！你懵！”
“干嘛用感叹号！！！”
“强！调！语！气！”
......
梁顾刷着两个幼稚鬼的聊天，在他们长达一分钟停战的空隙，发了一句，“你们到底相距多远？来个整数。”
“一张桌子！”两人前后回复。
“掀了它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于苗楚秒回，后边还来在栅栏外边一跳一跳的哈士奇动图。
“骆老师那图你们看了吗？”梁顾也懒得理会，转移话题。
“看了，后期用色太大胆了”于苗楚刚发没多久又来一句，“钟式摄影”
“超级燃！N有feel，满分要是100，那给101分都不过分！”
“董岚，你的写真怕是要威震八方了”梁顾放下矿泉水打趣。
“我也是个会做的人，好吧，以后就由你护本宫周全吧~小顾，速速过来领旨~”
“启禀太皇太后，老子要开工了，先跑为敬。”梁顾抿唇开飞行模式，对正找着定妆粉的小瓜说，“下午三点半到晚上大概十点，明天上午放假，下午两点来片场就好。”
“好，”小瓜往梁顾脸上喷完定妆，插上吹风机电源说，“对了顾哥，隔壁房间那个想八卦今天跟你一起出酒店那个是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梁顾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隔壁那个客串还真是烦人，早上还蹭了自己的车来着，在车上不问，非得要来片场问，也是够反应迟钝了。
“扣扣~”“顾哥，要就位了。”
“好，现在就来。”
梁顾“噌”地站起来，跟着徐副走出去，小瓜涨红了脸收拾化妆箱，一边深呼吸一边扣上箱子，对自己说，“顾哥不是生我的气，没事的，不哭不哭。”可还没说完眼泪不争气地往外喷，小瓜低头跑过去关上门，靠着门板一点一点往下滑，直到腿蹲得有些麻痹，小瓜才想起梁顾快要回来了，撑着门站起来，脚板似乎被无数个图钉扎着，又麻又痛。
外面梁顾跟邝导看着回放，就梁顾和石灵灵再次碰面那段做讨论，梁顾带伤出现，石灵灵用衣服包着一只小狗，再次见面除了欣喜还有尴尬，小狗叫声打破僵局，两人从碰面到小狗打破僵局的这段邝导想用五秒表现就过掉，梁顾和徐副却觉得既然这部剧大意是，“等我们变得更好了，我们再相见！不许食言！”那他们在还没有变得更好之前，都是愧疚的，看到跟自己一起许下诺言的人更是慌张大于欣喜，然后才是擦肩而过时两人的伤感还有害怕，害怕还会遇到其他的朋友，伤感自己为什么过了五年还是混得这番田地。
“我写的时候觉得这七八个临时遇上的坏孩子们，乳臭未干就学着大人举着啤酒对海边发誓，发誓自己变得更好的时候就回来，跟当时一样的架势举着啤酒对大海喊，老子牛批吧！我是你大爷！”邝导把烟掐了继续说，“不小心碰到了，再怎么说也会挺开心。可听了你们这么说又觉得吧，他们是那种一面之交，除了根据地没有交换任何联系方式，见上了慌张尴尬，没说上话匆匆走开，倒也是挺扎心的。顾哥，徐副，我们就把这段放慢好了，还有就是，先有小狗被打哭叫声，然后灵灵就裹着那狗出场，你们觉得呢？还有灵灵你现在去把裙子给换了，换上那种白领的标准正装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便宜的那种，再搭黑色通勤外套或者风衣都行，穿黑色的高跟鞋那鞋跟不要超过五公分，包就那个白色帆布的。”
“好的，邝导。”站在边上一直没出声的石灵灵踩着白色恨天高飞快地跑向服装师。
“邝导，镜头先给灵灵还是顾哥？”徐副挠着脸，对给正在点烟的邝野说。
“这次就换过来，先拍灵灵吧，”邝野吐了一口烟说，“因为灵灵是他们里边唯一一个学业有成的，虽然没有找到很好的工作，但毕竟她这么个比较对象先出场，按套路来的话顾哥的境况会更好，其实压根没这回事，你们说观众会不会寄刀片？”
“邝导，差不多得了，”梁顾和徐副笑了笑说，“的确效果应该会比先有我好很多。”
“对了，你们最后在海边那一段，我也想改一下，”邝野往易拉罐弹了弹烟灰说，“最后大家都没有变得有多屌，最高水平就是灵灵那个朝九晚五的文员。灵灵因为被上司冤枉，吃了个哑亏被炒掉，然后看街上学生三三两两，想起小伙伴，然后在网上各大网址发信号，让大家伙在根据地等着，自己投奔来了！然后那些娃娃没有去租借任何装逼的衣服啊，车子啊之类的，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开煎饼摊的，开三轮卖水果的等等都把自己的活计给带上，在海边被人赶，最后在一个在建天桥底下开始喝酒，骂街，哭着骂那种。天亮，各奔东西了，不过他们这次交换了联系方式，还拉了个群，回去路上一个个地哭，把路人都给吓坏了。最后把他们五年后十年后甚至更后的相聚的瞬间剪在一起，当彩蛋砸观众。”
“邝导，今晚我就给你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哭嚎。”梁顾放下剧本给下了狠心换血的邝野抛媚眼说。
“顾哥，别把另外那部剧给带过来啊！”邝野抬手挡着脸空出手打响指说，“顾哥，小姜那边就多担待点，夜戏他还得跳海里。。。”
“小姜，姜烨，隔壁那客串，蹭我车，八卦。”梁顾条件反射地想着这些词，笑了笑对邝野说，“没事，新人是要慢慢累积才能成长的，邝导好好指导，我先过去和灵灵对戏了。”
“成，我还得跟徐副把剧本改改。”邝野把烟掐了对梁顾扬剧本说。
......
“梁大哥，你把小瓜怎么了？”梁顾回到酒店擦着头发拿起手机就看见于苗楚发来的微信。
“我没做什么啊。”梁顾想了想又删掉，重新打了一段发过去，“那个姜烨让她问我钟劲妍是不是我女票，我可能语气有点重，她就乱想了吧。”
“她说明天想请假一天，我说你就没感觉她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的天，邝导把夜戏给换血了，台词重新来，受了海风洗礼还要坐在天桥底下吹风，我都冷到变形了，哪有心思去留意她怎么了。我承认是该关心她的，可是我也是个人，也是有脾气的，她今天还看了我手机，虽然我有让她帮忙留意电话，可是我说的是电话而不是短信，甚至是微信啊！我知道我也有错，可是不可否认她也有做错的地方。她既然帮姜烨传话，不就得想到自己会被我冷言吗？”
梁顾第一次发这么长的文字，其实梁顾下午补妆的时候就看到小瓜眼睛有点红肿，本来想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可想起她拿着自己手机在那边笑，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的感觉，索性当做没看见低头看剧本。
“顾哥，我放小瓜一个星期的假，董岚的化妆师，你将就使唤，一个星期后我们再说，好吧？”
“可以。”梁顾打了又删，删了又打，过了十分钟，梁顾发了，“嗯”
“好好休息，我先带董岚回酒店了。”
“好”
梁顾开了吹风机，风是热的，不过心情却很糟糕，纠结是不是自己过分了，可很快又反驳自己，并没有！
“我擦，这都是什么事啊！”梁顾关了吹风机，看着发梢上的水一滴一滴地砸在拖鞋上，想不懂小瓜平时还挺拎得清的，今天怎么这么敏感，连哪句是气话都分不清。
“扣扣~”“顾哥，我是姜烨。”
梁顾虎躯一震，看着门道小声骂，“妈蛋，不要哪个来哪个！老子不在，给我滚！”
“顾哥，我只是想过来说声谢谢。”显然门外的姜烨知道自己在房里，还知道对方听得见。
“说完了你就走啊。”梁顾看了一眼现在不能碰的吹风机，憋屈地拿起毛巾包起头发，心里万分心疼自己。
“顾哥，谢谢你，真的很高兴在最后的时光还能跟自己偶像搭戏，我先走了。”
梁顾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点了点录音完成，将录音发到名为“三人行，必比我贱”的群聊。
不一会那两个就浮出水面，“要不要报警？”董岚第一个回复。
“不是吧，想干嘛啊？”
“天知道，你要不要问问他经纪人？”梁顾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文字，忽然想到小瓜，心里怒吼，不会吧！
于是梁顾私聊于苗楚，“你说小瓜会不会？”
“不会，我让她过来，机票我包，她一点多就登机。”
“吓死我了。”
“你以为我不怕，我跟她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把机票二维码都截给她才把她给哄好的。”
“表白老于~”
“少来。”
梁顾看着表白两字，捂着脸骂自己脑抽，心里却是开心到飞起来。
“他经纪人刚跟我说，这是姜烨最后一部戏，他很崇拜你，刚刚他没有恶意。”
“你问他了？”梁顾看了又有些内疚。
“没有，是姜烨让他经纪人跟我说的，还说怕你困扰就趁早溜了。”
“他是溜了，我可被吓到了。”
“就你胆小！”
“他不做艺人干嘛去？”
“要不要别人的手机号？微信？微博？QQ？推特？ins？还是要别人的地址？”
“我擦，我承认我现在很内疚，可是能怎么样嘛，跟他又不熟，戏又不好，台词都没背熟，就要人对戏，玩儿呢这是！”
“人家真的挺喜欢你的，真的，你的车是他弄的，反正我也没帮你修，要不，你找他赔钱去？”
这台阶太明显，不过却奏效，梁顾咬了咬牙，“电话。”
于苗楚发了一张图，是姜烨所有的联系方式，梁顾捶了一下床，回了句，“漂流瓶见”将于苗楚拉黑，还退出了群聊。
刚退出去就被董岚拉回去了，群聊改名，“哎哟，娃回来了！”
梁顾又退了一次，一会又被拉回去，群聊，“娃，归来吧，回来哟~回来妈咪的怀抱~亲你哦~”
梁顾讨厌拉锯战，索性先把董岚拉黑，再退群，不料董岚和于苗楚给梁顾来了个短信轰炸，“烦死！”梁顾低声咒骂，把手机关机扔到枕头上。
“真他丫清净了~”梁顾吹干头发，大字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顺着花纹从这头看到那头，看到睡意袭来才盖上被子一边祈祷一夜无梦一边向梦境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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