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世新盯着窗外好一会，听到窗玻璃被风撞击，看了看时间，22:14，转身走向董岚，郝南拿着单子和药站在门口，做手势让尚世新出去一下。
“我出去一下。”尚世新走到丛莱身侧，捏了捏他的肩膀小声说。
丛莱头也不抬地刷手机点头。
郝南把东西放在董岚床头柜，和尚世新在医院逛了一圈，最后在楼梯间停下。
“从这个窗子爬出去，然后就上车，我们四个人，最多五分钟。”
“董岚刚醒没力气，丛莱手酸。”尚世新打开窗子，把化妆镜放出去一点，左右转了一下，“有摄像头。”
“楼上有一铺贵人。”郝南指着天花板说。
“谁？”
“市长的情人。”
“哟~这块肉够肥嫩！”
“嘻嘻~”郝南憨笑着说，“二小姐，还要我这个司机吗？这么机灵不要就浪费了。”
“快说。”尚世新嫌弃地背过身去说
“就是被开水烫到，小儿科来的，进来的时候还一副以为自己会死的样子呢，可怜到连护士都觉得她矫情。”郝南说完，跟着尚世新回病房。
尚世新回来，董岚已经坐起来被丛莱服侍喝水。
“世新？去哪了？”董岚用病服擦嘴，把被子拉到脖子下边对坐下来的尚世新说。
“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尚世新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有点凉的水说。
“不记得。”董岚觉得胸前空荡荡有点害羞地说。
“那就好。”尚世新松了一口气，顿了一会说，“刚刚于苗楚来电话问你怎么样了，你给他回个电话吧。”
“能不回吗？”
“你喜欢，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尚世新在床头柜拿起董岚的手机又放下说。
“现在感觉怎么样？”尚世新看了一下时间，与董岚对视说。
“手脚无力，肚子不舒服，想喝粥。”董岚说完，郝南就转身把门带上就没了影，董岚看着郝南背影问，“大叔这是要去哪？”
“帮你买粥。”尚世新看了一眼点滴，握起董岚扎着针头的手，“嘶~”将针头拔出，隔着医用胶布按着针口好一会才松开。
“哇，世新，你学医的？”董岚一脸崇拜地对尚世新说。
“不是。”尚世新回复微信，小声回应。
“那你学什么的？”董岚追问。
“什么都学一点。”尚世新说着给胡山山发微信，“别在门口等。”
“那丛莱呢？丛莱学什么的？我是黄梅戏科班出身！”董岚自豪地拍了拍胸脯说。
“我学油画。”丛莱回复微信，轻声回答。
“你们好厉害啊，真好啊~”董岚有点伤感地说。
尚世新将手机反扣在床上，托腮看着董岚说，“有没有很想念的人？”
“有啊。”董岚点了点头说。
“打电话吧。”尚世新将手机拿过来塞进董岚手里说。
“哦，”董岚开了锁，翻着通讯录好一会，脸颊两道暖流划过，想起大姨妈存在，忙擦了一把脸抓起被子查看。
“我让护士帮你弄好了。”尚世新拍了拍董岚脚边被子，柔声说。
“嗯~”董岚红着脸回应，刚刚莫名的情绪都找不到源头了。
外面忽的人声鼎沸，隐约听到，“市长，您这么晚了，为什么在医院，请问是市长夫人病了吗？”
“外面怎么这么吵？”董岚扣了扣耳廓说。
“市长婚外情，算不算娱乐新闻？”尚世新笑着对董岚说。
“我不擅长划清界限。”董岚无奈地摊手说。
“董岚的名气恐怕还是挡不住头条的追捧吧？”丛莱和工作室沟通完，无奈地说。
“你现在的名气也不小。”尚世新笑了一声对丛莱说。
两壶油画，中西合璧的又一划时代先锋，丛莱作为创作人，一时名声大噪，其工作室从美国搬回中国，各中缘由媒体越写越狗血，而丛莱为人低调，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于是媒体开始关注丛莱的私生活，丛莱工作室的各人员也成了跟踪对象，好在丛莱和工作室的人都不在意有狗跟着，权当遛狗，倒也挺开心的。
“可我没有董岚这么多条条框框，我画纸有多大，我的笔就能画多块地方，而且，画多少还是依着我心情来的。”丛莱看了一眼门外匆匆跑过的护士说。
“不聊这个了，”董岚摆了摆手说，“明天会有什么新闻？”
“丛莱抱你进医院，行色匆匆。”尚世新想了一会说。
“哇~艺术家抱我，文章可以写很长呢。”“嗡嗡~”董岚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于苗楚打来的电话打断了。
董岚按了红色圈圈，接着说，“要从后门逃跑吗？”
“嗡嗡~”董岚看了一眼手机，翻了个白眼将手机关机反扣在手边对尚世新说，“或者是易装？”
“不用，”丛莱接过话说，“市长的事就足够抢眼了，你和我就算上了报纸也掀不起他那么大的浪。”
“董岚。”尚世新拿起手机，将于苗楚三个字倒影在董岚的视网膜上。
“不接。”董岚哼了一声，抓起被子盖过脑袋说。
“喂？咳咳~”下一秒于苗楚的声音不容抗拒地飘荡整个病房，“尚世新？她装逼了？”
“妈的，你才装逼。”董岚掀开被子对手机无声地说。
“嗯。”尚世新诚实地应了一声。
“我的天，够闹的，来大姨妈还去喝酒，酒量不好就算了，还麻烦人，麻烦人就算了，还挂人电话，挂电话就算了，还装逼，装逼就算了。。。”
“你给老子闭嘴！”董岚“嘭”地坐起来，拿着手机吼。
“怎么，说错了？发脾气了？”于苗楚点着烟说。
“这是我手机。”尚世新抓住董岚的手，不让她挂电话，小声地说。
“嗯？是，哈哈~。。。”于苗楚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于苗楚低音炮吐字清晰，“说说吧，闹什么脾气呢。”
董岚翻着白眼没有说话，坐在一边的丛莱换了一个姿势划手机，尚世新看着董岚，生怕她一个激动又把电话给挂了，一会还得再来一次，想想都觉得烦人。
“董岚，说说吧，你在生什么气？”于苗楚认真地说，可答复始终是一片宁静。
“老于，我想换经纪人。”董岚擦了一下眼泪平静地说。
于苗楚沉默许久，直到打火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那边才说，“好，换谁？”
“格尼。”
“哦，我回去就跟老板说。”
“一会说不行，要不我跟老板说也行，我想明天就见到格尼。”董岚捂着脸擦掉正值汛期的泪河，缓了缓说。
“你到底。。。”于苗楚顿了一会低声说，“我做错什么了？”
“不知道。”董岚带着哭腔说。
“我们还是当面聊聊吧，你觉得呢？”于苗楚叹了一口气，柔声说。
“我不想见到你。”董岚擦着眼泪，心脏似被划了一刀，疼得令人窒息。
“好。”于苗楚用力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董岚看着手机屏幕抱腿小声地哭起来，丛莱看着董岚，灵光一闪，脑子里快速构图，将各个人物丰满，丛莱很想和董岚说感谢，可是鉴于董岚现在的情绪，丛莱识相地闭嘴听着董岚的哭声，再一次将画面圆满，新的系列从此诞生，丛莱兴奋地想，“又可以开工了！”
尚世新见丛莱笑嘻嘻地敲字，有点看不过眼，拍了一把丛莱肩膀，无声地说，“出去。”
丛莱揉着肩委屈地服从命令，刚出门，两个护士将梦游摔倒的老爷爷推回房间，消毒水的味道在冷寂的过道显得无比醉人，丛莱在脑海里再次构图。
“别哭了，明天还得见记者呢。”尚世新坐在床边轻轻地抱着董岚说。
“嗯。”董岚擦着眼泪，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哎哟，谁把漂亮的董小姐给弄哭了？”郝南拿着粥站在门口夸张地叫喊。
董岚与尚世新相视一笑，没有回答郝南。
“吃吧~还很烫。”郝南打开碗盖，对着冒着烟的白粥说。
“谢谢大叔。”董岚接过一次性勺子，眯着有点红肿的眼睛说。
“哎哟哟，眼睛肿了，我出去一下。”郝南心疼地反手轻轻压着董岚的眼皮说。
“大叔，我不要有图案的。”董岚想起小黄人，激动地说。
“我。。。我挑没有图案的给你。”郝南把着门回头委屈地说。
“大叔谢啦~”董岚对郝南招手哈哈笑了一声，低头对白粥吹着气说。
“顺便把丛莱送回去。”尚世新对着越关越小门缝说。
......
凌晨4:21
董岚被身上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伸手推开重物翻身小声说，“尚世新老子好歹是病患，别再压过来了啊。”
“压了又怎么样？”于苗楚轻声笑了笑对董岚背影说。
董岚听到于苗楚的声音，本以为在作梦，用力捏了一下大腿，摘掉眼罩坐起来，看着睡在旁边的于苗楚说，“你怎么在这里？”
“土皇帝让我回来，我就回来啊。”于苗楚拍了拍枕头让董岚睡下。
“世新呢？”董岚扫了一圈病房，有点忐忑地说。
“你脑袋不疼？”于苗楚见董岚大力甩着脑袋，有点担心地说。
“不疼。”董岚摇了摇头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董岚觉得有点冷抱着手，可又不大想回被窝，董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和于苗楚说些什么，好让他挪点位子给自己。
“你是病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回来吧，不冷吗？”于苗楚往后退了一点撑着脑袋说。
董岚犹豫了一会才躺下去，嗅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抬头与于苗楚对视，“你洗澡来了？”
“嗯，我还穿了睡衣。”说着于苗楚掀开被子，露出深蓝色的睡衣套装。
董岚打量躺姿优美的于苗楚，揉了揉有点痒的眼睛，心里说，“看着像侍寝的。”
“土皇帝，妾身还不错吧？”于苗楚盖好被子对董岚眨眼说。
“谁土皇帝了？”董岚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于苗楚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我们聊聊？”于苗楚笑了笑，伸手扣住董岚的腰低声说。
“聊什么？”董岚有点想跑，可是下一秒于苗楚就把自己往怀里带，听着于苗楚慌乱的心跳，董岚脖子往后仰说。
“聊聊你最想确定的东西，”于苗楚扣着董岚后脑勺，亲着董岚额头说，“我一直都在追你，你看不出来？”
“你追的人可多了。”董岚冷笑着说。
“你一遇到不想解决的事情，你都会选择逃避，我怕你也这么躲开我。”于苗楚揉着董岚的后脑勺柔声说。
董岚心虚地把脸埋在于苗楚怀里，小声地说，“这不怪我。”
“也是，”于苗楚苦笑着说，“异性缘这东西不是无缘无故就有的，还得开个暖气才能招来。”
“是吧？我就说嘛！”
董岚一抬头不小心撞到于苗楚下巴，只见于苗楚松开董岚捂着嘴巴好一会才松开。
“额，咬到舌头了？”董岚忍不住幸灾乐祸笑着说。
“嗯。”于苗楚疼得冒冷汗，闷声回应。
身后手机屏幕亮起，于苗楚翻身拿手机，看着“太上皇”不悦地皱眉，坐起来清了清喉咙，把手机贴着脸侧。
“爸？”于苗楚手指在被子上画着圈说。
“终于听电话了？”于峰哼了一声说。
“嗯。”于苗楚轻声回应。
“为什么偷溜？”于峰语气稍稍缓了些说。
董岚见于苗楚许久不说话，拍着于苗楚手臂，小声说，“关心你。”
于苗楚叹了一口气，对电话那边同样沉默的于峰说，“我认识了一个土皇帝，她的口谕我没办法不从，刚刚还关心我呢。”
“谁？哈~”于峰笑了一声说，“谁把你给降住了？”
“唉~还没有定论。”于苗楚看了一眼正在开机的董岚说。
“小君那边你怎么说？”
“我走之前跟她打了招呼，她还说让我介绍土皇帝给她认识。”
“12前给我回来。”
“好。”于苗楚本来想说不回了，可是想到提前溜了是自己的不对，回去跟师淑君吃顿饭道歉也是应该的连忙改口。
于苗楚挂断电话，低头看正在刷物流信息的董岚说，“买那么多碳酸饮料。”
“又不是给你喝。”董岚继续看另外两个快件物流，突然想起之前问尚世新的问题，扭头对于苗楚说，“问你个问题，分值一样加分题和证明题，你会选哪一个？”
“这份题是谁出的？”于苗楚给梁顾发微信，“顾哥，差不多要起床了。”
“你不用管，你就说你选哪个？”董岚划着屏幕说。
“证明题。”
“理由？”董岚翻身面对于苗楚说。
“因为你不相信我啊~”于苗楚双手撑在董岚两侧，苦笑着说。
“额，换个话题吧。”董岚轻轻推开于苗楚翻身干笑。
“不是要在北京呆一两天吗？”董岚刷着购物页面，小声地说。
“嗯，本来今天就能回来的，不过昨天在师淑君的生日派对偷溜，一会要回去和她吃饭，顺便道歉。”于苗楚见董岚反扣手机，继续说，“师淑君和我从小就认识的，性子豪爽，是很好的哥们。”
“打给谁？”于苗楚见董岚坐起来打电话好奇地问。
“关你什么事？”董岚凑在于苗楚耳边小声说。
“喂？嗯，我想出院，好，谢啦~”
董岚放下手机，站在门外的郝南进来把灯打开，拿着羽绒服和背包对董岚说，“董小姐，这是二小姐让我帮您带来的，换上我们就可以走了。”
“谢谢大叔。”董岚接过背包，踩着拖鞋往厕所走去，憋了好一会的尿意也得到释放。
“于少爷？”郝南见于苗楚下床挑眉说。
“我也得走了，帮忙把门关了。”于苗楚拿起放在凳子上的衣服，空出手解开上衣纽扣说。
郝南点了点头，把门关上，背对于苗楚站着。
等董岚出来，于苗楚正对着窗子打领带，董岚盯着于苗楚看了好一会，于苗楚身高差不多185，标志的气质型男，由于爱好室内运动，皮肤还算白皙，低音炮又够骚包，不由得问，“老于，你怎么不当明星？”
“土皇帝，你怎么不当我老婆？”于苗楚无奈地将衬衫领子翻下来正着领带说。
“爱谁谁。”董岚扭头就跟着郝南往外走，在走廊上小声地说，走在前面的郝南哈哈笑了一声，被经过的巡房护士瞪了一眼，郝南连忙用手捂着嘴巴和护士道歉。
“大叔，怎么不走了？”上了车好一会的董岚扭头对郝南说。
郝南没有立刻回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见于苗楚上了停在路边的路虎，才扭头对董岚说，“你就这么对他？”
“什么这么对他？”董岚假装听不懂，对郝南说。
“他飞机晚点，和二小姐打了几次电话道歉，来到了就进洗手间用冷水洗澡，这么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心甘情愿地被你招来喝去，你也没点想法？”
“大叔，我肯定有想法啊！”董岚脑海里忽的浮现对尚世新吐口水的画面，机械地扭头对郝南说，“我有。。。有没。。有对世新吐口水？”
“还很准！”郝南打着方向盘笑着说。
“嚇~她会不会趁我睡着了，拿刀子割我喉咙啊？”董岚双手护着脖子有点颤抖地说。
“二小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宋董两家有生意往来。”郝南看着董岚担惊受怕的样子，想到她几个小时前的泼辣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董岚一脸疑惑地看着郝南，小声说，“大叔，笑啥呢？”
“没什么，就是，哈哈~你以后别看那么多电影，别学里边那些有的没的，哈哈~”郝南边笑边说。
董岚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窗外，小声说，“大叔，你试过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人亲热吗？而且不是一两个。”
“没有。”至今仍是单身的郝南摇了摇头说。
“那些女人一个个要不就是名媛，要不就是哪个行业的精英，性子和脑子都比我优秀，我没办法相信于苗楚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宁愿他和我玩暧昧也不要他挑明。”董岚抬手摸着冰冷的玻璃，继续说，“我怕啊~”
“我怕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留下来。”董岚收回手，小声地说，“对不起啊，大叔，一不小心又矫情了。”
“怕也得去面对啊，就好像二小姐小时候很怕蛇，可是她还是跟着我在蛇羹店杀了一个月的蛇，现在轮到蛇怕她了。”郝南空出手捏着董岚的脸说，“怕是没用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世新，她，额，牛逼。”
“哈哈~也就小屁孩一个，有什么好夸的？”郝南笑了笑说，“她很好哄，也很好欺负，不过你别欺负她，她后边大把人对你磨刀擦枪。”
“回去要好好跟她道歉才行。”董岚把醉酒全过程都想起来了，无奈地说。
董岚靠着车窗，郝南空出手开了音响，小提琴版的《说散就散》就这么慢悠悠地跑进董岚心里打乱心跳，董岚分不清这曲调是欢快还是哀伤，缓慢得像老人在和孙子说睡前故事，董岚轻轻地跟着乐声哼唱起来，唱到一半，董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拨通于苗楚的电话。
对方几秒后便接了，两人并没有说话，董岚听到电话那边的于苗楚小声打了个喷嚏，呼了一口气，靠着车窗说，“关心你。”
“嗯。”于苗楚嗓子有点沙哑低声说。
“我出题，你还愿意做证明题吗？”董岚说完有点紧张地握拳等答案。
“现在在哪？”于苗楚过了好一会说。
“额，”董岚扭头问郝南地址，郝南却踩了油门，拐进左边街道，不一会就在一辆路虎前停下，董岚向前倒去，撑着车门喊，“大叔！”
“你下车。”郝南开了车门锁，三两下就把董岚推了出去。
董岚转身对着郝南大喊，“外面这么冷！”
董岚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抱住，刚想喊救命，就听到身后的人温柔地说，“还冷吗？”
“还好。”董岚嗅着熟悉烟草味，小声说。
“我帮你请了一天的假，你在酒店好好休息，我现在回北京，大概下午就回来。”于苗楚放开董岚，把着车门让董岚进去，低声说。
董岚刚坐下，于苗楚就俯身帮董岚扣安全带，两人靠得很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董岚不由得往后缩，脸颊绯红地看着于苗楚认真的侧脸。
“等我回来，出题人。”于苗楚温柔地亲了亲董岚嘴角，见董岚点头才起身将车门关了，转身坐进路虎。
“这回真的走了哦~”郝南看着后视镜倒车，空出手拍董岚肩膀说。
“大叔，你刚刚是故意的？”董岚红着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小声嘀咕。
“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哪里能那么快就找到他？哈哈~我们换首歌。”郝南点了点切换按钮，车子里一时之间被《好运来》带动了气氛。
董岚扭头看着比自己还开心的郝南，笑颜逐开，对郝南说，“大叔，躁起来！哈哈~”
两人默契跟唱，郝南时不时故意跑调惹得董岚忙着笑，把歌词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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