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幽谷里的希望
徐亦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背过身踱步,不说话。
她很感谢当年走投无路之时,耗子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可她心里最深最深处还是希望秦一哲能认回卷心菜,一家团圆。
那种绝望之中的希望就像是终年不见天日的幽谷里,夹在岩石缝隙中,不肯死去的小花。
顽强、渺茫。
徐亦颖一手插腰,一手扶住额头,又委屈又烦躁。
等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她背过身不说话,纪皓就懂了。
“呵……原来你真的没良心。”他失望到了极点反倒冷笑出来,转身离开,连背影仿佛都充满了失落和冷漠。
徐亦颖觉得这番诛心之言是她不能承受之重,也不应该承受!
“我想我女儿!!!”她用尽全身力气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喊出了埋在心里五年的话,声嘶力竭,喉咙沙哑。
终于忍不住泪崩。
眼泪滴滴落到地上,每一滴都像聚集了五年的光阴,沉重无声。
她侧身把头抵在墙上寻找一个依靠,哀泣自语:“可……这五年来……我甚至都没有听她叫过我一声妈妈!”
叫她如何不苦,如何不恨!
谁都以为徐亦颖是打不死的小强,打不垮的女金刚,不会流泪。
可谁又能了解夜里独自失眠的滋味。
总是忍不住梦到跟秦一哲发生关系的那一夜。
黑黑又漫长的夜里,她跟他终于有了牵绊。
他是爸爸,她是妈妈,还有女儿。
秦一哲牵着卷心菜,又将她举高,她便怕痒地咯咯笑起来。
这样的画面,让徐亦颖每夜每夜都惊醒过来,精疲力尽。
然后睁着眼直到天明。
他们本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最相爱的人呐!
多少年散落一方,如今终于近在咫尺,却也无法相认。
纪皓高大的身子终于停住,难以置信,瞪大了发红的眼睛问:“原来你恨我们?”
“不是!我很感谢你们!”
“那就是我们对卷心菜不好,委屈她了?”纪皓不懂了,他们夫妇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徐亦颖吗!
“不是,你们给她的爱连我这个亲妈都比不上……可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每当看见她窝在你们怀里,叫你们爸爸妈妈,看你们一家团圆,我心里连难受都不可以了吗!”
徐亦颖觉得越来越解释不清楚,种种感情纠葛在一起像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徐亦颖,做人别太贪心,别忘记诺言,更别违背誓言,当初是你求着我们的!别以为你现在嫁给了秦一哲就可以为所欲为!”
纪皓终于走了,徐亦颖追出去,外面一间间的包房传来嘈杂的吵闹声,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她只顾着眼前,却不想撞到了从其他包房里出来的一个人。
“哟,这不是咱们班那死读书的班长吗?”
这讨人厌的声音,仿佛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徐亦颖没心情搭理她,绕过走开,那人却堵过来一再截住她的去路。
实在无法装作不认识了,徐亦颖闭了闭眼,露出一抹惊讶的笑:“哟,真的是你呀!千年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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