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怪异的举动都有了可以解释的答案。
“我的生理期一直都不正常,你确定吗?”
她的口气太过于平静,而他的背后正在冒汗,他完全不能想象万一她不要这个孩子,他该怎么办......
“这是我撒的种,我怎么能不知道。”
她忽然笑了一下,远山眉散开,嘴角浅浅的弧度,整个人柔和的不像话。
“一周前就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
他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别的问题:“你想留下它?”
她难得挑了一下眉头:“难道你不想。”
他蓦的将她一把揽入话里,沉重的呼吸就在耳畔,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想,我都快想死了,可是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就不要了。”
有什么东西把心脏击穿,她不知道。
只知道,那年的春天格外的温柔。
她的手掌慢慢的抚上他的后背,很宽阔只是微微有些颤抖,她柔着声音开口:“你轻点,别压到我肚子。”
他快速的松开手,冲着她笑了笑。
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上挑眼尾的风情却不减,嘴角的弧扬起,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看着,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生动绚烂,画面在一瞬间定格。
江九九的怀孕的消息很快传会了江家,老太太大概是乐极生悲,那一天晚上就去了。
秦穆穆有心来看她,被一大家子的事情拖着。
原先江九九也想去,被吴靖给拦下来了,他去帮衬着秦穆穆里里外外去打点,墓地选的好,环境优雅还日日有人去打扫。
出殡那一天,江九九去了,肚子已经微微显怀。
那一天人来的出奇的多,很多人江九九不认得,气氛比之庄严伤感更多了几分热闹的市井气,姑姑和姑父显然已经把这场葬礼当做了一次商业的酒会。
她没有理会一群人若何小心翼翼打量她的眼光,只是默默流着泪,按照礼节,随着客人磕头,她磕了不少头,头都快磕晕了,吴靖心疼看不过去,到最后基本上都是他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动。
回家的时候,她难得有些伤感——“阿靖,你爷爷身体还好吗?结婚以来我就没去探望过他。”
吴靖眼里划过一丝冰冷,却是平和的语调:“我没有亲人,我只有你,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她讶然,想不出要说的话,任凭心疼柔软悲伤的心情在翻滚。
处理完老太太的事情,天气也变得热了些。
别墅了请了三个保姆,都是生养过的,有两个还是替人接过生的。
江九九的口味也越发的刁钻,常常半夜里忽然想吃一些奇怪的东西,吴靖无法只得派人绕着全城去买。
到了第三个月,她开始孕吐,孕吐比别的孕妇来的还要早,也严重了很多。
饶是吴靖对她一贯的好性子,也磨成了没有棱角,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医生说的胎像不稳,她身体孱弱,得靠一些中医的药方慢慢调养着身体。
她素来不爱喝这些苦的要命的汤汁,每每喝前总是要闹上一通,他无奈的轻声哄着她,再喝一点,吃块糖,一点都不苦,你看真的,我喝给你看。
渐渐的竟给她养成几分刁钻和恃宠而骄的脾性。
而他统统毫无怨言的照单全收,甚至有一丝她这么辛苦,或许他多做一些,才能找到升为父亲同样辛苦而造成平等的状态来,面对她惨白着一张小脸的时候,有种并肩作战的错觉。
梦元和小君来了,不懂吴靖的心思,只觉得这般娇惯宠爱实为看的眼红心热。
六月,天气越发的炎热。
她的胃口变得很差,每日吃的极少,就算是这极少的一部分也被她吐了出来。
她瘦了,以前肉肉的脸蛋消失了,下巴变得尖尖的。
甚至比她怀孕之前还要瘦上两斤。
这样的差别,让吴靖头疼。
在她提出要出国看望老师权当蜜月旅行这一提议上,他同意了。
这个国家,如今正在秋天。
秋高气爽,万物皆宜。
而她不知道,命运之所以强大的缘由,在于它毫无征兆的变故。
它推翻了所有关于幸福的定义,悄无声息的完成惊世骇俗的举措,留下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导向,她从中看出了点宿命的味道,只能被动承受,不能反抗,渐渐的悲剧被时间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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