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淋着雨狼狈地跑进守墓人的屋子里,吓得白慕连忙躲进柜子里面。
牧师拍拍身上的雨水,望着外面的大雨叹道,“这天前脚还阳光高照,后脚就乌云密布,没有预兆就噼里啪啦倾盆大雨落下来,可见今日之事枉顾人伦,上天看不过眼,你们硬是这样,会受到惩罚,他死后灵魂也不得安息……”
一个跟着花方旗来的手下回他,“哎哟,牧师你现在说什么也是废话,人已经埋下去,再说死是花总一厢情愿,而你完全他的心愿,就这么简单,等这场雨停了,你只需要拿好钱,忘了这件事情,回家吃饭睡觉,又是新的一天。”
白慕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纳闷,什么一厢情愿什么完成心愿?微微露出半边脸朝外看去,发现这群人里,唯独花方旗不在。
她正怀疑,恰好看墓大叔也问他们,“外面的雨这么大,那位先生怎么不进来躲雨?”
大叔说的先生正是指花方旗,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有人赶紧圆场。
“花总有急事冒雨先走一步。”
大叔觉得奇怪,望向外面说,“是吗?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看见他走过去,你们的车好像都在啊。”
那人顿时愣住,本来要圆场瞒过去,谁知道这位大叔观察力挺厉害的,他顿时不知道如何怎么圆谎。
另一个人推他的肩膀,“雨差不多停了,我们走吧,何必跟一个糟老头浪费口水,量他也不敢胡说什么。”
接着这群人包括牧师还有乐队再三缄口,不再说什么,纷纷冒着还在下的大雨跑出墓园,不愿再多留。
白慕从柜子里出来,看着这群人陆陆续续驶车离开,她捂住自己手腕的伤口,那里已经用绷带包扎过,若有所思地说,“这些人怎么慌慌张张……”
“大叔你真的没有看到花方旗离开过?就是那个穿着黑西装走在最前面的男人。”
“小姐我骗你做什么,我怕他们发现你,所以一直盯着这边,如果他先走,绝对会路过墓园门口,除非他能飞天入地,出不去都是死人。”
死人……
这两个字回响在白慕的脑海里,她突然想起来花方旗的胸口系着红玫瑰,手里拿着不是悼念永恒的菊花百合,而是浪漫至极的玫瑰捧花,与葬礼沉闷悲伤的气氛那样格格不入。
但也有可能是顾思雨喜欢红玫瑰,所以花方旗以红玫瑰追忆她而已。
白慕摇摇头,应该是她的想多了。
一联想,大叔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在墓门口发生的事情。
“我还记得当时看守你的人说不想错过什么阴阳婚,然后偷偷跑进墓园里,我才有机会救下你。”
“什么鬼?阴阳婚?”
白慕惊呼,想到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把抓着大叔的手臂,激动万分地问他,“大叔,今天埋的墓是哪个?你赶紧带我去看看。”
不顾外面滔天大雨,白慕跟着大叔穿过数不清的新旧交替的坟墓,它们沉寂在肆虐的风雨里,十年如一日,岁月无痕却将它们刻画成相象的模样,只有石碑里嵌入的字述说着每一位沉睡者的过往与情爱。
大叔指着面前一座墓,朝她喊道,“小姐,就在这里。”
这墓与其他的相对比较突出,因为是新墓,还没有来得及用石砖砌盖起来,所以裸露出泥土,也受到雨水的冲刷浸洗。
白慕跪在墓前,雨愈发猛烈,浸湿她的全身,让她睁不开眼,她抚去墓碑上的雨水,眯着眼看上面刻的字——花方旗顾思雨夫妻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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