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里,已经是凌晨三点。
白慕坐在车子里面,不停往外看,路上冷清寂寥,除了猛烈冲刷的大雨,没有一个行人。
“怎么还没有回来?去按了门铃,没有人,家里的灯也没有亮,已经等了五六个小时,还没有回来。”
“也没有去酒吧赌场,那会去哪里?”
在父亲离开宾馆之后,她偷偷跑出来,买通酒吧赌场的人,如果刃无秦回来,便第一时间通知她。
觉得刃无秦最可能的还是回家,所以她在他的房子面前等他。
现在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真相假象,好像只有刃无秦可以告诉她了。
无论是关于父亲还是決溪的事情,她一定都要知道,不想再活在虚假的世界里。
远处闪过隐隐约约的身影,摇摇晃晃往这边靠近。
她盯着人影看,果然是刃无秦。
“怎么淋着雨回来?”
她赶紧下车,打着雨伞,跑过去。
晕晕乎乎的,刃无秦视线模糊不清,精神有些恍惚,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只觉得好冷。
夜雨在身上不停地拍打,他咬牙死撑着徒步走了好久,现在已经精疲力尽。
原本可以开车回来,可他没有,在那里只剩一辆车,他留给了熊海,一个逃命的人,更加需要。
恍惚之中,有人撑着伞替他挡雨,还扶着他的胳膊,他迷糊里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溪儿。”
声音很小,消入雨声里,像从未说过一样。
白慕见他摇摇欲坠的模样,很是着急地问他。
“刃无秦,你怎么样?”
听到她真实存在的声音,才知道不是幻想梦境,眼前的她,渐渐清晰起来。
他微眯着眼,看到魏白慕仰着头,凝视着自己。
“滚开!”
他怒吼着,把她的雨伞打落在地,独自一人继续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白慕看着掉落在地的雨伞,泪水默然涌出,如这淅沥的夜雨,仿佛自己的心被狠狠撕碎踩在地上。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刃无秦突然晕倒在地上。
“刃无秦,刃无秦……”
她连忙跑过去,搭着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腰部,扶起他半身起来。
将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惶恐不安,轻轻拍打他的脸,在耳边唤他的名字。
“刃无秦,你醒醒,刃无秦……”
可他依旧昏迷不醒,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无血,嘴唇发紫,像是藏着洞里的吸血鬼,如同死人皮囊。
她心急如焚,用手探探他的额头。
“好烫,发高烧了。”
用尽全力,咬牙撑着,勉勉强强才把他支起来。可是他太高了,只能抓着他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他全部重力压在她娇小的身上。
“我带你回家。”
咬紧牙关,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前,发觉没有钥匙开门。
再将他小心翼翼坐在门阶上,伸手进他的口袋,慌张地找钥匙。
“怎么没有?怎么办?”
找遍他所有口袋,里里外外,也没有找到,几乎要急哭。
“好像他把钥匙给我了,我放哪里……”
她被自己蠢哭,着急起来,记不起自己有钥匙,也不知道放哪里了,胡乱在身上找一通,终于找着。
赶紧开了房门,重新扶他起来,耗尽所有力气,拖他进屋子里面,放平在沙发上。
气喘吁吁,却不敢歇息一分,他身上湿透,还发着烧。
她迅速脱掉他身上湿漉漉的外套,解开他里面的衬衫扣子。
在脱裤子的时候,她疙瘩一下,掰开他的皮带松绑,然后弄开他裤头的纽扣,红着脸,拉下裤子的拉链,脱掉腻糊糊的裤子,还剩下内裤,她羞得简直不敢直看……
已经用热水抹完他冰凉的身子,再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保暖。
依旧不能放松,刃无秦还在发烧,她拧干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隔一段时间换一次。
一口气搞完这些,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坐在他的旁边,静静看着他的脸,撩开他额前的发,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这次第二次见他如此脆弱,想起在泰国的时候,她也曾这样照顾他,现在他还是孤身一人,觉得他其实很可怜。
“你渴不渴?”
倒了杯热水,扶起他的身子,喂他一点一点地喝水。
低头突然发现被子沾有嫣红的血,她猝然心惊,想起他的手心还着受伤,刚才没有擦手,所以没有忘记了。
小心翼翼摊开他的手心,里面血肉模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犹如被撕咬一块肉,不是枪伤,也不像刀伤,那是怎么来的?
白慕怎么也没有想过,那真的是刀伤,只是被指甲掐进伤口的肉里,使伤口被撕裂。
“要赶紧处理才行,不然细菌会感染伤口。”
她缓缓放下他的身子,起身去找药,在房子里翻来覆去找不到药。
“只能出去买药。”
给他重新换了毛巾,准备转身走,却被他突然抓住手,不让她动弹,嘴里说着梦呓。
“妈妈,爸爸,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她眼睛酸楚泛红,握紧他的手,柔声细语哄道。
“乖乖的,我去买药,等一下就会回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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