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明盛站在台上,手握玻璃杯,用勺子轻敲着,发出串串清脆可人的铃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今天是我苏某五十生辰,何其有幸,承蒙大家厚意,希望大家能玩得开心,以后还一同创造新纪元。”
“听说北部发生地震,无数人失去家人朋友,在此苏某捐献五千万……”
台下掌声如雨,甚至有人还欢呼雀跃起来。
“小小慈善而已。”苏明盛满脸堆笑,难掩身上的意气风发,不然而然地还朝台下点头,回应着大家的支持和热情。
“苏伯真好。”
魏白慕打心底自豪,那个站在高处闪耀发光却无比善良的人,是她的父亲。
“现在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我的爱女思雨将于7月7日与金業集团总裁刃无秦完婚……”
情人节完婚?昨天才知道他们订婚,今天就宣布要结婚了,消息来得如同沙漠里的沙尘暴那样猛烈,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耳边尽是噼里啪啦的掌声,父亲后面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躁动起来,大家的目光通通朝某个方向看去,她恍惚回过神,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入口处,原来是事件的主角出现了。
刃无秦他一身深黑色的西装,嵌着精致玲珑的钻石胸针,风度翩翩挽着顾思雨的手,穿越众人的目光,缓缓走过人群,登上讲台的中央。
她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新人的婚礼现场,西装革履的新郎牵起穿着蕾丝鱼尾拖裙的新娘,步步生莲,连讲台也变了牧师站立的地方……
而台下的她,便是见证爱情开花结果的众多证人之一。
父亲紧紧握住顾思雨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思雨,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这个戒指是我当年送给你养母的结婚信物,今天戴上它,希望你以后可以幸福美满。无秦啊,我们思雨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
母亲的结婚信物,这样贵重的纪念物……
还记得好久好久之前,关于她小的时候的回忆里,所有事情全部都忘记了,唯独这件事深深烙印她的心里,因为那是父母亲喜结良缘的日子。
父母亲的婚礼是在她三岁的时候补办的,那时候生意起色百忙之中只是办结婚证,后来成为公司稳定后,为了填补母亲的遗憾,父亲精心策划几个月,给母亲举办一场的轰动四方的盛大婚礼。
现在那枚戴在顾思雨无名指的戒指,还是她跟着母亲裙摆后,系着花环当花童,迈着小小的步伐,亲手将戒指交给感动不已的父亲。
当着她的面,父亲笑着给泪流满面的母亲戴上戒指……
如今光影斑驳,岁月沧桑,当年意气风发的父亲鬓角泛起白丝,对面的人早已不是流着幸福泪水的母亲,而是那个代替自己的位子成为父亲的第二个女儿,还堂而皇之戴着那枚她视为世界上最贵的戒指的第三人。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把母亲的戒指送给顾思雨,那身为亲生女儿的她呢?
她在父亲心里的地位,已经抵不过他的养女了吗?离开他身边二十年的光阴终究是输给了岁月漫长的陪伴,死死盯着那枚戒指还有父亲牵着顾思雨的手,她不禁泪水浸湿眼眶,那种深深被替代的感觉,被夺走父亲宠溺疼爱的恐惧,击溃她的所有坚强防线。
她往前几步,好想站在世人面前,无所畏惧说出苏浣溪没有死,她还活着,苏明盛的亲生女儿还活着,她现在还在这里……
她也好想戴上那枚戒指,属于母亲的戒指。
“白慕,你怎么哭了?”
徐宇侧过脸去看她,发觉她目不转睛盯着讲台的人,满脸都是清冷的泪水,他顿时慌乱不堪。
准备伸手去拉她进怀,可是想到她之前说了那样拒绝他的话,他的动作僵硬在离她两厘米的距离。
他仅仅迟疑半秒,没想到白慕后退几步后,突然转身离开,她把头压得很低很低,好像在掩藏眼底的悲伤,走得慢慢的,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外界所有的纷扰与她无关,她到很远远的地方去。
徐宇无法放下心来,急忙推开前面的人群,紧紧跟着她的后面,离开了这场喜事盛宴。
夜晚星空璀璨,没有了宴会上的杂噪,静谧无声的桥边,魏白慕可以清晰听到自己摩擦在地的细碎脚步声,还有徐徐的晚风吹起耳坠的清铃声。
今天她穿了露肩的礼服,香肩裸露在外,有些凉意,她只能双手裹紧的自己肩膀。
默默守护在她身后的徐宇无比心疼,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裹紧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他还是和以前那样,不会主动去问她发生什么事,永远都在等待她愿意开口的时候,亲自告诉他,很多时候他总是默默地陪着她。
彼此沉默着,前后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到了。”
在一个亮着白光的路灯下,她停住脚步,脱开肩上的外套还给他,徐宇接过去揣在手里,没有说一句话,她没有多想他的情绪,此时只想找个没有人地方,把自己深藏起来,直接绕过灯杆走了。
可是走了一分钟的路,她无意转身去看,他还站在路灯的光圈下,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似乎他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她千年之久。
那一瞬间,她很难受,心有千刀万剐之痛。
“徐宇。”
她奋不顾身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泪水抑制不住的涌上来。
这死寂的人生里,当全世界抛弃她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愿意守在她的身后。
如果连这个人也要失去,她的人生好像没有继续下去的盼望。
脆弱的心滋生自私的欲望,她要紧紧抱着这份仅有的宠爱。
“徐宇,明天来接我回国。”
徐宇欣喜若狂,紧紧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今晚她说出那样令他肝肠寸断的话来,差点以为这辈子,他都无法再靠近她半点了。
不管什么缘由,她突然决定跟他回国,反正这次,他是不愿意再放手了。
“晚安,白慕。”
他温软的声音,丝丝缕缕,渗入她微凉的心房。
对不起,徐宇,原谅我的自私,现在只有你的怀抱是温暖的,可以接受我所有的逃避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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