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的车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开上去。
这山很熟悉,勤王上。站在山上,就可以看到承州城里的动静。
承州此刻四面都是枪炮声,还有无数在黑暗中奔跑的人。荣家,涂家,顾家的军队在混战争斗。此时,已经分不清敌我了。
城里的房子被损毁,撕心裂肺哭声从四面传来,裹挟着夜风刮着我的脸。
简之的车只能到山门口,我必须从山门走上去。
他把我放下来,摸摸我头发:“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寺庙里吧,主持会安排你的。”
原来这里是简之的地盘,难怪我和沈心杨到这里的时候他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简之”我扯着他的衣袖,有很多话被我咽下去了。
他看着我,我暗暗叹了一口气:“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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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很凉,简之的车很快就开走了。此时的承州的交通早就被切断了。
顾家想要秘密,而顾静言则想抓我。
简之不愿意受到顾家的控制,顾家和涂家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
我顺着山路往上走。
走到二门,竟然有人站在哪里等着我。
我抬头看过去,如同见到亲人一眼,我的眼睛酸涩不堪,眼泪随时会掉下来。
是李子衿。
他见我过来,小跑着从山路石阶上下来。
我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
子衿,当年那些美好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他搀着我,往山上走。
“子衿,你怎么到了这里?”我不知道他和简之什么关系。
“简兮,是他让我在这里等你的。”我知道他说的是简之。
“你和简之------”我不明白。
子衿苦笑一下:“是啊,上次在荣园见到你之后,我就被他扣住了。但是他没有为难我。”
我不相信,以为简之可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可疑的人。
“因为,我给他说了我的故事。”子衿有些踌躇的开口。
故事?我沉默了,我对身边的人了解的太少了。
“我是郑家二房的遗腹子”子衿的一句话让我吓了一大跳。
突然我想起来,华洋小学本身就是郑家开的,收的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这子衿却家境贫寒,如何能够进入华洋小学呢?如果他是郑家的人,郑家长辈肯定会在暗中帮助他的。那么,他和我们一起读书就顺理成章了。
可惜,我从来不曾好奇这些。所以,我才一直逃不开简之的控制。因为郑家的情况自然会有人报告给简之。
我无话可说了。
沉默很让人难堪,我跟在子衿身后,他一如从前照顾我和蓝羽那般。可惜我的心境早已不服从前。
“他很关心你。”子衿率先打破沉默。
“嗯”我知道他在说简之,他走在前面,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郑家没了”他继续说道:“郑秋明死了。”
虽然我已经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他说出来以后,我还是心痛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郑秋明不会死。那个漂亮的少年,那些年我精心编织的梦就这样的完全破碎了。
“别说了”我低低的拒绝了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
子衿还是停顿了一下,说道:“他最后给你留了一句话。”
“他说:‘简兮,对不起!’”
我的力气被瞬间抽走,颓然的蹲到地上。耳边依然有承州的枪炮声,但是似乎很邈远。子衿来拉我的胳膊,然后俯身抱起我,默默走完了最后几步台阶。
承州,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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