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希望又要背转身去,却被伊琪一把拦住。
“好啦,那不聊他。哎?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啦?”伊琪眉毛一挑,好奇地问她。
希望的心头一紧,片刻,她用食指在面前画了一个心形,答道:“我这里是个空空的洞穴,里面什么也没装。”
“不可能?!哪个女孩子心里不住个白马王子啊?”
“姐姐,我不看童话已经很多年了。”
“被人伤过吧?”
希望长叹一声,“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明天是新娘,你最大!你现在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好了,就是别问我任何问题行吗?你们已经适应了晚睡的生活,可是我的作息一向都很规律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一半的脑细胞都睡着了,真的没办法回答你那些高深莫测的问题。求你放我一马!”说到后来,希望已经双手合十乞求状了。
幸亏室内没开灯,她们借着月光躺在床上聊天。否则希望难看的脸色一定会被伊琪看个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把伤痛拿出来晾晒,有些人只想独自一人慢慢舔拭伤口。
“好吧,那我说,你听吧。就当给你唱个催眠曲吧。”
“太谢谢姐姐啦。”
“你别老姐姐、姐姐的,好像我比你大多少岁?其实不过就比你大四个月而矣,以后不许再叫姐姐了。”
希望连连点头称:“是”。
“哎?你知道吗,阿君现在不在我那儿干了。可不是我把他辞了哟。是他现在自己当老板了,开了家网吧。生意还不错呢。不过,有时候他也会来客串一下,他说他喜欢调酒,喜欢鼓捣那些瓶瓶罐罐。你还别说,还真让他鼓捣出点意思。而且,时不常地推出个花样来,起的名字也都很特别,不少姑娘就爱点他调制的酒品。我还知道,有不少姑娘追求他呢。真的!他又高又帅,身边不乏各式各样的姑娘苍蝇似的转悠,可是他就是一个都没看上,都被他拒绝了。他一心一意在等你。”
希望默然。
伊琪知道希望没睡着,她在听。虽然许多年前沈君拒绝过她,但是那些事对她来说都成了久远的过去,现在他们是好朋友,她知道他在等希望,可希望去了遥远的地方工作,现在她回来参加她的婚礼,趁此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劝劝她,或者猜出一些症结所在,也算帮到了沈君。
可是,伊琪忘了,有许多事情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生死爱恨离合,这些都是。但以伊琪的性格,不论多难的事情只要她想做,就算明知会碰壁,她也会去尝试,她只论过程,不畏结局。
伊琪又喋喋不休地讲述了种种沈君的好处,以及“琪吧”的琐事。讲着讲着,她的声音渐缓渐轻,慢慢地呼吸缓慢而均匀。希望知道她终于心情平静了,睡着了。
但是,希望熬过了困倦期,现在反而分外精神。本来她们今晚都想早些休息,不想她跑来挤在一张床上聊天,现在却睡在了希望的床上。希望躺在靠墙的里侧想出去又怕把她惊醒,她久久睡不着,也不敢翻身。黑暗处,她只好盼望瞌睡虫再次光临,或者天空快些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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