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乔回到卧室,她刚要躺下,却发现自己还没脱外套。她把外套脱下来,手机恰好从风衣口袋里滑落出来。林思乔拿起手机,发现高菡之前给她发的微信。她仔细看了一下,无非就是问她最近有没有时间,明天去不去逛街。林思乔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走到门口把门从里面反锁,刚转身,林思乔顺势靠着门板坐在了地上。她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高菡的电话。
“忙什么呢?怎么现在才有时间。”电话一接通,高菡便问林思乔。
林思乔把手机远离耳边,她重重了呼了一口气,而后又把手机凑近耳朵。
“出去吃了个饭,刚回来。”林思乔的语气很淡,并听不出多大的兴致。
电话那端的高菡自然听出了林思乔的不同寻常,她以前和她聊天每次都是兴致满满的,哪像这次,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高菡问她。
林思乔摇摇头,“没怎么。”她沉默了几秒,这几秒钟,高菡也没再问她,因为她知道,林思乔肯定会说的。
“今天晚上,和季木尘他朋友一起吃的饭。”林思乔往脑袋后面撩了撩头发,她微微扬起头,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是他美国留学的朋友,我们都不认识,还有师筠灏和许安寻他们。对了,还有一个叫万豪的。之前在婚礼上见过他一次,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嗯。有点儿。”高菡轻声说。
“他们今天也都是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去的,所以季木尘才带了我去。高高,晚上吃饭的时候,万豪说,我是为了季家的钱才和季木尘结婚的。其实我不在乎万豪他怎么说我,我在乎的,是季木尘的态度。从始至终,他一直都在沉默,他丝毫没有要为我辩解的意思。”林思乔说着便不自觉的啜泣起来,高菡在那端听的揪心,但她什么也不能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她宣泄完自己的情绪。
季木尘回到自己的卧室,母亲给他打电话说明天一早就收拾收拾去老宅,明天那些亲戚朋友就到了。他挂了电话之后,打算去隔壁给林思乔说一声,让她今晚好好收拾收拾。
季木尘走到主卧门口,他抬起胳膊刚要敲门,却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啜泣声。季木尘抿抿嘴,他轻轻的放下已经抬起来的胳膊。他也没离开,而是静静的待在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思乔终于平静下来。高菡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均匀,她才开口,“后悔了吗?”
林思乔摇摇头,“我不知道。忽然间我觉得,我和季木尘差的,不止一点两点。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人,而我呢,总是卑微的抬不起头来。”
高菡说,“林思乔,你总是这么不自信。”
“怎么可能自信的起来呢?你身边有这样一个时刻都会发光的人,你能自信的起来吗?”林思乔苦笑一声,她继续说:“大家总是说,季家多阔绰,季家的独子多优秀,季木尘是个多么难得的好男人。而对于林思乔的评价呢,寥寥无几,唯一一个最常说的就是,林思乔命真好,嫁给了季木尘。我时常在想,我生下来的价值是什么啊。是不是只要是季木尘存在,林思乔就不就有价值啊。”
“你喜欢他吗?”高菡问林思乔。
“不喜欢。”林思乔吸了吸鼻子。
季木尘听到这三个字之后,脸上竟然闪过一丝落寞之情。他看了几眼主卧的门,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
“高高,不是喜欢,是爱。”林思乔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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