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从忠良的手机里听到了孙录昊说的话,忍不住乐了起来:“看得出你和录昊之间是零距离的哥们,‘叫你亲爹’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忠良点点头:“从小玩到大,彼此太熟了。经常吵,却离不开的哥们儿。”
林萍又说:“我听录昊说过,他爸爸有次住院,晚上你和他轮流护理。录昊说自己给他爸接屎接尿他都嫌脏,可你一点儿也不嫌弃!我还听说,你做一手好菜,你简直就是暖男啊!”说着话时,林萍侧目扫了忠良一眼,嘴角隐着甜甜的笑意。
忠良腼腆起来,不自然地笑了笑。
自从上次在林萍的山庄高中同学聚会,忠良半途离开之后,俩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且如此近距离接触。在林萍面前,忠良老是感觉不自然,甚至有点怕见林萍,怕和她在一起。但在忠良的心里,他并不是烦林萍,只是不想接受林萍的感情,或者说林萍表达感情的方式,让他不适应,受不了。林萍越是主动吧,呵呵,忠良就越是躲,就像是两块互相排斥的磁铁。
林萍把忠良的不自然看在眼里,主动换个话题:“甜甜上学感觉怎么样啊?我儿子前几天拉裤子了……哈哈,幸亏老师了。我寻思过几天给老师买点什么。”
忠良也乐了:“我听甜甜说了……”
孩子,是作父母们永远说不完的话题。俩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谈兴愈浓,忠良也慢慢的不再拘谨了。
俩人到了酒店,在服务小姐的引导下,两人到了楼上的包间。
孙录昊、王雅茹、周兴权三个正在低头玩手机,林萍和忠良进来,惊得他们三个人忙站起身让座。孙录昊说:“欢迎林萍女士和陈忠良先生大驾光临。”说着躬身摆着手势。
雅茹打趣道:“少贫嘴,滚边去,林萍坐这儿。”
林萍说:“你们先点菜,我去下卫生间。”说着转身离开了包间。
孙录昊看着坐下的陈忠良,恶狠狠地瞪着陈忠良,说:“忠良,行啊,一块儿接伴儿来的,还说不知道地方和时间。我让你装哈,让你装!”
忠良刚想解释,雅茹说:“忠良,不用跟这种就知‘认爹”的人解释。”
周兴权一旁笑着问:“忠良,啥情况了?”说着,眼神示意下转身离去的林萍,又是不怀好意的样子:“把她拿下了?”
忠良红了脸,刚想言语,雅茹又说:“忠良,不用跟这种‘邪道道’的人解释。”
忠良听了,觉得雅茹说的有道理,便忍而不语。忠良知道,此刻,这两个臭小子在这儿,肯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服务员拿着本子进来:“女士、先生,需要点菜吗?”
孙录昊把桌子上的菜谱推到忠良面前:“请今晚的男主角先点。”
忠良斜了孙录昊一眼,拿起菜谱,这时,林萍进来坐在王雅茹身边,俩人亲热着。
几个人分别点了菜,最后是林萍,林萍问忠良:“忠良,听说你胃肠不怎么好?能吃辣的吗?忌口就不点辣的了。”
忠良说:“胃肠好了,没事儿了。”
“听说你爱吃海鲜……先来个基围虾,再来个辣口的海鲜……”林萍翻看着菜谱。
他们三个互相交流着眼神,孙录昊忍不住说:“林萍,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三个有没有忌口的?就顾着忠良呗?”
林萍笑道:“你啥意思?雅茹在这儿,你怎么还敢吃醋啊?今天忠良是主角,有本事你也考个律师看看。”
孙录昊被林萍噎的说不出话来,直摆手。几个人都笑起来。
菜上的差不多了,几个人拿起酒杯,雅茹说:“林萍,你说两句。”
林萍看了忠良一眼,说:“忠良辞职要做律师了,算是喜事儿。我早就说过,凭忠良的才华,他早就应该出来闯闯。今天为他庆祝下,希望忠良早日出名成为大律师!还有呢,我公司那边再有法律上的事儿呢,就麻烦忠良了,行不,忠良?”说罢,林萍笑微微地看着陈忠良。
忠良又不自然起来,讪讪道:“好的,知无不言。”
林萍举起酒杯:“来,为忠良先干一杯。”几个人一饮而尽。
“忠良,联系到律所了吗?”林萍又关心地问忠良。
“别人帮着联系了一家律所,还没给信儿,估计没问题。”忠良回道。
林萍点点:“要是有问题,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联系律师事务所。给我做公司顾问的就是律师事务所主任,你要是去了她那里,我的公司业务就交给你了!呵呵……”林萍说着又笑起来。
“行,那边没信了,再麻烦你。”忠良笑着谢过。
雅茹不胜酒力,便换了果汁。林萍几个又倒满啤酒,开始边吃边闲聊着。
周兴权望了忠良一眼,说:“忠良,律师这一行,可是三教九流都接触,你得改改了,不能不爱交际整天就知看书,社会人脉尤其是跟公检法的关系,很重要。你的圈子有多大,圈子里都有谁,决定你能办多大事儿。”
林萍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啊,忠良,你在国企里待了那么多年,国企是一个封闭的圈子,肯定与社会上大不同。没事儿,慢慢适应,我呢,在社会上也认识些人,白道黑道的,公司老总,企业老板,政府官员,认识不少,等我把你引荐给他们。”
忠良听了,心里暖暖的:“企业里的氛围死气沉沉让人压抑,所以才出来做律师。不过你俩说的都对,我的性格也不知适不适合做律师,压力也挺大的。”忠良说着又感慨起来:“现在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今天单位那边手续都办完了,现在我成闲人了。”
孙录昊听了,说:“没事儿,忠良。我媳妇说,你肯定能干好,而且一定会是个非常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律师。”
周兴权听了,揶揄孙录昊:“动不动‘我媳妇’说,你是你媳妇的发言人啊?”
雅茹赶紧接过话:“老公,别理他。他嘴里没长象牙!”
孙录昊说:“我就愿意做我媳妇的发言人,是不是媳妇?”
雅茹乐着:“对,老公,就让他羡慕嫉妒恨,气死他!”
周兴权刚想反驳,林萍笑道:“兴权,你一张嘴,人家两张嘴,你说不过人家,还是省省吧。赶明儿再吃饭,你把媳妇也领着。”
“忠良这还没有媳妇怎么办?”周兴权故意说。
忠良和林萍顿觉尴尬。
雅茹忙解围地怪道:“兴权,你怎么听不懂人话?让你领着媳妇来,你扯到忠良那干什么?!”。
周兴权刚想张嘴说反驳,雅茹已举起手中杯:“来,为我们兄弟姊妹的感情干一怀。”
除了周兴权,其他几个都附和着举起杯。周兴权发现王雅茹怀里是果汁,一边摆手一边对着雅茹道:“别,为感情干怀,喝果汁,你没诚意啊,不行,喝啤酒!”
林萍又帮着雅茹解围:“雅茹不能喝酒,再倒一杯,这酒我替她喝了。”
孙录昊听了,说:“那儿哪成,这酒应该我喝。”
周兴权说孙录昊:“你谁啊?靠边去。”周兴权望着林萍:“你替雅茹喝,行!听说你经常一口气儿吹下一瓶啤酒?”说着周兴权开开两瓶啤酒摆在桌上,问林萍:“怎么样?”
林萍看了看周兴权:“行啊,不过得有点说道。”
“你说,什么说道?”周兴权问。
“以后多帮帮忠良,有案子帮他介绍介绍。”林萍说。
周兴全乐了:“我俩是哥们,还用你说吗?”
林萍听了,站起身,拿起啤酒瓶,周兴权也站起身拿起啤酒瓶。忠良欲言又止,心里有点心疼林萍了。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做任何可能的事儿,再心硬的男人,怎可能无动于衷呢。
林萍和周兴权碰下酒瓶,林萍瞅着周兴权对嘴喝,见喝一半了,林萍也仰起头喝起来。林萍居然手不把酒瓶,只用牙咬住瓶嘴儿,任由酒水一口气儿灌进喉咙里……几个人全看呆了。
林萍放下酒瓶,周兴权甘败下风地坐下:“林萍,我服你!”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林萍有些得意的样子,她经意不经意地瞟了忠良一眼。
酒喝得差不多了,林萍说:“兴权,你可是答应帮忠良介绍案子的。”
周兴权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刑大这块儿都是抓人的,得罪人的活儿,嫌犯或家属通过我们找律师的几乎没有。想介绍案子,要靠法官,还有看守所管教,再就是交警队也行。会有很多交通事故的案子需要请律师,交警可以帮着找律师。不过,人家给你律师介绍案子,都拿提成。”
忠良听了自是一惊:“拿提成?怎么会这样?”
周兴权说:“律师这行水很深的,你跳进去就知道了。”说着问忠良:“我给你介绍两个交警吧?让他们帮你弄几个案子,不过,得按规矩给人家提成,律师代理费的20%到30%。”
忠良听了,皱起了眉头:“算了,别介绍了,我不喜欢这种事儿。”
孙录昊说:“忠良是不会做这种事儿,忠良要面子的人,死要面子活遭罪。”
雅茹听了,有些生气道:“你别在哪儿瞎说,是面子的事儿吗?我觉得是不正之风。我也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儿,律师行业也腐败啊?!”
周兴权不屑地说:“等你出名了,案子找你;没出名前,你得找案子。”
忠良琢磨了一下,说:“我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律师需要靠别人介绍案子生存。”
“忠良,支持你。在我眼里,律师应该是代表正义的,也搞歪门邪道的怎么行啊?”雅茹赞同忠良的想法。
周兴权笑了笑:“忠良,你要是信雅茹的话,你就是书呆子。代表正义能当饭吃啊?没听一句话吗?水清无鱼。忠良辞职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挣两个钱吗?”
“你干嘛把忠良说的那么难听?忠良是那种只认钱的人吗?他做慈善做义工,都是往里搭钱的。”雅茹反驳周兴权。
“忠良不为钱他辞职出来干嘛?他没钱,做个屁慈善啊!你以为……”周兴权坚持道。
忠良听了,赶紧打断周兴权。“怎么了这是?为我还吵起来了。”
雅茹笑道:“他嘴里没长象牙。”
周兴权刚想张嘴,孙录昊却端起酒杯,冲着周兴权说道:“闭嘴,喝酒!”周兴权听了,气得放下了酒杯:“什么意思?两口子欺负人啊?”
忠良赶紧端起酒杯,“来,不管怎么样,谢谢林萍今晚的破费和好意,谢谢周兴权的良言逆耳,还有要录昊和兴雅!来,我敬你们几个!”
几个人举起酒杯。见他们几个一饮而进,林萍最后一个喝下。对刚才争执的话题,林萍一直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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